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繁華冥城_劍指魔界_免费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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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繁華冥城(2 / 2)

夏宇龍凝視著張仙,心疼地問道“仙兒,你怎麼又哭了,是誰又我知道了……”

他一著急,永遠隻會問這句話,他覺得仙兒變得愛哭了,他在心中又責怪自己沒有把仙兒照顧好!

“不,沒有誰欺負我!”張仙再次打斷了夏宇龍的話。

她搖著頭笑了笑“我是高興,哥哥很快就能把芯兒從老妖手中救出來了。”

想到自己離天琅山越近,遁入魔道的時間也越快……

張仙心中感覺到無儘的悲涼與淒苦,她的心正在流血。

她情不自禁地摟住了夏宇龍,雙手緊緊地摟著他,害怕頃刻間就要與他分離。

夏宇龍哪會知道張仙心中的悲苦,他輕撫著她發絲,不知作何安慰。

他一遍一遍地自責道“都怪哥哥不好……仙兒不哭……”

不知不覺中,淚水也模糊了他的雙眼。

“你們休息好了沒有,快下來吃飯了!”

樓下傳來了瞎眼婆婆那蒼老低沉的呼喊聲。

飯桌上隻有夏宇龍、張仙、小機靈三人一起吃飯。

大胡子尚在昏迷中,他越睡越死,大有一覺不醒的架勢。

其實他在夢的另一端,已和靈魔打得一片火熱了,他心中的善魔與惡魔正在發生激烈的爭鬥。

是的,他一覺醒來後,也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他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人。

他即將魔變,變得可怕而不可捉摸,但他積的陰德也不少,終究有拯救他的人。

寒門孤火頭痛欲裂,躺在床上細細呻吟,他哪有心情吃飯,夏宇龍去叫了他幾次,都被他給轟了出來。

桌上有盆燜好的兔子肉,一碗豆腐,青菜和花生各一碟。

老婆為他們準備的飯菜也僅此而已了。

夏宇龍他們都已是饑腸轆轆,按理說應是狼吞虎咽才是,但他們圍坐在圓桌旁,久久才動了筷子。

小機靈草草地吃了一碗白飯後便上樓念他的經語了。

張仙才剛提起筷子,便想起了土方袋子中的藥方來。

她百思不得其解,何為羊蹄早晚踩?這是什麼樣的藥方子?

她冥思片刻,輕歎一聲,將筷子又放回了桌上。

自言道“為何那藥方子要寫得這般的生僻,沒有一點提示呢?”

說著,她又歎了一口氣,滿臉無奈地看著夏宇龍……

問道“哥哥,我是不是很笨啊?”

夏宇龍笑了笑,給張仙的碗裡夾了一些菜……

安慰道“仙兒,把心放寬些,有時候想得太多就會鑽牛角尖的,走入死胡同,先吃點東西吧,總會想到法子的。”

張仙想了想,覺得哥哥說得在理兒,她抬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慢些,彆噎著了。”夏宇龍叮囑道,又向張仙碗裡夾了些肉菜。

張仙也替夏宇龍碗中夾了菜,說道“哥哥,彆隻顧看著我吃啊,你也吃,看你這幾天都餓瘦了!”

說著,她向他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看著張仙可愛又有些俏皮的樣子,夏宇龍樂了,他狼吞虎咽,沒吃幾口卻把自己給噎著了。

他趕忙喝湯送飯,逗得張仙哈哈大笑不停。

突然,從大胡子房間裡傳來了魔性的狂吼聲……

二人心中均是一驚,莫非有魔獸闖進來了不成?

他倆相互使了個眼神,小心翼翼地往大胡子房間去了。

張仙後背緊貼於門旁,右手緊握劍柄,已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

夏宇龍使出通天眼向屋內看去……

隻見大胡子雙膝跪地,瘋狂地抓撓著頭頂和全身,他時而雙目怒瞪,時而撕心裂肺地如魔獸般吼叫。

“仙兒,是胡大哥的病發作了……”

話音未落,夏宇龍便奪門而入,張仙也緊跟了上去。

大胡子眼中布滿了血絲,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一臉痛苦地看著夏宇龍……

哀聲嚷道“兄弟,我心裡如貓爪在撓,我難受,我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一邊叫嚷,一邊朝著胸口捶打抓撓,胸前的衣服已被抓扯得稀爛了。

額頭上、胸口、腹部、背上全是抓痕,血液自抓痕處一點點地滲出,讓人看得心疼。

夏宇龍和張仙又驚又慌,二人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間,大胡子掄起砂鍋大的拳頭打了過來,“砰”地一聲擊中了夏宇龍的右肩處……

同時喝道“我已成魔,我不想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殺了你!”

