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幽冥迷霧_劍指魔界_免费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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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幽冥迷霧(2 / 2)

張仙會意地點了點頭,從土方袋子中求得了金瘡藥。

“胖子,你忍著點!”

她將五彩藥粉灑於大胡子的傷口上,隻聽得“呲呲”的聲音響起,那又長又深的傷口中,竟很快就長出了新鮮的血肉來。

“哎呦,這小**讓人如何受得了嘛!”

大胡子不僅感覺到全身舒服,更是覺得後背奇癢無比,想要伸手去撓……

張仙阻止道“唉,彆動,小心把傷口又給撓開了,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大胡子看著張仙憨憨地笑了,說道“多謝妹子的神藥,哥哥再疼也受得了,但這癢比疼還燒心啊,你說有什麼法子可以止癢嗎,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

他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他這般作態,無非是想多和張仙說幾句話,再套套近乎。

寒門孤火看出了大胡子心裡的小九九,搶先說道“這好辦,叫獅王過來幫你撓撓,它那利爪不是吃素的,我保證讓你又舒服又好玩,嗚嗚嗚叫個不停!”

張仙拍手叫好,笑道“老爺爺這餿主意不錯,就怕……”

“死丫頭,什麼叫餿主意!”寒門孤火打斷了張仙的話,“這叫投人所好,懂嗎?投其所好,他喜歡什麼,咱就給他來點什麼!”

“是是是!”張仙一個勁兒地點著頭。

突然,她看著寒門孤火,問道“爺爺,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需要我這金瘡藥嗎?”

寒門孤火輕鬆自在地擺了擺手,癲狂一笑。

他轉過身去,翻開了衣服,隻見身上被巨怪長尾所勒之處,儘是又紅又紫的瘀青。

年輕那會兒,經常磕磕碰碰,類似這樣的瘀青是常有的事情,與屎胖子的比起來,這哪又算得什麼傷口?

雖說有些隱痛,但自個兒還能行走自如,更不需要什麼藥了,不過對於這死丫頭的醫術,他還真想一探究竟……

張仙又追問道“爺爺,如果您無大礙,我得把藥收起來了?”

寒門孤火撓著頭,轉過身來,癲狂地笑了幾聲……

半推半就地道“這……這恐怕不好吧,我的傷全是在胸口上,男女授受不親,況且你的藥靈不靈驗,還不知道呢?”

大胡子嘿嘿一笑,接話道“糟老頭子一定是害怕春光乍泄了!”

寒門孤火揚了揚眉,向大胡子豎起了大拇指……

得意地道“嗯,對咧,不愧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啥你都知道,接下來我就想喂你一坨屎,怪不得你這麼高興!”

大胡子麵色微沉,隨後咧嘴一笑,說道“你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我還看不出來嘛!那坨屎留著你自個兒享用吧。”

張仙“呸”了一聲,紅著臉,氣道“不要拉倒,死要麵子活受罪,兩個臭男人在這一唱一和的,聽著我就惡心!”

此時,流進船頭的海水越來越多了,再不想法子,整艘船恐怕都得沉入海底。

夏宇龍一臉凝重,向那奄奄一息的巨怪望去,急道“嗯,得想法子把它推到海裡去。”

寒門孤火“嘖嘖”幾聲,隨著夏宇龍來到巨怪旁,一臉疑惑地道“這……這大家夥是你給製服的?”

張仙笑了笑,“老爺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哼,這世上隻有我哥哥才有這樣子的本事了!”

“死丫頭,多嘴,我又沒有問你!”寒門孤火對著張仙吹胡子瞪眼起來,卻是感到歡喜和欣慰。

大胡子吃力地起身,也跟了上去。

他拾起掉在甲板上的板斧,說道“讓我把它給大卸八塊了,一塊塊地扔到海裡去,嘿嘿,不過也得為咱們留一些肉,讓大夥兒都解解饞,哪怕留一隻腿,也夠我們吃好幾頓的了!”

“砰!”

