binf/b/div說時遲那時快,藍芯猛然躍身而起,推開了夏宇龍,將身體擋在了他身後,“當”的一聲悶響,風靈法杖的杖頭重重地擊打在了她的背上。
“啊!”
她發出一聲慘叫,口吐鮮血,倒在了夏宇龍懷中。
二人還未站穩身子,風靈法杖又“呼呼”地劈了過來……
靈杖法師喝道“小野種、小妖女,你們三番幾次捉弄於我,害我滾落崖底下,受死去吧!”
雪花飛濺,法杖幻影重疊,法鈴中的藍光時閃時滅,醉人眼球,每一次劈擊都直逼兩人要害。
在這緊要關頭,夏宇龍動作也極為輕快,他護著藍芯接連向後退去,十餘步後,他右腳被鉤藤絆住,身體重心不穩,向右側傾倒而去,二人紛紛滾在了雪地之中。
靈杖法師已殺紅了眼,他雙手緊握法杖,雙腿在雪地裡猛蹬,如蛤蟆彈跳,法杖所到之處,地上雪花四濺,一片混亂。
眼見著法杖上那圓潤的水晶頭就要擊碎夏宇龍的天靈蓋了,“當”的一聲清響,一串火星子迸出,靈杖法師快速收回法杖,暈眩著向後退去幾步,待站穩身子,才看見張仙手持長劍,已擋在了夏宇龍身前。
張仙也並非安然無事,她隻感覺到握劍的手臂一陣酸麻,掌心滾燙如火燒般灼痛,胸中沉悶、呼吸不暢,她即刻氣沉丹田,將湧至口中的濁氣給壓了回去……
心道“這廝的妖法果然了得,初次交手就被他打亂了真氣,看來這回是凶多吉少了,無論如何也得保哥哥周全!”
靈杖法師看著張仙陰陰一笑,喝道“小姑娘,看你麵不改色的,身手不錯啊,比起這野種可算厲害多了,哼哼,不過……怕是你也受內傷了吧!”
張仙提劍怒指,也喝道“肺癆鬼,你命不久矣,不如放了我們積些陰德,到了陰間可投胎換個好身子,否則我手中的利劍可不輕饒你……”
說著,她左手探出蘭花指,右手將紫光寶劍高高舉起,擺出了“仙人指路”招式,劍刃上映襯著無數圓月,寒光四射,奪人心魄。
靈杖法師麵色一沉,心道“這把利劍彙聚了天地之靈氣,溫文爾雅的劍氣中隱藏著無限殺氣,連我的法杖都要畏懼它三分,怕又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兒啊!”
寒風襲來,六個法鈴搖晃不止,響著六種美妙之音,傳遍幾座山頭,在這荒涼而朦朧的月色中,讓人聽了欲斷愁腸。
大胡子對靈杖法師本就心存芥蒂,見到法師突然殺出,他被嚇得丟了魂魄,聽到法鈴的響聲才緩過神來,眼下這當口,再也無路可退,他已抱定了必死的決心……
趁著靈杖法師思緒飄忽之餘,大胡子搶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法杖的杖尾,喊道“好兄弟、好妹子,我已經拖住他了,你們快走,我要與他同歸於儘,為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你這又醜又胖的惡人,你……你快放開。”靈杖法師急了,猛地向大胡子的腹部踹去。
“說我胖也就罷了,我最恨彆人說我醜了,你也帥不到哪裡去,想當初我也是帥得不要不要的!”大胡子口吐鮮血,死死地抱著法杖不肯鬆手,“這寶貝我開演唱會用得著,給我拿去做話筒架子,到時候你也可以得到我的一張簽名,我帶你認識李導、黃導,給你當我的替身。”
“醜男,快放開,你胡說八道什麼,誰稀罕你的簽名?”