夏宇龍毫無防備,撲倒在了床上。

大胡子竄身而起,凶神惡煞般要撕咬上去。

張仙探出點穴指,拿了大胡子的睡穴。

大胡子仰麵重重地倒在了床上,隻聽得“啪啪”幾聲,那木質床的梁柱,在大胡子臀部的強壓下斷裂開來。

屋外傳來了老太婆低沉的聲音“你們在乾什麼,影響到我的休息了,是要拆我的床嗎,哼哼,損壞東西是要賠償的,今天住進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打打鬨鬨的讓人好不心煩!”

瞎眼婆婆那低沉的聲音漸漸遠去了。

夏宇龍拿了幾張木凳子墊於床的斷裂處,將大胡子扶正睡好。

張仙試探了大胡子的脈象,又查看了他那逐漸由紅變藍的舌苔和爆凸的雙眼球。

感覺到大事不妙,此事雖說在預料之中,但卻來得這般的突然,她全然還未想到應對之策,一時間也慌亂了神誌。

“仙兒,胡大哥還有救嗎?”夏宇龍著急地追問道。

“哦!”

張仙回過神來,凝視著夏宇龍,沉吟片刻,回道“胡大哥魔誌攻心,恐將、恐將……”

“恐將什麼?”夏宇龍又追問起來。

張仙站起身子,望向窗外的古樹,心裡難受到了極點。

她內心掙紮了片刻,轉過身來含淚說道“胡大哥恐將化身成魔,與哥哥為敵!”

不知不覺中,熱淚自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啊,怎麼會這樣!”

夏宇龍驚呼一聲,腦袋一片空白。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胡大哥卻在這當口上出了意外,這無疑對未卜之路又蒙上了一層陰影,悲涼感油然而生。

看到夏宇龍傷心難過的樣子,張仙深吸一口氣,振作了起來。

她走上去,捂起了夏宇龍的雙手……

笑著安慰道“哥哥,你放心,我會儘全力救胡大哥的!”

她想,胡大哥化身成魔已是不可逆轉的事實,但得想方設法阻止他的心智遁入魔道,起碼他不會與哥哥為敵。

“仙兒,哥哥拜托你了,一定要治好胡大哥的病!”

夏宇龍露出了微笑,一臉暖色地看著張仙,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柔光。

張仙嘟著嘴,笑了笑,說道“哥哥為何與妹妹這般客氣了,小時候叫仙兒做事,不都是命令式的嘛,哥哥這般倒使得妹妹不習慣了!”

夏宇龍撓著頭傻傻一笑,不知如何作答了。

片刻他脫口說道“得先把胡大哥叫醒,讓他吃些東西吧?”

張仙搖搖頭,回道“不可,胡大哥的命門之穴不能再被封死了,如果再通過穴位乾預,他會提早遁入魔道的。”

她一臉嚴肅地看著夏宇龍,“仙兒是神醫的弟子,仙兒得事先說好了,醫治胡大哥的病都得聽我的,千萬不可胡來了。”

其實,原先在冥城之外,張仙將大胡子喚醒,無形中加速了他化身成魔的進程,那時處於緊急時刻,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眼下還未想到萬全之策,張仙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夏宇龍雙臉頰微微泛紅,他一邊憨笑一邊猛地點著頭,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激動的心情不可用言語來表達。

張仙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她在心裡歎道“我這哥哥不是盛氣淩人,就是傻裡傻氣的,也不知道他是哪裡吸引了我?”