上方傳來了一聲悶響。

抬頭望去,隻見狂獅已跳到了第三層樓的平台上。

“嗷嗚……”

它高高昂著頭,發出了雷鳴般的嘶吼。

深空中,那條蛟龍正在戲耍那幽藍色的火球。

蛟龍扭動著身子,向帆船這邊緩緩而來,看得船上的人都驚呆了。

片刻間,蛟龍已銜著藍色火球,盤繞在了帆船的桅杆上。

緊接著,那火球從蛟龍的口中掉落,“砰”的一聲砸在了甲板上。

火球幻化成一團幽藍色的煙塵,煙塵散儘處,藍色精靈正直挺挺地跪在甲板上。

它雙眼模糊,眼角流淌出幾滴幽藍色的淚珠來。

也正在此時,蛟龍扭動著身體,化作了幻影,鑽進了夏宇龍的胸膛裡。

寒門孤火看得更是呆若木雞,嘴角流出幾滴哈達子來,心想,這小子竟有天龍相助,選他闖東海,看來是正確的!

藍色精靈看著夏宇龍,又是磕頭、又是作揖地……

它哀求道“還請龍少俠手下留情,放過小的,隻要龍少俠不殺我,我願為你做牛做馬,為你肝腦塗地,為你……”

“哼,越是好話連天,越是虛情假意!”張仙打斷了藍色精靈的話。

她刺出利劍,直抵藍色精靈胸膛,又道“哥哥,這廝留不得,讓我一劍把它給殺了!”

大胡子亮出板斧,在藍色精靈眼前虛劈幾下……

應和道“對頭,一看這猢猻就不是個好東西,該殺!我手中的板斧已經等不及了。”

他一臉疑惑,上下打量藍色精靈一眼……

又道“唉,我就奇怪了,我們分明是在與這巨怪打鬥,怎麼就來了你這小妖?”

“是啊是啊,這小妖這般乖巧可愛,是從哪個娘胎裡冒出來的?”

寒門孤火在一旁也點著頭,這也正是他想問的。

張仙“哼”了一聲,道“它不就是巨怪身體裡的寄生蟲嘛,這巨怪襲擊我們,全是它在搗鬼,它差點害了哥哥,讓我一劍了結了它……”

說著便舉起利劍,想從藍色精靈的胸膛刺進去。

藍色精靈撲倒在了甲板上……

咿咿呀呀地哭嚷起來,說道“並非我要害你們,而是藍色妖姬所為,是藍色妖姬所為啊!”

“藍色妖姬?”夏宇龍心中一怔,搶上前來,拿住了張仙持劍的手,說道“仙兒,先聽它把話說完。”

大胡子在藍色精靈麵前,又亮了亮板斧,喝道“快從實招來,如有半點假話,爺爺的板斧隨時伺候著!”

寒門孤火癲狂地笑了一聲,也喝道“給我跪好些,否則你太爺爺的三針寒也不是吃素的!”

“是是是,如果我說半點假話,隨你們處置便是!”

藍色精靈挺直了身子,定了定神,又道“好久以前,藍色妖姬複活,所到之處,她便會攪亂蒼生,海上飛鳥中了她的魔咒,自相殘殺而死,落入深海……”

“他奶奶的!”寒門孤火搶著說道,“難怪在這天地間,連一顆鳥屎都看不見了,這……這什麼妖姬?又是個什麼妖怪?”

藍色精靈思索著答道“我……我隻知道她是阿魔國的幽靈公主,宇宙中最邪惡的幽靈,所到之處便會攪亂蒼生,重則蒼生相弑相殺,竭力而亡,輕則蒼生心智大亂,遁入魔道。”

大胡子將雙板斧插於腰間,抱著雙臂,斜眼問道“莫非你是後者,心智被攪亂,變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從此遁入了魔道?”

藍色精靈心中一怔,隨後猛地點著頭,應道“沒錯沒錯,先前我也算是個討人喜歡的男子,唉,都是那藍色妖姬所為,是她讓我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可比你們都醜得多了!”

它陰沉著臉,心中罵道“哼,這胖子毛毛糙糙的,也不過如此,屬於二貨之流,老子可是這三界中最美的幽靈,你他娘的才不人不鬼,老子儘管拖延時間,等船一沉,我看你們都往哪裡跑去!”

