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張仙她們還未來得及多想,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影,乍一看時,正是那把巨劍,劍尖正朝著夏宇龍的腹部捅刺而來。
大胡子嚷道“這廝還不死心嗎,我定要替龍兄弟擋這一劍的了……”
他話雖是這麼說,但心裡想的卻是小老仙兒舍不得他,定不會見死不救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小老仙兒救了他兩次,他為未來的大舅哥死一回也是理所應當的。
果不其然,張仙挺身而出,搶在了大胡子前邊,她飛快提劍格擋,巨劍又突然停住了,她與藍芯心有靈犀,同時想到了夏宇龍頸上的魔界玉佩,二人以極快的速度將玉佩取下。
藍芯使出冥火焰,將玉佩包裹了起來,她的指尖輕輕一彈,著了火的玉佩向山巔之上飄忽而去,一道幽藍色的亮光在夜空中短暫劃過,消失在了山的那頭。
巨劍幻化無數劍雨,朝著那道消失的亮光緊追而去,也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張仙與藍芯相視一笑,她們總算暫時擺脫了困境,峽穀之下卻又是靜得出奇,不免讓人多了幾分猜測。
是的,藍芯她們每個人的心都很不踏實,接下來要將發生什麼事情?誰也預料不到,也不敢往下去想。
大胡子先開口說話了“不知那些騎士到哪裡去了,難道他們真撤退了不成?”
張仙閉口不語,她探出頭來,向懸崖下邊看去,心想,他們不可能撤退,這些可都是魔族人啊,不達目的他們是不罷休的……
思索間,隱隱約約見到懸崖下邊之字形的小道上人影晃動,而且人數不在少數,原來這些魔族人已經悄無聲息地摸上來了。
張仙急忙把頭縮了回來,喜道“這回他們自投羅網,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說著,她踢了大胡子一腳,冷冷地道“你不是說一身力氣沒地兒用嗎,現在給你表現的機會了。”
大胡子一臉懵,但心中卻樂開了花,咧著嘴問道“咋的了,是想讓我做牛還是做馬,若是做馬我會噠噠跑,如果做牛我會哞哞叫,還是做其他……”他心裡想到的是做“新郎”,但他不敢大聲說出來,他怕挨“準新娘”……打!
張仙瞪了他一眼,說道“死胖子,可彆嘚瑟了,做豬可以,做牛做馬下輩子去吧!”
為了取悅張仙,大胡子豎起了大拇指,將鼻翼往上翻去,豬鼻子的形狀立刻就呈現了出來,鼻孔裡的毛又長又卷,還有幾坨黑黑的鼻屎在裡邊沒有被清理乾淨,彆提有多惡心了,隻是他自己看不見而已。
“嘿嘿,像不像豬……”
他自己忍不住先笑出了聲,本以為張仙會與他同笑,卻被她拔劍相向……
喝道“豬胖子,都什麼時候了,信不信我一劍宰了你。
劍尖直抵大胡子喉嚨,張仙繼續說道,“彆總是磨滅你在我印象中的良好印象,也彆幻想著姑奶奶會對你有任何好感,如果不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你這副自以為是的德性,放在哪裡都是糟心的!”
“好說好說……”
大胡子雙手高舉,做出一副投降的樣子,他又吃了一回閉門羹,但他臉皮越來越厚,表情也越來越自然,他心中總是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筆者的思維也很難跟上他的思維,可以說他是整個梁國思想最複雜的人。
藍芯將探出懸崖邊上的頭也縮了回來,笑道“胡大哥,你可彆再逗了,你這身材做牛做馬浪費了,我猜姐姐定是想讓你抱石頭,抱你腳下這顆大石頭。”
大胡子低頭向下看去,隻見一顆巨大的石頭立於懸崖邊上,他呼出一口長氣,向藍芯投去了不屑的眼神……
心想,吃飽了撐著的,小老仙兒疼愛夫君著咧,怎會舍得讓我這個帥帥的夫君乾這份苦力!