靈杖法師與大胡子拉開了“法杖爭奪戰”,兩人在雪地中你扯我拽……
大胡子緊緊地握著杖尾趴在雪地上,屁股高高撅起,任憑法師踢打他的肚子,卻是巋然不動,靈杖法師頭發淩亂,在風中狂咳不止,噴了大胡子一身的血,二人的樣子好不狼狽。
夏宇龍扶著藍芯靠在了那棵巨鬆旁,抽出腰間鐵鍬,與張仙一同攻了上去。
靈杖法師急得眼球通紅,他口念咒語,猛地搖晃起風靈法杖,拖拽著大胡子騰空而起,一股股極其寒冷的陰氣自六個法鈴中溢出。
“呼”的一聲,靈杖法師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不見了,大胡子被重重甩出,撲倒在了雪地上,摔了個狗吃屎,他全身已被陰氣霜凍,躺在雪地上呆若木雞、動彈不能。
夏宇龍和張仙也被那強大的陰氣餘波推出,二人滾在了一起,張仙的前半身也結了霜,側躺在地上寒戰不止,夏宇龍火氣旺盛,身體並無大礙。
藍芯緩緩地站起身來,向張仙和大胡子每人彈射去一道冥陽純火,替二人解除了身上的霜凍,並提聲喊道“我們快走!”
突然,靈杖法師在十餘丈開外已幻化成型,他將法杖在地上重重一頓,聲嘶力竭地喝道“想跑是嗎,還得問我手中的法杖同不同意……”他在寒風中狂咳不止,黝黑的血液吐在了雪地之上。
張仙站直了身子,說道“你都快死到臨頭了,為何還這麼拚命?我乃天禪神醫弟子,你若不為難我們,我定用心為你治病,讓你全麵康複。”
靈杖法師心中一怔,扯出腰間手絹擦拭了嘴角上的血液,輕輕搖動著法鈴,陰陰笑道“小小年紀,大話就說到天上去了,你如果是神仙的徒弟,我就是神仙他爹,神仙算個屁啊。”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諷刺,對張仙的話不屑一顧。
“你……你……彆侮辱我師父。”張仙怒不可遏,劍鞘在她手中捏得“嗤嗤”作響,“我好言相勸,你卻惡語相向,不識好歹的東西,死了沒人替你收屍。”
“哼!”靈杖法師又陰陰一笑,“在這虛情假意的世界裡,我早已把生死看淡在風塵,我身體好壞與你們又有何乾……”
他沉吟片刻,將充滿殺氣的目光轉向了藍芯,苦笑道“哼哼,小妖女,你身上的燈油不僅香氣怡人,似乎還用之不竭啊,不如都送給我吧,你已經受傷了,看來是活不久了,彆再浪費燈油了。”
藍芯冷哼一聲,還未說話……
靈杖法師看著張仙又陰笑道“我說小辣椒,你這把劍倒是挺不錯的,不如也把它贈予我,我用它來再鑄三個法鈴,便可拿下九重仙界了,到時候與我吃香喝辣的去,嘿嘿嘿嘿!”
“呸,不要臉的東西!”張仙怒道,“有本事你過來取便是,它若聽你使喚,你拜我為師。”
靈杖法師輕搖著法杖“哈哈哈,真有意思,小小年紀說話顛三倒四的,怕是你要拜我為師的吧……”
他看著夏宇龍搖頭輕歎道“真是可惜了這副好身材,我不想殺你,不如與我一道攻上九重仙界,我保你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夏宇龍厲聲道“九重仙界豈是藏汙納垢之地?佛曰,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我勸你儘早回頭,多為天下蒼生積積陰德。”
靈杖法師頓了片刻,看著當空的圓月,長歎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哼哼,回頭?你讓我怎麼回頭?你告訴我,我又如何才能回得了頭?”說著,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藍芯發現了端倪,快聲道“哥哥,這廝摔下山崖時已受了內傷,他定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呢!”
“是咧,我也發現了,彆再與他講廢話了,趁著那些騎士沒來,咱先給他幾個簽名,把他給拖垮咯。”大胡子應和道。
張仙二話不說,提劍飛身而起,向靈杖法師殺去……
大胡子在身後焦急地喊道“哎呀,我的小老仙喲,你咋這麼著急去要他的簽名了,雖然說是要拖垮他,但也得想想良策不是,說你是急性子,你還不信……”
話說間,隻聽得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從山那邊傳來,有四十幾名騎士突然出現在了山巔之上,戰馬噴嚏不止,顯然還不適應山上寒冷的環境。
靈杖法師狂喜道“把那又醜又老的胖子給我殺了,其他三個人給我抓回去!”