它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的喜色。

夏宇龍看出了藍色精靈的心思……

他冷“哼”一聲,甩出神劍,直指它的眉心,說道“你若再敷衍,彆怪我不客氣了,快說,這巨怪是何物,你又是何物,又為何會寄生在巨怪身體中,藍色妖姬與你又有何乾係?”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藍色精靈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眼前那火紅的神劍,它更是大驚失色,又是磕頭又是作揖……

顫聲道“少……少俠饒命啊,少俠饒命啊……”

張仙將利劍架在了藍色精靈的脖子上,喝道“快說,我哥哥是很少發怒的,你若不說出實話,我哥哥必殺你無疑!”

“好好,我都說,我都說!”藍色精靈咽下了一口唾沫,“我……我真是藍色精靈不假,你們也可以叫我史前精靈,我們就生活在這深海中……”

它環視著在座的,又道“在史前,也不知是哪一年了,三界巨變,我們被施了天咒,全都變成了精靈蛋,封印在海底的精靈王國中……”

說到這裡,它輕歎一聲,“這一睡就不知過了多少萬年,我們被困得太久了,那些意誌薄弱的蛋種,有的已經化作了血水,融入這茫茫大海了……”

它的話語裡帶著絲絲悲涼,讓人聽起來它們就像是被這世間給拋棄似的。

“這巨怪又是怎麼回事?”寒門孤火生怕插不上話,也在一旁追問起來。

藍色精靈偷偷瞟了夏宇龍一眼,又輕歎一聲,回道“這……這巨怪說來就話長了,它叫蒼龍,原本是生活在岸上的蜥蜴,因忍受不了霸王龍的摧殘,於是潛入了海中,在我們的幫助下,一步步進化成了海洋霸主,連霸王龍都要敬畏它們三分!”

大胡子嘿嘿一笑,問道“莫非在那時候,你們已經寄生在它們的體內了麼?”

藍色精靈頓了片刻,不大高興地回道“不能說是寄生,是相互依存,唉,也無妨,反正我是你們的手下敗將,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此時,帆船的船身有一半已經沒入了海底……

夏宇龍急得追問道“你們與藍色妖姬又是何關係?”說著,他將神劍在藍色精靈胸前虛晃一刺。

藍色精靈顫抖不止,又滾在了甲板上……

哀聲道“我隻知道我們呼藍色妖姬一聲公主,她與我們是什麼關係,我也不大清楚……”

它抬眼看著夏宇龍,“藍色妖姬複活,解除了我們身上的天咒,我們奉公主之命,殺儘闖入東海的蒼生……”

它看著從船沿邊上流進來的海水,急道“這船很快就要沉了,隻要你們肯放我走,我保證這船不會沉入海底!”

話既然到了這份上,夏宇龍也無話可說了。

其實,他也並不想取藍色精靈的性命。

況且在這節骨眼上,保住大家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雖然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藍色精靈,但事出緊急,也隻好作罷了。

夏宇龍輕歎一聲,收回神劍,說道“我們都有飛天之術,船沉了大不了我們飛出東海便是,如果你死了,就要等到下個輪回了,你且聽好了,今天我們不殺你,是讓你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看著嘩嘩流入船裡的海水,便不再囉嗦了,“唉,多說無益,趁我們還未改變主意之前,你快帶著巨怪走吧,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彆再殘害蒼生了。”

藍色精靈如獲重生般,樂得不行。

“撲通”一聲,它跪了下來,對著夏宇龍連磕了幾個響頭……

脫口說道“少俠不殺之恩,精靈永世不忘,他日願為少俠做牛做馬,等我安頓好這蒼龍,再來報答少俠……”

話音未落,藍色精靈便化作了一股幽藍色妖煙,融進了巨怪的身體中。

那巨怪長嘶一聲,抖動著身體,緩緩地爬出了帆船,它的魚白肚,剮蹭著帆船的圍欄“晃晃”作響。

寒門孤火和大胡子搶上前去,又助推了它一把。

待巨怪遊入海中時,又聽得“嘩嘩”聲響起……

帆船的船頭,高高地揚了起來,聚集在船頭的海水勢不可當地向船尾流去。

待帆船平穩下來時,船上的海水已淹到了他們的小腿處,但他們喜不勝收,不再擔心葬身這茫茫大海中了。

寒門孤火在三樓的屋中找來了幾個大盆,分與了每人一個。

他們一起將甲板上的海水舀回了海裡,忙著忙著,四人竟在甲板上打起了水仗。

夏宇龍和張仙一邊,大胡子與寒門孤火各自為戰,狂獅在他們四人之間來回穿梭,也玩得不亦樂乎……

帆船自身有強大的排水功能,流進船艙裡的海水,很快被消散殆儘。

太陽已逐漸高升,甲板上的積水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夏宇龍他們仍在儘情地嬉戲玩耍,已將饑餓和疲憊拋至了腦後,更是把小機靈給忘卻了。