張仙冷哼一聲,向大胡子身旁的巨石看去,說道“芯兒,你太小瞧咱胡大哥了,那些小石頭他怎會看得上,要搬就搬大個兒的,我們得相信胡大哥的實力。”
大胡子轉身仰望身旁那房屋般大的巨石,他的雙眼頓時亮了,也看傻了,也驚出了一聲冷汗,卻撇著嘴,表現出一副很自信的樣子,心想,可彆讓小老仙兒小瞧了自己。
藍芯“哇”了一聲,看著張仙問道“姐姐,胡大哥真要搬這塊巨石嗎,他拿能搬得動?”
還未等張仙回答,大胡子點著頭,搶話問道“我就想知道,把這大塊頭搬到哪裡去?”
藍芯輕聲回道“這還用問嗎,仙姐剛才叫我不要熄燈,意在把矮人魔族全都吸引到懸崖這邊來,現在他們都進了套,把石頭推下去,他們一個個都跑不掉了。”
聽了藍芯的話,大胡子把頭探了出去,隻見彎彎曲曲的小道上有數不儘的人影在晃動,而且離他們越來越近了,他急忙把頭縮了回來……
他眼前又是一亮,全身突然熱血沸騰,他認為這個想法不錯,自己行軍打仗了這麼多年,怎麼都沒注意到這些小貓膩?
他在自我吊杠之餘,也在心中自我安慰起來,唉,之前的打仗那是人與人之間的較量,如今這仗已經提升了規格、改變了性質,是人與魔在戰,不可同日而語了,嘿嘿,不可同日而語……
想到這裡,他豎起了大拇指,欲要發表對張仙的讚美之詞。
“唰”的一聲,張仙利劍出鞘,喝道“死胖子,彆與我多費口舌,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最看不起那些耍嘴皮子的人!”
大胡子心中又起波瀾,他這方麵的氣質可是被小老仙兒拿捏得死死的了,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這個時候是展示個人能力的時候,不行也要行,若是哪天在床上……
嗯,對,不能再往那方麵想,不然下邊又要高高翹起了,要用實際行動表現出我的威猛,哦,買噶,我太他媽的有才了!
大胡子站直了身子,他身材骨架高大,整個人比張仙要高出了一個頭。
他的胸膛高高聳立,看起來過分地豐滿,張仙和藍芯自歎不如,但更不願意多看上一眼,他黝黑的臉上胡須雜亂而濃密,他的威武霸氣就在此刻展露無遺。
“謔……”
在嚴肅靜謐的氛圍中,大胡子自我陶醉地發出了這一聲,張仙和藍芯得到一驚,這人總是神經兮兮的,梁國竟會選他做戍邊大將,怪不得會被西風族人打得潰不成軍。
“你們這兩個小丫頭片子,看我如何展示出我最剛勁的一麵!”
大胡子打起了心語,他捏緊雙拳,四肢緊繃,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巨石走去,才跨出兩步,便要和巨石撞在了一起。
“嘿……”
大胡子喊出這麼專業的一聲,好像他真的是力大無窮一樣,隻見他馬步一紮,雙掌如撫摸又軟又圓的東西似的,穩穩當當地印在了巨石上,他用力吸了口氣,不不不,這樣形容太不專業……
應是這麼說,他氣沉丹田,猛然向巨石發力,腳跟頓時深陷進了泥土裡。
“啊……”
大胡子發出一聲狂吼,雙臂和下腹的皮肉越繃越緊,全身青筋高高冒起,整個身體如一隻巨大的彎弓。
他的雙手緊緊貼在巨石上巋然不動,巨石在原地亦是巋然不動,隨著吸入肚子裡的氣自鼻孔裡緩緩流出,他的第一波氣力也就使完了。
他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臂,看著張仙嘿嘿笑出了聲,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
張仙懷抱著長劍,靜靜地凝視前方,對他那不好意思地討好無動於衷。
藍芯笑道“胡大哥,這巨石少說也得千斤重,不如我與姐姐幫你如何?”