大胡子捏緊雙拳,罵道“他姥姥的,老子才二十出頭,還是黃花小夥子……”他環視眾騎士,沉著氣哼了一聲,又道,“來了這麼多觀眾,今天的演唱會打八折,讓我唱一首《像我這樣優秀的人》給你們聽聽!”
“還愣著乾什麼,快把其他人也叫上來!”靈杖法師一邊朝騎士喊話,一邊躲避張仙刺來的劍,“再讓他們溜了,提人頭去見長老吧……”
他將法杖往地上一頓,精瘦的身子骨幻化成煙,消失在了張仙的利劍之下,再聽到“當”的一聲時,他已出現在了眾騎士身後。
張仙輕蔑道“肺癆鬼,有本事你彆躲啊,看樣子你從懸崖上摔下來跌得不輕啊,連本姑娘你都鬥不過了嗎?”
靈杖法師罵道“小妖女,你不配與我交手……”說著,他掄起法杖朝著藍芯飛身而去,又道,“冥界小妖,把燈油交出來!”
有幾個騎士吹響了號角,“嗚嗚”的空靈聲向山下傳將而去。
寒光突閃,有十幾個騎士手持跨刀已將張仙圍住,夏宇龍護著藍芯也殺入了敵群之中。
靈杖法師的身體本是冰寒之軀,在光禿禿的山巔之上,他怎能受得了這肆虐的寒風,經過一番折騰,他的內傷在逐漸加重……
他視藍芯為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她所為,他也不至於掉入穀底摔成重傷,而且藍芯身上有他夢寐以求的冥火,隻要拿下這小妖女,又可牽製住小野種,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但在混戰中,他的妖法又難以施展,出門時,長老一再告誡他,不可濫殺本族士兵,這一路來他已殺了幾十人,為了自救,他似乎已不能再克製自己……
“休要傷害我的小老仙!”
大胡子向張仙那邊殺將而去,他使出多年前闖蕩江湖時學到的絕招“快影手”,兩隻大手頻頻揮出,近身的十個騎士有六人應聲落馬。
此招式以快製敵,需得在精氣神都充足的情況下方顯威力,大胡子困餓交加,身上哪還有什麼力氣,靠的全是意誌力撐著,效果自然也是不佳的了。
他想,一定得讓小老仙平安脫險,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都是我未來的媳婦兒,等去到鎮上,叫打鐵匠整兩把大板斧拿在手裡,“快影手”配合著大板斧使用,那才是如虎添翼。
幾個喘氣的工夫,大胡子已赤手空拳殺到了張仙的身旁,他已是氣喘如牛,累得不要不要的了。
張仙急道“你到我這裡瞎湊什麼熱鬨,我能應付得過來,快去幫我哥哥……”
話說間,一名騎士手中的跨刀已向她的腹部刺將而來,大胡子一個轉身,越上前去,還未看清楚他使出的是那隻手,那騎士的跨刀已應聲而落,插進了雪地之中。
大胡子的手背也被刀尖劃破,鮮血沿著食指一顆顆滴落,他哪顧得上這些,順勢抓著那騎士的雙肩向空中拋去。
“呼”的一聲,騎士卷入一漩渦中消失不見了。
大胡子驚疑地抬頭看去,隻見半空中浮動著幾十顆星星點點,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原來在他們逃出深洞時,帶出了一些時光盜洞。
他又驚又喜,說道“我讓你們都有來無回,都到秦王那裡接受宮刑吧……”
說著,轉身向右跨出,避開了另外幾個騎士刺過來的跨刀,飛快地繞至了眾騎士身後,提起他們後頸上的衣領,向半空中的星星點點扔去。
絕望的慘叫聲頻頻傳來,又有十幾個騎士被時光盜洞給吞噬了。
大胡子朝夏宇龍喊道“好兄弟,看我如何表演……”
話說間,他又將一名還處於驚恐中的騎士向空中扔去,這名騎士也被卷入了時光盜洞中。
夏宇龍攙扶著藍芯一邊向巨鬆樹下退去,一邊喊道“胡大哥,彆亂來,會攪亂乾坤的,讓它們散去便是。”
“這會不能便宜了他們,讓他們替愚公移山去!”