突然,寒門孤火捂著頭癲狂一笑……

隨後便痛苦地叫嚷起來,喊道“哎呀媽呀,這頭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他雙目黯淡無光,躺在甲板上掙紮起來。

起初,大胡子還以為他又在裝瘋賣傻了……

扯著嗓子笑道“糟老頭子玩夠了又在耍賴了,上回是賴哭,這回又喊疼,比萬年樹精差勁多了!”

寒門孤火依舊翻滾於甲板之上,且叫嚷不停,他的整張臉紅如炭火,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滲出。

他時而牙關緊閉、時而惡心乾嘔、時而嚎聲震天、時而悲天哭地、時而又癲狂癡笑……

“咿咿呀呀……”

他不停地抓撓著頭頂,像是戴上了緊箍咒一般,他已將滿頭白發撓得蓬亂,像極了街頭瘋瘋癲癲,且病入膏肓的乞討者。

夏宇龍和張仙均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倆搶上前去,齊聲問道“爺爺,您怎麼了?”

寒門孤火並未應答,掙紮和哀嚎得更厲害了。

狂獅顯得很是焦急,不時地伸出爪子去觸碰寒門孤火的身體。

大胡子由幸災樂禍,變得憐憫愧疚起來。

他沉思片刻,說道“莫非是中了狐妖的惡咒?”

“極有這個可能。”

張仙俯下身子,要替寒門孤火把脈。

寒門孤火早有防備,張牙舞爪地使張仙近身不得……

口中叫嚷道“死丫頭,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你又想點我的睡穴,落得個清靜是嗎?我豈能讓你一再玩弄!”

張仙跺著腳氣道“哎呀,老爺爺,我……我沒有往這方麵想!”

她“哦”了一聲,哈哈一笑,又道“老爺爺的話是提醒了我,小心了,我要點你的睡穴咯,看……”

說著,她探出了點穴指,向寒門孤火的後背點去。

“死丫頭,我要警告你,你彆亂來啊!”

寒門孤火急得平躺在了甲板上,背後的衣服被水給浸濕了。

張仙的點穴指迅速改變了方向,直指寒門孤火下腹。

得“哎呦”一聲,寒門孤火的身體突然不再動彈了。

他口中仍嚷道“死丫頭,你卑鄙,竟然點了我的定穴,等我穴道解開,我與你沒完,還有,你害得我丟了船長帽,這筆賬我要與你一起算,哎呦,這頭真是痛死我了!”

夏宇龍俯下身來,笑了笑,說道“爺爺,彆再說話了,省點力氣,讓仙兒替你把把脈吧,有仙兒替你問診,定會藥到病除的。”

大胡子應和道“是咧是咧,仙兒妹子的醫術可高明了,她是仙醫的關門弟子,你這點頭疼,在她這裡算是小花生一碟!”

“你們都是炮,你們都是馬後炮,這天下的炮都張在了你們的嘴上了!”

寒門孤火咬著牙,氣喘籲籲地瞪著大胡子。

看著寒門孤火氣急敗壞的樣子,張仙又哈哈笑道“請爺爺安靜些,我要望聞問切了……”

她拿提起寒門孤火的右手,把起了脈。

寒門孤火仍不依不饒,口中罵道“死丫頭、臭小子、屎胖子,你……你們都不得好死,等我穴道解開了,我把你們都扔到海裡喂魚去!”

大胡子裝出一臉的委屈,說道“這蒼蠅嗡嗡嗡的就是多嘴,還想把我們扔到海裡喂魚呢。”

“你住嘴!”

張仙看了看大胡子,她又探出點穴指,拿了寒門孤火的啞穴。

寒門孤火歪著嘴,卻是發不出聲音來,但腦袋中所有的疼痛均表現在了臉上。

大胡子站起身來,昂著頭吸了吸涼涼的海風,嘿嘿笑道“這綠頭老蒼蠅總算是消停下來了!”