“芯兒妹子,我這吃奶的力氣都還沒用出來呢!”大胡子撇著嘴,輕輕地拍了拍手,斜眼又向張仙看去,“你知道軍營裡的兄弟們是怎麼稱呼我的嗎,叫小張飛,意思是我的力氣與他相當,當年他舉磨盤都費力,如今我胡某人推巨石……”
藍芯抿嘴笑了,問道“胡大哥的意思是有點兒難為情了?”
此話問到了大胡子的軟肋,為了給自己開脫,他急忙搖著手,說道“不不不,芯兒妹子曲解我的意思了,唉,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以實際行動說話。”
張仙冷冷地道“咱的胡大哥耍嘴皮子那可是一套一套的,我就看你如何把這個石頭推下去吧,時間可是不等人了。”
“呀哈……”
大胡子二話不說,發出了這一聲聽起來不怎麼文雅的呻吟,他向巨石第二次發力,這次他不是推了,而是用身體撞擊,他往後退開十餘步,然後腳下猛然發力,向巨石狂奔而去。
即將撞到巨石時,他全身肌肉緊繃,像蛤蟆捕飛蛾般蹦噠而起,啪的一聲緊緊地貼在了巨石上。
巨石依舊巋然不動,他卻“地動山搖”,第二波力氣就這樣被巨石給化解了。
“哎呦……”
大胡子從巨石上滑落了下來,發出了這麼一聲無奈的慘叫,厚厚的雙嘴唇埋在了泥土裡,真正摔了個狗吃屎。
張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胖子大哥的精神令人佩服,今兒我算是真正見到蛤蟆狗長什麼模樣了。”
大胡子心中自然是樂開了花,自己這樣折騰,不就是博取紅顏一笑嗎?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那就把自己帥帥的“賤”展露無遺,哇塞,我他媽的太威力古了,連我自己都懷疑人生了!
藍芯也笑道“我看胡大哥已經儘力了,咱就彆再為難他了。”
大胡子又蹦噠而起,接話道“話可彆這麼說,我的力氣才用去了一小半,這回我玩一個大點的給你們看看!”
說著,他又紮起了馬步,雙掌發力,再次向巨石推去,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長滿橫肉的臉脹得通紅,他雙唇緊閉、雙眉緊皺,臉上的表情由緊張轉向痛苦,再由痛苦轉向陶醉,他似乎在醞釀一場大動作。
“噗……”
這是屁的響聲,而且還不算太小,在這靜謐的半山腰上顯得是那樣地刺耳。
張仙和藍芯都捂住了口鼻,看著大胡子如此認真、如此用心,二人悄悄地往後退開幾步,便再也不說什麼了。
還以為大胡子會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蹶不振了,但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又深吸了幾口氣,繼續開足馬力與巨石死杠到底。
隨著氣力不斷地向巨石傳導,大胡子那翹翹的雙鼻孔一前一後地噴出了幾顆大氣泡,不到半會兒功夫,他的嘴唇上沾滿了濃稠的鼻涕,看著令人作嘔。
為了愛情,他再也顧及不到自己的形象了,他已和這塊巨石結了不解之仇,他不會就此罷手,他一定要將巨石推下山去,完成他的使命,在他看來,小老仙兒每說過一句話比皇帝的聖旨還值錢。
在巨石麵前,大胡子的血肉之軀根本不值得一提,任你萬般折騰,我自巋然不動,他漸漸體力不支,也漸漸地敗下陣來,他咬緊牙關,想做這最後的掙紮。
“噗噗噗……”
大胡子的襠下又接連崩出了幾聲悶響,他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了他對生活的絕望,他徹底被巨石給打敗了,他不想被小老仙兒看不起,但又不得不麵對這樣殘酷的現實。
張仙和藍芯再次捂住了口鼻,二人又接連向後退去幾步,臉上露出了厭惡和嫌棄的表情。
大胡子好不尷尬,此時他已是騎虎難下,但他很快又替自己解了圍,因為他臉皮夠厚,遇事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轉過身來,右手枕著頭靠在了巨石上,左手插著腰,嘿嘿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靠吸收天地靈氣充盈內力,自然是要排除濁氣的了,說得不好聽點,這叫連環屁,俗話說,臭屁不香、香屁不臭,連環屁又臭又香,我這……”
“死胖子,你就這點能耐了!”張仙打斷了大胡子的話,“你不僅人長得磕磣,做事也是這樣窩窩囊囊,你不行就不行,乾嘛要打腫臉充胖子啊,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她將大胡子痛痛快快地數落了一番。