大胡子又甩出幾名騎士,他們也都被時光盜洞給吞噬了。
見到這情形,那剩餘的十幾名騎士都被嚇住了,他們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驚恐地向靈杖法師那邊退去。
大胡子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們,不想死的都給我滾下山去吧。”
靈杖法師一臉怒色,他盤腿而坐,口中默念咒語,輕輕地搖動風靈法杖,自法鈴中吹出一股股陰風來,半空中的星點隨風向深空中緩緩飄去,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
他陰聲笑道“哼,雕蟲小技,有何畏懼?”
突然他臉色一沉,看著眾騎士喝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怕死鬼,都去死吧!”他猛烈地搖動起風靈法杖來。
那十幾名騎士眼球爆紅,像是著了魔怔一般,相互撕咬片刻後都化作了一縷縷妖黑之氣,被六個法鈴吸了進去,而後又從掌心傳至了他的體內,雪地上隻剩下一堆堆白骨。
在明亮的月光下,靈杖法師的麵色慘白如紙,詭異至極。
看著夏宇龍四人又驚又怒的樣子,靈杖法師輕咳兩聲,得意地笑道“怎麼,怕了吧?如果不是西風長老叫留你全屍,你也像他們一樣了,快束手就擒吧!”
夏宇龍斥責道“你這法師,沒有一點人性,他們與你有何冤仇,你卻要這麼殘害他們?”
靈杖法師陰沉著臉,斜視著夏宇龍,陰陽怪氣地道“他們三番幾次都抓不到你們,一個個軟弱無能,通通該死,我這是在為他們解脫,哼,無能之輩都該殺。”
張仙怒道“你又何德何能,不就是靠一個破法器撐著嗎?天底下無能的人多得去了,你又豈能殺得完?我奉勸你一句,彆壞事做絕了,你靠吸人陰氣來化解你體內的陽毒,隻會適得其反,更會加快你的滅亡,彆再苟延殘喘了。”
“當”的一聲,靈杖法師將法杖在地上一頓,喝道“妖言惑眾的小辣椒,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我天生就是這副身子,為何上天對我是如此的不公?”
張仙聽得出,靈杖法師的語氣更陰沉了,但中陽之氣極虛,猶如風中蠟燭,隨時有熄滅的可能,如果他再靠殺人續命,會隨時遁入魔道……
她“嘖嘖”兩聲,笑道“你傷了我芯兒妹子,我們也不與你計較,我勸你還是遁入空門吧,做個俗家弟子,多積些陰德,我也好替你問診把脈,想儘辦法治好你的肺癆病,下輩子投胎多行善事。”
寒風中,靈杖法師輕咳兩聲,嘲諷道“我實在是太感激你了,天底下大話連篇的人不在少數,連一個小姑娘都變成了樹上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你叫我如何相信這黑暗的世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張仙接話道,“懸壺濟世乃醫家品德,我又何曾騙過身體抱恙之人,你若再這樣執迷不悟,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啊,不信你深吸一口氣試試,看看你的神闕穴是否在隱隱作痛?”
“哼,我暫且信你一次!”
靈杖法師試著提氣,肚臍眼周圍悶痛難忍,攪得他心煩意亂,他麵色一沉,巨大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張仙笑道“我說得沒錯吧,你再……”
“彆再胡攪蠻纏了。”靈杖法師打斷了張仙的話,“你們又想捉弄於我,我不吃你這一套,長老叫我把這小野種帶回去,當著他的麵殺了這小野種,我就可獲得重生。”
他說得是這麼的斬釘截鐵,眼神中滿是怨怒之氣,稍微緩和下來的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又有一隊騎士三十來人奔至了山巔之上,看著滿地的白骨,他們都不敢作聲,戰戰兢兢地下了馬,一字排開地跪在了靈杖法師身後,他們敢怒不敢言,眼神中透露出怨憤。
為首的騎士拱手顫聲道“讓法師受驚了,我們這就去把他們抓回來任憑法師處置。”
靈杖法師陰陰一笑,喝道“你們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用不著你們了,待會兒為他們收屍你們總能行吧?”