“呸!”張仙白了大胡子一眼,“你才是茅廁裡的綠蒼蠅,能不能說一些好聽的!”

待問診了寒門孤火的脈象,張仙又翻看了他的雙眼,接著又看了他口中的舌苔……

片刻她緩緩起身,望著平靜的碧海沉思起來。

此時,夏宇龍也使出了通天眼。

隻見寒門孤火的腦中布滿了星雲,猶如茫茫“宇宙”。

腦仁深處浩瀚無垠、一片死寂。

自那“宇宙”中心,發出陣陣暗波,不時地衝擊著附近的星雲。

星雲之間又有暗波相互牽扯,像是在發生“宇宙”大動蕩。

“哦!”

夏宇龍不由得驚呼一聲,他向大胡子的腦袋中看去。

大胡子的腦中亦是星雲密布,但卻安靜異常。

夏宇龍恍然明白,原來每一樣事物,都有它存在的必然性……

萬事萬物皆為道,其小無內、其大無外,道為初始,道道相生,終歸一道……

老子的《道德經》博大精深,能參悟其一,此乃幸事。

大胡子懟了夏宇龍一把,說道“你看我做什麼?我頭又不疼,嘿嘿,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夏宇龍正要回話,張卻搶先說道“爺爺的脈象遲滯、腦絡瘀阻、氣血虧虛,怕是頭風病。”

大胡子嘿嘿一笑,說道“糟老頭子還說我不好好睡覺,他大半夜的睡在這船頭,夜晚風大,不受風著涼才怪咧,我昨晚守在他身旁,不就是擔心他掉入海中麼!”

張仙思索片刻,說道“頭風病的成因是多方麵的,也不單是受風著涼,老爺爺在年輕那會兒受過刺激……”

說著,她默念幾句秘咒,從土方袋子中取出一劑藥方來……

念道“羊蹄早晚踩,急救防頭風,泥土混酒水,加熱敷萬處。”

大胡子聽得一臉懵,但他仍豎起了大拇指,讚許道“好方子,好方子,就是聽不大懂,這又是羊又是泥土的。”

張仙思索片刻,將土黃色的藥方遞給了夏宇龍……

望著連天的碧海,自言道“這羊蹄早晚踩又是何物?”

突然,在帆船的正前方,升騰起一團迷霧來。

迷霧遮天蔽日,朝帆船這邊翻滾。

迷霧深入陰深詭異,不知隱藏著何種可怕的事物?

張仙驚呼一聲,說道“哥哥,快看……”

話音未落,帆船便被迷霧給重重包裹了起來。

夏宇龍起了警覺心,喊道“大家都要小心些,不要亂跑了,胡大哥,你身上有傷,先和爺爺進屋去吧!”

大胡子嘿嘿一笑,說道“仙兒妹子的藥果真管用,那點傷已無大礙了,我先把這糟老頭子背進屋裡去再說……”

說著,他將寒門孤火背在了背上,朝著屋子走去。

此時,寒門孤火調集內力,衝破了啞穴……

他叫喊道“屎胖子,快放我下來,老子沒事了,你不見我們的船已經駛入幽冥迷霧陣了嗎,那些幽冥帆船很快就會攻殺過來,不想死的都得聽我的!”

想到在雞公山腳下遭遇的迷霧陣,大胡子仍心有餘悸。

他不敢怠慢,將寒門孤火放在了桅杆下,一臉嚴肅地問道“你說的這些都靠譜嗎?不許騙人,騙人是小狗狗!”

還未等寒門孤火回答,大胡子便咽下一口唾沫,又道“那成,馬笑料船長,快騎到你的坐騎上,指揮我們戰鬥吧!”

他急忙“哦”了一聲,“還有,戴好你的船長帽子!”

說著,他將那頂僅剩一半的八角帽,戴在了寒門孤火的頭上,便四下尋找起來……

另外一半帽子不知掉到哪裡去了?

“你……你是在玩弄我嗎?”寒門孤火又急又怒,乾瞪著大胡子,“我如果不生病,非得把你活剮了不可!”