大胡子不做任何反駁,他認為自己已經儘力了,根據《我是一個演員》書中撩妹篇第三十六章提到,爆發力的表演分以下幾個步驟,分彆是“謔……”、“嘿……”、“啊……”、“呀哈……”、“哎呦……”、“噗……”、“噗噗噗……”,然後就是無儘的沉默……
他已經將這幾個步驟都表演完畢,他沒有辦法征服這塊巨石,反倒被巨石給征服了。
但他問心無愧,他認為,自己的動作和表情都十分到位,已經表演得很好了,如果是在未來的香港,他將會登上影帝的寶座。
張仙心頭上的氣也消減了大半,她知道這樣也太難為死胖子了,她此番做法是出於兩個方麵的目的……
一是她在拖延時間,想讓更多的黑色騎士上到小道上來,落入她布下的網,二是她在考驗死胖子的毅力,死胖子也就這點能耐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想與本姑娘好,下輩子去吧……
一**塵土自懸崖下邊湧了上來,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藍芯將頭探了出去,隻見懸崖下邊的小道上擠滿了越來越多的黑影,看來那些騎士全都上了懸崖,而且他們就在腳下不遠處了。
她將頭縮了回來,輕聲說道“仙姐,再不走,時間來不及了。”
大胡子鬆了鬆酸疼的雙肩,應和道“是啊,這些可都不是好惹的,如果仙兒妹子執意要我衝鋒陷陣,我胡某人絕對不含糊……”
他一邊說話,一邊向自己高高挺挺的胸膛上拍去,打得啪啪作響。
張仙卻是一臉的冷色,在她看來,大胡子就是個二貨,她根本不屑於和他說話,也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他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每一聲呼吸,都會令她反感、令她作嘔。
她思索片刻,向靠在枯草堆上的夏宇龍看去,自言道“是時候了,可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她轉過頭來看著藍芯,“芯兒,快,快使出你最烈的冥火,這回我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說著,她低頭向巨石的底部看去。
隻見巨石最下邊靠近懸崖的地方,有一顆砂鍋大小的石塊在撐著巨石,它是那樣的渺小,不加留意是看不到它的,但它又是撬動巨石的關鍵,不起眼的東西放在重要的位置也能真正顯示出其應有的價值。
大胡子眼前一亮,心道“呦嗬,隻要能將這顆小石塊移出,就能把整個巨石推下懸崖了,小老仙兒挺高明的嘛,我那麼聰明的怎麼沒看出來?”
“嗯,姐姐所言極是!”
藍芯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她指尖上的一道烈焰飛快彈射而出,呼的一聲,那顆石頭瞬間變成了一顆“雞血石”,紅得晃人眼球。
片刻間,巨石與石塊間發出了嘎吱吱的響聲,石塊沿著原來它身上的裂痕在一點點地破開。
張仙喊道“芯兒,把巨石也給我燒了。”
“嗯,好咧!”藍芯點了點頭,向巨石彈射去一道異常耀眼的冥陽純火。
巨石上密如蛛網的縫隙被烈焰浸入,在裡邊發出了“砰嘎嘎”的清響聲,陣陣熱浪從裡邊湧來,轉眼間,整個巨石已被燒得變得通紅透亮了。
那不起眼的小石塊在烈焰的炙烤下很快就變成了粉末,巨石向懸崖邊上傾倒而去。
大胡子樂開了花,拍手叫道“這回這些王八羔子都變成香噴噴的烤肉了吧,讓你們一個個地都變成鐵板燒,哇塞,歐力古。”
張仙和藍芯也相視一笑,二人十分堅信一定能將這些不可一世的黑色阻擋在懸崖下邊。
巨石向前微微傾倒了一個角度後,來到懸崖變身卻突然停住了。
張仙她們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眼見懸崖下邊的騎士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近,三人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那持玉佩的野種就在上邊,他若是不從,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那死胖子抓回去當奴隸,他如果反抗,格殺勿論!”