藍芯搶上前來,說道“這法師不得人心,為了滿足個人私利而不擇手段,連你們自家兄弟都不肯不放過,你們為何還要替他賣命?你們就不怕他也把你們給殺了嗎?不如我們聯手將他鏟除?”
她傷得不輕,說起話來底氣不足,卻也觸動了眾騎士的心,他們麵麵相覷,已是蠢蠢欲動,但靈杖法師的冷血殘暴也著實讓他們害怕到了極點,他們終究還是打消了聯手的念頭……
藍芯急了,氣道“你們都變成慫包蛋了麼,這可是關乎你們生死的事情啊,怎麼一個個都變成縮頭烏龜了?”
“哈哈哈哈……”
靈杖法師在風中狂笑不止,法杖上的法鈴隨風搖擺,六種美妙之音清脆入耳,整個山上的場景在寒月的映照之下是這麼地淒美動人。
這便是寒月飛灑滿天涯
法鈴哀婉惹人醉
夜風狂笑輕風語
茫茫涼山白輕紗……
突然,靈杖法師臉色大變,眼球如炭火般通紅,他霍然起身,口中默念惡咒,猛地搖晃著風靈法杖,悅耳的法鈴聲漸漸也變得刺耳灼心起來。
一陣陣惡魔般的音波襲來,夏宇龍他們四人捂著雙耳紛紛倒地,頃刻間,大胡子和張仙已七孔流血,二人鼓瞪著雙眼,如喪屍般抓撓著頭發。
藍芯全靠燈油撐著,但鮮血自口中接連噴出。
雖說夏宇龍還能硬撐,卻也變得心煩意亂的了,他緊握鐵鍬,衝上前去,想奪了靈杖法師的命門……
靈杖法師喝道“你想殺我,沒那麼容易,今天我讓你變成喪屍!”他一邊搖晃著法杖,一邊旋轉著杖身。
邪惡的音波如水中漣漪般滌蕩,夏宇龍被推了出去,摔在了一堆殘雪之中,他翻身爬起,緊握鐵鍬再次奔向靈杖法師,陰波更甚,再次把他推了回來,接連幾次他都沒法近身靈杖法師。
靈杖法師在寒風中狂笑不止,臉上掛著不可一世的神情,夏宇龍已明顯體力不支,幾個踉蹌,他倒在了懸崖邊上……
眾騎士都看呆了,沒有靈杖法師的授意,他們哪敢冒死上前收拾殘局。
靈杖法師傲視著夏宇龍,喝道“我才用了五成的功力,你們一個個都變成一灘爛泥了,還想和我鬥,你們都太嫩了點了,憨頭小二說你有蛟龍護體,能號令天雷,哼,他這張破嘴,害得我畏首畏尾的,識相的就束手就擒吧,與我一同回西風部落去,否則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夏宇龍向身旁看去,腳下是萬丈深淵,他已有了盤算,飛快地衝上前來,拉著張仙和藍芯,拽著大胡子,向懸崖邊上奔去……
眼見著四人就要跳下懸崖了,靈杖法師提著法杖,三步並兩步地向前衝去,對著身後的眾騎士吼道“你們這群廢物,還等什麼,抓不住他們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是!”
眾騎士爭先恐後地向懸崖邊奔去。
來到懸崖邊上,連個人影都見不著了,夏宇龍四人已經跳下了懸崖。
懸崖邊上霧氣翻滾,放眼望去,四海八荒沐浴在白色的月光裡,儘顯蕭條,頗有高處不勝寒,天涯淒清冷的味道。
深穀中傳來了夏宇龍渾厚的聲音“叫西風長老等著,我遲早會去找他的,我的身世我一定得弄清楚……”
靈杖法師跺著腳,朝眾騎士喝道“你們還等什麼,趕快給我下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誤了時機,我拿你們試問……我拿你們試問!”