她凝視著他略帶滄桑而又俊美無暇的臉龐,凝視著他深邃又帶著憂鬱的眼神,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忽聽得對麵的房間裡傳來了寒門孤火痛苦的喊叫聲,隨後又伴隨著劈裡啪啦摔東西的雜亂聲。

夏宇龍和張仙從床邊的凳子上猛然起身,急衝衝地往寒門孤火的屋子裡去了。

來到屋內,隻見到地上一片狼藉,杯子、盤子和一些瓜果散落了一地。

寒門孤火趴在床上痛苦不已……

看到夏宇龍他們來了,他又大吵大鬨起來“老子看來是要死在這兒了,你們少來煩我,都給我滾出去,哼,長痛不如短痛,死丫頭,你不是看不慣我麼?把我的頭砍下來得了。”

說著,便趴在床上乾嘔起來。

屋外又傳來了瞎眼婆婆不耐煩地說話聲“你們又怎麼了,摔壞東西是要賠償的,彆以為我們都是凡間的人,我會對你們網開一麵,到我這裡來住的都得守我這的規矩……”

話音未落,門吱的一聲開了,瞎眼婆婆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她右耳抽動了幾下,麵色變得難看起來,說道“一個杯子、一個盤子,全是陶瓷的,是我在冥城中買的,雖然我眼睛瞎了,但是你們騙不了我。”

“死老太婆,給我滾出去!”寒門孤火捂著頭坐起身來,張口便罵。

瞎眼婆婆卻心平氣和地笑了,說道“哎喲,這老小孩,可不得了了,都是即將入土的人了,說話還這麼衝……”

她環顧四周,嘿嘿一笑,又道“如果等你病好了,這冥城不被你這老小孩給鬨翻天了嗎,枉費這兩個年輕人替你忙前忙後的!丟不丟人?”

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如果放在平時,聽到這麼刺激的話,寒門孤火一定在地上打滾耍賴了。

但他的腦瓜子疼得嗡嗡作響,哪還有心思玩弄起這等“權術”來。

此刻的他儼然成了一個吹氣葫蘆,隻要他一呼出一口氣,便從喉嚨裡發出悠悠的呻吟來。

“羊蹄早晚踩究竟是哪劑藥方呢?”

張仙在心裡不停地反問自己……

突然她眼前一亮,問瞎眼婆婆道“婆婆,你們這裡可有羊子?”

瞎眼婆婆回道“在陽界有的我們這裡都有,一隻羊五文冥錢,也就是三錠銀子。”

張仙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個拇指般大小的金元寶,放到了瞎眼婆婆手裡……

笑道“這是金子,可值一百錠銀子呢,屋裡摔壞的東西和這幾日的飯錢全都算在裡邊了,夠了嗎?”

瞎眼婆婆掂量著沉甸甸的金子。

她捏在指間吹了口氣,放在右耳邊又聽了聽,又放在鼻邊嗅了嗅,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說道“貨真價實啊,嗯,不錯,和氣生財,走,你自個兒去挑一隻最大的羊,咋地,你想烤全羊給那老頭子吃嗎?”

“哦,不是,我是有其他用途。”

張仙隨著瞎眼婆婆出了門,夏宇龍叮囑寒門孤火幾句後也緊跟了上去。

三人出來到院內,便往屋後折去。

他們在枯草林中行得一段距離,便聽見“咩咩咩”的羊叫聲了。

迎麵撲來的是一陣羊騷味,三人不由地捂住了口鼻。

“哎呦,好臭!”

“也不知你們買羊乾啥,是要烤全羊嗎,城裡多得是!”

“哈哈,婆婆,您就彆多問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是嗎,如果不是為了那幾文錢,我才懶得理你們。”

“婆婆,我妹子可聰明了,她買羊子是有大用途的。”

“有何用途,說來聽聽?”

“我……我也不太清楚。”

“嗬嗬,你就是個木頭腦袋,沒有你妹妹靈水!”

“哎呀,婆婆,在哥哥麵前少誇我,不然他會不服氣的。”

“嗬嗬,也不知這小子哪來的福氣,竟遇到你這麼好的姑娘!”

待走出枯草林,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羊圈。

羊圈由籬笆牆圍著,麵積足有四五個堂屋大小,裡邊全是白羊,大約有上百隻。

瞎眼婆婆“咩咩咩”地召喚著群羊。

羊群們一個個地圍了上來。

老婆婆的精明能乾,令夏宇龍和張仙深感敬佩。

“唉,都是賣錢的,殺了怪可惜了!”