“還有兩個可愛的死丫頭,千萬彆傷到她們了,都給我抓回去伺候咱爺們兒……”
話音剛落,懸崖下邊傳來了嘿嘿哈哈的奸笑聲。
張仙聽不下去,手中的利劍捏得獵獵作響,卻也無可奈何。
藍芯又向巨石彈射去一道冥陽純火,她想把巨石烤炸
巨石越來越熱,如烙鐵般通紅,卻依舊是巋然不動……
她越發地著急起來,再次加大了火力,體內的真氣也因此被打亂,噗呲一聲,鮮紅的血液自口中噴出,她即刻收回冥火,迅速盤坐於地,雙手置於腹前調息內力,但由於氣急攻心,口中再次噴血。
“芯兒,先彆運氣,這樣會適得其反!”
張仙搶上前去,點了藍芯後背的心俞和神門兩穴位,封住了她體內崩泄的真氣,她口中的噴血才得以停止。
“莫非上天不助我們?”張仙自言自語,她臉上掛滿了憂慮,再次向夏宇龍看去,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斷來,是繼續到處躲藏,還是與這些騎士拚個魚死網破?
她麵臨兩難的抉擇,如果繼續躲藏,這些騎士定會緊追不舍,哥哥有魔界玉佩纏身,她們躲到哪裡,黑色騎士定會追到哪裡,往後的事情定是沒完沒了的了,眼下正是消滅這些騎士的大好時機,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可是這股東風卻遲遲還沒來……
想到這裡,她抬頭向巨石看去,突然氣沉丹田,右手快速抬起,一股強大的真氣自掌心溢出,巨石向懸崖邊上傾斜半個角度後又回到了原處。
她再次發力,一股強大的內力向巨石湧去,巨石再次向懸崖邊上傾斜……
大胡子抓住時機,拾起地上的兩塊石頭,他以這兩塊石頭作為遮擋,使勁地向巨石推去,憋著氣說道“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這回它再不下去我自個兒跳下去得了!”
巨石下邊傳來轟隆一聲悶響,懸崖邊上被巨石的邊緣劃出了一道很大的缺口。
在掉落穀底瞬間,巨石砰的一聲炸開了花,滾燙的碎石如雨點般向下邊的小道上砸去,遠遠看來,就像是煙花爆裂般壯觀。
下邊的黑色騎士可全都遭了殃,火雨從天而降,令他們措手不及,瞬間慌亂成一團,慘叫著向四處逃竄。
有的被火石砸中,當即就一命呼呼了,有的被絆倒在地,活活地死在他人的腳下,有的被擠進了深穀之中,再也回不來了。
張仙她們的腳下震顫不止,三人探頭望去時,隻見懸崖下邊之字形的小道上已燃燒成一片火海,陣陣糊味向懸崖上邊飄將而來。
大胡子咽下一口唾沫,說道“嘿嘿,香,真香,這是熟悉的味道,香港夜市街烤肉的味道,唉,還真是有點餓了呀。”
藍芯向大胡子的雙手看去,急道“胡大哥,快把石頭扔了吧,你看你的手……”
“啊,真的好痛!”