眾騎士兵分兩路,沿著狹窄的崖道向穀底搜尋而去,他們肥胖的身體相互擁擠,陸陸續續有騎士慘叫著掉入穀底,再也回不來了。
靈杖法師氣得在懸崖邊上打轉,他對著圓月輕咳幾聲,沙啞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你卻照深溝,老天爺,你對我就如此不公嗎……”
一股怨氣湧上心頭,“噗”的一聲,嘴裡又噴出了一口血液,他在寒風中顫抖片刻,便踩踏著風靈法杖,一頭紮進了懸崖邊上那翻滾的霧海裡。
……
一陣暈眩過後,夏宇龍和藍芯被卡在了懸崖中心的兩條石縫之間,石縫頂上全是枯黃的雜草,將二人掩蓋得嚴嚴實實的。
在他們的右側是高不可攀的絕壁,左側是那輪亮鋥鋥的圓月,正好懸於二人的頭頂,月光透過兩側石縫間的雜草,照射在了他們的臉上,絕壁上投射出二人模糊的身影。
過得半炷香的時間,夏宇龍和藍芯在石縫中同時醒來。
發現彼此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第一次麵對麵靠得是如此的近,又能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呼出的氣吹在彼此的肌膚上,猶如微風輕撫般醉人……
二人驚異片刻,都相視而笑了,臉上均泛出了陣陣紅暈。
藍芯含羞低頭,說道“哥哥,我……”她嘴唇微動著,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不知從何說起,隻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在沸騰,心跳也加快了許多。
“嗯,怎……怎……麼了?”夏宇龍支吾幾聲,思緒也變得飄忽不定起來,看到芯兒妹子臉上掛滿了幸福,他笑而不語,靜靜地凝視著藍芯羞紅的臉龐。
藍芯又抿嘴一笑,問道“哥哥也害羞了?”
“是……有……點,害……羞,嗬嗬,靠得如此的近,怪挺不好意思的,嗯,不過這樣挺好的,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夏宇龍也不避諱,回答得乾脆利落,此刻的他興奮而緊張,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卻也表現出玩世不恭的樣子,但說完這話,他雙頰也變得緋紅了。
藍芯凝視夏宇龍片刻,笑道“傻哥哥,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可彆學了胡大哥的樣子。”
夏宇龍憨憨地笑了片刻,關切地問道“芯兒,你傷好些了嗎?”
藍芯笑著回答“還好在史前八卦陣中我吸了好多燈油,有燈油護著,現在已經不礙事了,不然被法師擊的那一杖,我可真就變回燈芯了。”
夏宇龍輕歎一聲,自責道“我真是沒用,得到了上天這麼多的恩賜和眷顧,卻連靈杖法師都打不過,跟著我讓你們受苦了。”
藍芯“噓”了一聲,輕聲道“哥哥,說話小聲些,法師可能還沒走遠呢……”
片刻,她笑了,又道“我們怎會怪你呢,行走江湖總會有磕磕碰碰的,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說好的,我們一起浪跡天涯,哥哥去哪兒,芯兒就跟著去哪兒,芯兒是哥哥的小跟班。”
“嗯,好!”夏宇龍點著頭,將藍芯擁入了懷中,“今夜以圓月為證,我要一生一世對芯兒好!”
藍芯眼中噙滿了熱淚,她深情地凝視夏宇龍片刻,柔聲問道“哥哥,這算私定終身嗎?”