瞎眼婆婆雖說有些不舍,但她還是抓住了最肥大的那隻,提著它的雙耳,想將之從羊圈裡拽出……

又道“夠你們吃幾頓的了,如果不是遇到這麼好的姑娘,我才不乾呢!”

張仙上前阻止道“婆婆,不可,我並非想吃它的肉,我隻是想要它們腳下的糞便。”

她看了看暗淡的天色,心道“這冥界真是奇怪,也不知此刻是早上還是晚上?”

“啊,糞……便?”

瞎眼婆婆大為震驚,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姑娘的嘴裡說出來的。

夏宇龍也有所頓悟,他笑了笑,說道“羊蹄早晚踩,那一定是它們腳下的東西,不管是糞便也好,泥土也好,隻要是它們腳下的東西,便為一劑藥方,早晚並非指早上和晚上,蘊含著經常、時常的意思,這一劑藥方子真是奇妙啊!”

聽了夏宇龍的話,張仙走出了糾結的死胡同。

她拍手叫好,說道“哥哥的眼見要比仙兒要開闊得多了,我還傻傻地把早晚定格在早上與晚上,方才我還想隨便拿一些去試探一下,哥哥此番開導,仙兒知道其中的玄妙了!”

說著,她從土方袋子中取出一紗布袋子,便躍身而起,跳入了羊群之中。

夏宇龍正要跳進來幫忙,被張仙給擋了回去……

說道“彆弄臟了哥哥的手,仙兒治病救人,應儘心儘力做好大夫的本分!”

瞎眼婆婆在一旁點著頭,誇讚道“嗯,不錯,年輕人真有福氣,有這麼好的一個心上人替你分擔,不僅會醫術,還很能吃苦,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啊!”

張仙臉上一片緋紅,隻感覺火辣辣的燙傳遍全身……

不好意思地道“哎呀,婆婆,您亂說什麼呢,我是哥哥的妹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嗬嗬……”瞎眼婆婆笑得合不攏嘴,“從小一起長大的?嗯,是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就對了。”

不知為何,夏宇龍的心裡也感覺到甜絲絲的,但瞎眼婆婆這突如其來的話,讓他不知如何作答?

他隻得一再叮囑道“仙兒,要小心,彆踩滑了!”

張仙動作麻利,不多時便將一把黏糊糊的糞土裝在了紗布袋子中。

回到住處時,卻聽不到寒門孤火的呻吟聲了。

他已在疼痛中睡去,狂獅正懶洋洋地趴在門口,等夏宇龍他們回來。

張仙趁此機會,問瞎眼婆婆要了些烈酒,與采集回來的糞土混合在一起加熱。

待藥酒接近沸騰時,再用文火煮上半炷香時間。

一陣陣難聞的氣味迎麵撲來,糞土已變成了糯糯的膠糊狀。

為防止寒門孤火在用藥時被驚醒,張仙又拿了他的睡穴。

片刻間,他變得鼾聲大作起來。

一路上,他隻是淺睡,這回他真真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張仙迅速地將滾燙的糞土敷於寒門孤火頭上,片刻間,他的天靈蓋上已被糞土包裹得嚴嚴實實,變成了一坨蜂窩。

“哥哥,你看好玩嗎?”張仙看著夏宇龍開心地笑了。

夏宇龍端詳寒門孤火片刻,也笑道“頭發已被掩蓋住了,像一個老和尚。”

“老爺爺這般愛玩愛鬨,我倒覺得他像個老烏龜!”張仙笑得合不攏嘴。

一炷香時間過去,寒門孤火那雷鳴般的鼾聲,漸漸地消停了下來,整個身子也變得鬆弛了。

張仙拍了拍手,如釋重負地笑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幾個時辰後便可藥到病除了,隻是病好後不知老爺爺又會鬨出什麼幺蛾子來。”

夏宇龍和張仙趴在床邊的四方桌上睡著了,二人睡得很沉,細微的鼾聲隨著兩人的鼻息此起彼伏。

瞎眼婆婆也已在自己的房間睡下。

不知過了多少個時晨,忽聽得床上傳來了寒門孤火的罵咧聲“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乘人之危,拿什麼臭東西來抹在我的頭上?”