大胡子這才反應過來,他急忙將手上的兩顆石頭向深穀中扔去,待攤開雙手時,隻見掌心上還冒騰著黑煙,上邊的皮肉已被烙去了大半,有部分皮肉已隨巨石掉入深穀之中了,手心上紅彤彤的,全是血肉。
原來在大胡子拾起地上的石塊去推巨石的時候,巨石的溫度如此之高,那定然是將熱量傳導至了兩石塊上了。
巨石滾落穀底,大胡子高興得不要不要的,將一半的功勞歸咎到了自己身上,不過也確是如此,但他在得意之餘又忘了將兩塊石頭扔掉,直到藍芯提醒,他才反應過來。
大胡子嘿嘿笑道“原來鐵板燒的味道是從我手上出來的,不礙事,不礙事,隻要是能助仙兒妹子一把,就算失去雙手又如何!”說著,他要向兩掌心吹氣,以緩解錐心的疼痛。
藍芯阻止道“唉唉,胡大哥,可彆讓傷口發炎了……”
話說間,她左手已探出蘭花指,兩道冥陰真火向大胡子雙掌彈射而去,掌心被燙傷的地方瞬間凝結成霜,而且還感覺到冰涼怡人。
大胡子樂道“嘿嘿,不疼了,不疼了,想不到芯兒妹子還有治病救人的本領。”
藍芯抿嘴笑道“我可不會治病,隻是暫時止住了你的疼痛,要想痊愈,還得靠仙姐呢!”
本來張仙是不想再搭理大胡子的,但見到他不遺餘力地出手,還弄傷了自己,張仙從心裡著實也感動了一把……
她猶豫片刻,從土方袋子裡取出燙傷藥遞給了大胡子。
“哎呦喂,謝謝,謝謝!”
大胡子如獲至寶般接過葫蘆小瓶子,他小心翼翼地擰開小蓋子,將藥粉子灑在了傷口上……
隨後聳著肩嘿嘿笑道“感謝仙兒妹子的愛心藥,我永遠不會……”
“彆胡扯了!”張仙打斷了他的話,她瞪了他一眼,“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你好,我勸你彆再抱有任何幻想,時候不早了,趕路要緊。”
大胡子自討沒趣地“哦”了一聲,低著頭走上前去將夏宇龍被在了背上,老老實實地立在原地,隻等張仙和藍芯動身,看他的樣子,就像一匹逆來順受的老馬,有點疲憊,有點可憐,又有點滑稽。
其實張仙很想試著與大胡子正常交流,把他當成兄長一樣對待,對他有最起碼的尊重,但每當對他有一絲好感時,他卻總是往不切實際的方麵去想,總是那樣地得瑟,總是表現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她對他的熱情瞬間降為冰點,根本就提不起任何興趣了,甚至是作嘔。
“哼,想和本姑娘同床共枕,做夢去吧!”
張仙時常在心裡這樣說……
黑色騎士損兵折將、大傷元氣,一時間也不會追上來了,但在魔爪林儘頭,似乎又出現了一支隊伍,距離太遠了,肉眼幾乎看不到,誰也不會去過分留意。
張仙她們沿著懸崖上的小道徐徐而上,很快便翻越了涼風山埡口。
夏宇龍身體比起先前暖了許多,在大胡子身上有了動靜,他右手食指微微抽動了數下。
張仙緊跟在身後,看得一清二楚,她替夏宇龍把了把脈,心中一驚,自言道“嗯,看來我們得快些了……”她心裡暗自尋思,哥哥很快就會醒來,再不替他施針,待他醒來時,哥哥恐怕與她們恍如隔世了!
但她又有些猶豫,顯得心事重重的,她在尋求替哥哥施針的機緣,可是機緣的節點又在哪裡,這個度又如何把握,弄不好會適得其反的,到時候不僅救不了哥哥,還會害了哥哥。
藍芯在最前邊引路,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仙姐,我們去前邊歇腳如何?”
張仙舉目向遠方看去,視線所到之處群山低矮,群山的儘頭是延綿起伏的大雪山,她知道她們正在往西北方向走,與之前的東行背道而馳。
片刻,她輕歎一聲,說道“也隻能如此了……”她決定擇機而動,畢竟關乎哥哥的性命。
話音未落,隻聽得“噗呲”一聲,夏宇龍口中吐出了一攤黝黑的血液來,浸濕了大胡子的衣領。
大胡子關切地喊道“我的好兄弟,你怎麼了?不用擔心,有我背著你,一切安全,你想吐就吐吧,把我當成最乾淨的馬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