突然,“呼呼”的妖風從四麵八方刮來,平靜的海麵上又起波瀾。

帆船在浪穀和浪鋒之間起起伏伏。

狂獅朝著迷霧深處咆哮起來,緊接著便聽見“沙沙”之聲不絕於耳。

“啊!”

夏宇龍、張仙同時看到了前方的事物,二人都驚叫起來。

隻見洶湧澎湃的海麵上,一艘艘巨大的灰白色帆船,從驚濤駭浪中駛來。

那些白色帆船的體型,與夏宇龍他們這艘船的體型一般高大。

但它們均是兩頭尖、肚子大,且每艘帆船上的黑帆均高高揚起,黑帆層層疊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放眼望去,迷霧的儘頭全是黑白相間的輪廓,目不暇接。

讓夏宇龍他們更為震驚的是,那些白色帆船的船身,全是由巨骨拚接而成,包括圍欄和鉚釘。

拚接成船的巨骨參差不齊,多數呈利刺狀,巨骨間由榫卯相接,互為支撐,但做工極為粗糙。

那層層疊疊的帆分為前帆、中帆和尾帆三個部分。

中帆刺破雲霄、高高聳起,密如蛛網的帆繩,則是由細小的白骨串聯而成。

每隻船的前帆上,高高懸吊著一顆巨大的人頭骨。

人頭骨下邊,又交叉地懸吊著兩根巨型腿骨,黑白相間的顏色,顯得十分詭異和顯眼。

那腿骨隨著船身的搖擺,相互碰撞起來,發出噠噠噠的聲響,似乎在宣告它們的到來。

放眼望去,有的船頭上掛滿了海藻,有的船壁上,那巨骨的交接處,零零星星地卡住了一些海魚。

那些海魚拚命掙紮,僅有一小部分掉回了海裡。

……

寒門孤火強運內力,衝破了定身穴。

他蹦噠起來,癲狂地笑了幾聲,說道“這些帆船才是真正的幽靈帆船,也叫骷髏帆船,大家做好應戰的準備。”

眨眼之間,密密麻麻的骷髏帆船,正向夏宇龍他們圍攏而來。

每一艘骷髏帆船,都一齊向夏宇龍他們這艘船傾斜……

寒門孤火急喊道“這節骨眼,你們都得必須聽我的了,快!都給我進屋,他們準備開戰了!”

說著,他領著夏宇龍他們朝屋內奔去。

“啊,咋的,既然開戰,不迎戰,還要躲不成?”

大胡子大惑不解,他跟在了最後邊,不由地朝對方多看了幾眼。

迷迷深霧中,伴隨著轟隆隆的悶響聲響徹雲霄,目及之處的海麵上火光點點。

幾個喘氣的工夫,漫天火光如雨點般,向他們這艘船襲來。

“哎呦,我的媽呀,不得了,要變成烤豬了!”

大胡子心中發怵,這才明白寒門孤火的用意,他加快了腳步,飛快地擠進了屋內。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才剛進門,猛烈地“砰砰”聲,砸在了船的頂部,隨後又在船頭和船尾響起。

船兩邊的紗窗上,火星子迸裂,窗網被砸得變了形,但窗網堅守“陣地”,沒有半點被撼動的意思。

刹那間,雷鳴般的“砰砰”在帆船上四處炸響,大有將帆船擊沉海底之勢。

整個帆船震顫不止,在這不大的空間裡,每一聲巨響,都直擊每一個人脆弱的心靈,壓得他們喘不過氣起來。

這“砰砰”的撞擊聲,是來自“地獄”的召喚,猶如三界的末日。

寒門孤火背靠牆壁,顯得很是興奮,他癲狂一笑,說道“這古銅帆船量他們也蹂躪不垮,等這番轟炸過後,我們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屋內的“砰砰”聲已是振聾發聵,沒人聽見他在說什麼。

待撞擊聲有所消停。

夏宇龍、張仙、大胡子趴在窗口邊向外看去……

隻見外邊的幽靈帆船,正在調轉方向,船的每一麵都有十餘個窗戶,每個窗口上,均伸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黑色圓筒來。

那黑色圓筒挺挺的、翹翹的,看起來是那般地乖巧。

大胡子嘿嘿一笑,說道“這些船都是公的,我們男人這吃飯的家夥一個就夠了,想不到他們吃飯的家夥還有這麼多啊!”