夏宇龍和張仙同時醒來。

聽到底氣渾厚的說話聲,張仙知道,寒門孤火的頭風病已經得到了控製。

還未等她開口說話,寒門孤火已推出了手掌,將頭上乾裂的羊糞土打碎了一地。

張仙笑了,搶上前來,問道“爺爺,您醒了,頭還疼嗎?”

寒門孤火坐起身來……

他雙眼放光,神采奕奕地道“疼個屁,你們拿糞便當藥來敷在我頭上,弄得我滿頭騷味,可比那頭痛要嚴重得多,快說,你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他雙眼圓睜,向夏宇龍看了去,眼神光亮而有力。

“我……我……”

夏宇龍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看到寒門孤火滿血複活,張仙心下大喜,成就感寫在了臉上。

她雙手叉腰,走上前來,說道“這怎能叫餿主意呢,師父說了,這世上本是一物降一物的,沒有永遠的勝者,也沒有永遠的敗者,隻是看有沒有用到對的地方,這羊蹄下的糞土,本就是克製你腦袋中那股風毒的!”

通天眼裡,夏宇龍看見寒門孤火腦袋中的那股妖瘴之氣已經蕩然無存了。

他再次被張仙高超的醫術而折服,點著頭,應和道“爺爺,仙兒說得沒錯,您的頭風病已經全好了。”

寒門孤火環視著兩人,將信將疑地搖了搖頭,腦仁之中果然沒有了刺痛感。

他再次猛地搖了搖頭,那令人作嘔的刺痛感早已蕩然無存。

突然,他捂著額頭,又痛苦地叫嚷起來。

“前輩,您怎麼了?”

夏宇龍和張仙急得搶上前去要扶他一把。

寒門孤火猛然抬起頭來,向兩人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癲癲一笑……

說道“我是騙你們的,你們都被我給耍了,我有正事要辦,我不與你們玩了!”

張仙又急又氣,她伸出手去要捏寒門孤火臉上的那顆黑痣。

寒門孤火將右手向上一抬,把張仙的纖纖玉手給擋開了。

隻見他縱身一躍,便奪門而出,癲笑聲消失在了枯草林中。

狂獅趴在地上卻是無動於衷,一臉呆萌地看著門外。

張仙更是急壞了,她飛跑至狂獅身邊,責備道“你這懶獅子,主人跑了都不懂去追,真是又懶又笨!”

說著,她與夏宇龍飛奔出了門外,向枯草林中追了去。

其實,就在夏宇龍他們追攆出去時,寒門孤火輕身一躍,便跳進了大胡子的房中。

他要找大胡子商量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趕巧的是,大胡子也在此時回光返照般醒了過來。

他捂著餓得乾癟的肚子,四下張望,正要扯著嗓子大喊起來,卻被寒門孤火從身後捂住了嘴……

“死胖子,彆吵,他們會抓我回去治病的,再吵,小心我擰斷你的脖子,我帶你吃好吃的去。”

寒門孤火將聲音壓得低低的,“你若不答應,我便不鬆手了!”

大胡子並不知道寒門孤火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他也隻得點頭答應了。

待寒門孤火鬆手後,他環顧著四周,輕聲問道“我們這是在哪兒,你頭不痛了嗎,怎又活蹦亂跳起來了?”

寒門孤火癲癲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唉,他們拿糞便來抹我,這是對我極大的侮辱,我不同意他們這麼乾!”

“嘿嘿!”大胡子開心一笑,“還有這等好事情,如果我在就好玩得多了!”

寒門孤火搖著頭,向窗外看去,歎道“丟死人了,這臉不知往哪裡放,不提這事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這才前來與你商量?”

“啥事,不會是殺人放火之事吧?”大胡子又驚又奇,這糟老頭子竟不生氣,對他是這般地客氣。

寒門孤火尷尬地笑了笑……

他毫不避諱,開門見山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冥城大得很呢,裡邊一定有很多好玩的,不……不如就帶我去逛……逛窯子唄,我隻想去考察考察,到了裡邊我一切都聽你的。”

大胡子大感意外,糟老頭子對逛窯子的事情竟還記得這般地牢固。

他捂著嘴,沒心沒肺地笑出了聲,心道“嗯,我也正有此意,兩人一起去總算是有伴了!”

但他轉念又想,這糟老頭子精鬼得很,先得試探他是不是在玩弄我?