夏宇龍點著頭,堅毅回道“嗯,算……”
他望著偏西的圓月,臉上掛滿了笑容,這一刻是多麼地美好啊!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才能更好地保護心愛的人,讓芯兒和仙兒有個安身之所。
夏宇龍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芯兒,你知道嗎,方才法師在搖動法杖時,蛟龍大哥在蠕動著身體呢,而且我感覺到右手臂脹痛欲裂,似乎有使不完的氣力,卻又被什麼力量給壓製著,攪得我好不心煩意亂。”
藍芯思索片刻,喜道“哥哥身上藏有無限的潛能,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兒,正等待開放的時機,嗯,我想,哥哥潛能的爆發隻是時間問題。”
夏宇龍“哦”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聽見頭頂上傳來了“當當當”的法鈴聲……
緊接著又聽見靈杖法師歎息道“唉,可惜了兩個小妖女,隨那野種一起掉崖了,抓回去給我端端洗腳水多好,你們可搜仔細咯,法鈴告訴我,那小妖女就在這附近,誰要是放走了她,我就找誰的不是。”
“是,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頭頂上雜亂的腳步聲和靈杖法師的咳嗽聲越來越近了,還不時地傳來石頭滾落崖底的聲音。
藍芯看了看漸漸遠去的圓月,低聲道“哥哥,快堵住我的嘴,離天亮還早,那肺癆鬼正靠著法鈴在搜尋我們,彆讓他給找到了。”
“好!”夏宇龍迅速伸出右手,捂住了藍芯的櫻桃小嘴。
藍芯拿開了夏宇龍的手,抿嘴笑道“傻哥哥,可不是這樣的。”她紅著臉,嘴對嘴地吻在了夏宇龍的嘴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吻把夏宇龍給嚇壞了,他心跳猛然加速,全身熱血膨脹,不由自主地摟緊了藍芯纖細的腰……
藍芯的兩片紅唇滾燙如火,身體散發出淡淡的迷人的清香,夏宇龍身體瞬間酥軟,醉倒在了藍芯懷中,在他看來,人世間最美好的事莫過於此了。
頭頂上又傳來了靈杖法師的喝罵聲“這該死的小妖女,又在耍什麼花招,她明明就在附近,為何突然就杳無音信了?”
“難道他們都被摔死了不成?”一名騎士疑問道。
靈杖法師喝道“你胡說什麼,死去吧!”
“當”的一聲悶響傳來,說話的那騎士慘叫著從夏宇龍他們身旁落下,往深穀中掉去。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後,頭頂上變得鴉雀無聲了……
片刻,靈杖法師朝著深穀狂吼道“小野種,小妖女,你們都是縮頭烏龜,你們都是縮頭烏龜,今天我就在這裡不走了,看你們能撐多久?”
藍芯輕撫著夏宇龍的頭,這一吻卻是欲罷不能了,一來是躲避那六支法鈴的搜尋,斷了油燈之氣;二則是與心愛的人難得有這獨處的時間,肌膚之親她又豈肯輕易罷手。
夏宇龍全身再次變得熱血沸騰起來……
過得片刻,頭頂上又傳來了一騎士的說話聲“法師,長老飛鴿來報,讓我們速回,不得耽擱!”
“嗯?那野種就快抓到了,豈能半途而廢,為何這麼急催我們回去,這任務怎麼就老是朝令夕改的?”
從話語中聽出,靈杖法師正壓製著胸中的怒火。
那騎士又顫聲道“長老說西部邊境頻頻遭到妖獸進犯,很多人被惡咒纏身,叫您一起回去共商大計。”
聽說是對付妖獸和惡咒,靈杖法師來了興致,他輕“哼”一聲,心想,關鍵時候還得讓我出馬,看來西風長老是越來越離不開我了吧……
“真有這麼急嗎?”他的語氣變得緩和起來,“你回去告訴長老,很快就抓到小野種了,我隨後就回。”
那騎士支吾片刻,提起了膽量說道“長老說還請法師以國事為重,西北大漠很多小國已經亡國了,此事迫在眉睫,對付那小……小野種得從長計議……”
騎士在風中戰栗片刻,繼續說道“況且我們已深入到了中原腹地,長老說在天亮之前我們都得離開,我們與梁國尚未達成和解,若是再貿然進犯,勢必會引起梁國不滿,到時候會腹背受敵,此乃兵家大忌,還請法師三思,這是飛鴿傳書,乃長老真跡,請法師過目。”
靈杖法師接過書信看了起來,片刻,他狂笑不止,將這紙書信揉捏後化作了一團藍色火焰,扔進了深穀,火焰從夏宇龍他們身旁飄過,好不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