“炮,那些都是炮!”寒門孤火急了,“枉費你還在軍營裡呆過,連這都不知道!”

聽到“炮”字時,大胡子覺得十分刺耳,他本想與寒門孤火爭辯幾句……

張仙卻搶先問道“爺爺,既然他們的炮已經消停了,為何不衝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寒門孤火癲狂一笑,一屁股坐了下來,頭靠在牆上,閉上了雙眼,緩緩地道“是嗎,還沒完呢,等著瞧吧,不信你們看!”

張仙伸出頭,向窗外看去……

隻見一顆顆火球,自那些黑色圓筒中噴薄而出,雨點般向她們這艘船砸將而來。

又一陣“轟隆隆”的悶響聲,在古銅帆船上炸開了花,船體又猛烈地震顫起來。

此次的“狂轟濫炸”比先前要更甚了,怕是再堅固的船也經不起這樣的摧殘。

夏宇龍他們三人實在承受不了這雷鳴般的響聲,都捂起雙耳,蜷縮著身子蹲了下來。

寒門孤火癲笑不止,他雙唇吧嗒吧嗒不停,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狂獅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嘶吼不停。

突然,屋內那八輛弓弩戰車,轟隆隆地響開了……

每輛戰車旁邊的暗板迅速開啟,自船的底部緩緩升起了八個抽屜,每個抽屜中均裝滿了利箭。

又聽得“呼呼”的聲音響起,抽屜旁邊的傳送帶滾動了起來,將十餘支弓箭送入了箭巢之中。

戰車上的弓弦似乎受到了神力驅使,自然拉來了。

每扇紗窗上,均打開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口子,戰車上的弓弦一齊彈回,推動著利箭“嗖嗖”地彈了出去。

窗外傳來了“劈裡啪啦”的聲響,那些靠得近些的骷髏帆船,均被利箭給刺穿了。

隨後,骷髏帆船裡又傳來了“咿咿呀呀”的哀嚎聲。

頭頂上的“轟炸”逐漸消停。

“幸福”來得太突然,夏宇龍他們四人又驚又愕,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攪亂了弓弩戰車的章法。

第一波利箭發射完畢,傳送帶又填充了利箭,隨著戰車微微後退,弓弦再次往後拉開了。

“嗖嗖”之聲不絕於耳,第二波利箭又被彈射出了箭巢。

窗外靠得較近的一些骷髏帆船,被射得稀爛,有幾艘已沉入了深海,其餘的帆船也漸漸遠去了。

海麵上逐漸恢複了平靜,但弓弩戰車還在不停地發射著利箭。

為了不浪費利箭,夏宇龍他們在屋內四下尋找機關來。

但屋內除了壁燈之外,並沒有類似機關的東西。

張仙突然發現少了什麼,她四下張望片刻……

脫口叫道“糟了,小機靈人呢,他跑到哪去了?”

“怕是跑到樓上玩耍去了吧,哎呀,我就說嘛,這些小孩子就是愛貪玩,這小東西也太不讓人省心了吧,海盜都打到家門口了,你卻與我們玩起了失蹤,看我找到你非收拾你不可……”

大胡子一邊嘮叨,一邊蹭蹭蹭地上了樓。

幾個喘氣兒的工夫,他在樓上溜達了一圈下來……

氣喘籲籲地道“樓上也不見他人,這小光頭會跑到哪去呢,還有,那些船好像走遠了,但我們的船上一片狼藉,夠咱們收拾一陣子的了!”

“哎呀,收拾這船是遲早的事……”張仙急得又跺了跺腳,“當務之急是先得把人給找到。”

寒門孤火學著張仙跺腳的樣子,罵道“這小孩,平時滿嘴佛家道德,關鍵時掉了鏈子,不讓人省心,莫非他是讓那巨怪給吃了不成?”

大胡子應和起來“是了是了,糟老頭子這回分析得在理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莫非真入了那巨怪之口不成?”

“你們都胡說什麼呢,小和尚聰明得很,他……他就沒出這個門,怎會被巨怪給吃了!”

張仙話雖是這樣說,但她心裡是沒有底兒的,她捏緊了利劍,為小機靈的安危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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