想到這裡,大胡子皺起了眉頭,他故作一臉的憂鬱之色……

頓了片刻,問道“你不是說不近女色的嗎,為何又這麼心急?”

寒門孤火為自己爭辯道“我是說不近女色,但沒說不逛窯子啊,你就帶我去看看嘛,看看裡邊到底有什麼好玩的,再說我都這把年紀了,不去窯子逛逛,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嗎,那可真有……”

“有點遺憾了!”大胡子迅速地補上了這句話,賊眉鼠眼地笑得合不攏嘴起來。

寒門孤火本是想說“活得有些窩囊”!

他思考片刻,覺得大胡子補充得更為貼切些,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癲聲笑道“有道理,果然是讀書人,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聽了寒門孤火的誇讚,大胡子麵色微沉,卻是感覺到這話像是在損他一般。

為了出去玩個痛快,他也不計較這些了。

隻見他壞壞一笑,說道“真是看不出來啊,糟老頭子比我還壞,這事我得考慮考慮,免得我兄弟和我未來的媳婦說我壞話,說我把你給帶壞了!”

寒門孤火拿來凳子坐到了大胡子跟前……

萬般討好地道“你放心好了,發生什麼事情我替你扛著,如果你依了我,我這三針寒的獨門絕技就傳授與你,如何?”

大胡子在心裡掂量起來,這糟老頭子也不像是在玩弄我啊,莫非他是真的很想去嗎?

既然他想讓我陪他出去玩玩,那是最好不過了,反正一個人呆著也悶得慌。

寒門孤火見大胡子久未開口,急得連連跺腳……

說道“咋的,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待會臭小子尋回來了就功虧一簣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大胡子臉上露出了鬼鬼的笑容……

說道“我得事先得說好了,待會兒遇到了什麼事情,咱們兩個得一起扛著,你可彆先撂挑子了!”

兩人商量好後,便一前一後地出了門。

狂獅本想跟上去,卻被寒門孤火按住了頭,乖乖地又趴回了地上。

兩人的身影在枯草林中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青石板路的儘頭。

幾個喘氣的工夫,兩人飛奔出了枯草林,來到一光禿禿的小土坡上。

放眼望去,冥城儘收眼底。

視線的儘頭是層層疊疊的房子,掩映在霧氣深處,氣派而魔幻。

大胡子和寒門孤火在小土坡上一邊跳著詭異的舞蹈,一邊放聲高唱起來……

“自由了,我們都自由了,我們想乾嘛就乾嘛了!”

“那臭小子就是個大笨豬,臭丫頭就是個黃臉婆!”

“死老頭子,不許罵我未來的媳婦和我的好兄弟!”

“我罵罵又怎麼了,又沒有掉那塊皮肉!”

“你再囂張我就不帶你去了!”

“嘿嘿,不罵不罵了,有話好說!”

突然山下的枯草林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

兩人害怕被夏宇龍他們逮到似的,相互攙扶著往冥城中跑去。

二人一路打聽,徑直往冥城中最出名的醉花樓去了。

說起這醉花樓,可算得上是冥城中最出名、最上檔次的花街柳巷。

雖說叫醉花樓,但所占的地兒可不小,橫豎三條街,房屋**百間。

每個房間集洗浴按摩、飲酒喝茶為一體,且房門統一朝向中間那三層樓對開著,在樓上便可一呼百應。

醉花樓裡娼妓眾多,有陰柔的凡人,也有火辣的魔怪。

中間那三層樓房的瓦片層層疊疊,呈金黃之色,每層樓的房簷下,均點著五顏六色的彩燈,頗有齊國建康城中花仙樓的氣勢。

還在大街上,便聽見樓上傳來了嘻嘻哈哈,打情罵俏的聲音,二人不由得春心萌動起來。

但讓大胡子更為嘴饞的是,那迎麵撲來的濃烈酒香味。

他領著寒門孤火,急匆匆地繞過了醉花樓,往旁邊的一個酒鋪去了。

來到屋前,大胡子抬頭一看,房梁上斜斜地掛著一塊牌匾,上邊寫著三個金黃的大字“醉花鋪”。

左邊醉花樓、右邊醉花鋪,冥城一眼望不到頭,到處是酒鬼,這是一個墮落的魔都世界……

大胡子在門口駐足片刻,便背著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醉花鋪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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