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孤明不客氣地嗤笑道:“你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想當年,我上山打鳥下河捉魚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還蹲在堯玦前輩的肩頭,一把新收的穀子就能哄走。”
他眼睛飄忽地朝上看去,嘴裡還吹著鄉間小調,一副“我就說你了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模樣。
嵐孟沉默半晌。
……拳頭硬了。
指節哢噠聲傳入耳中,嶽孤明連忙岔開話題道:“嗐,差點忘記了,祈金珠還沒給你呢。”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鵪鶉蛋大小的渾圓金珠遞了過去。
每年丹靈衛考核前三個月,山到源都會放出一定數量的祈金珠,各大仙門和妖族王室占去大部分,剩下的才是散修的,這三個月會發生無數起祈金珠搶奪賽,撐到正式選拔那天的才是真正的贏家。
嵐孟本打算用往年的祈金珠蒙混過去,畢竟往年放出去的祈金珠一般也隻能收回來九成,或者在去的路上現搶一個,反正羔羊多得是,隻要不撞上以“四派”為首的仙門弟子就行了,其他人不足為懼。
既然奚玄門的祈金珠還有剩餘,倒是省了她的麻煩了。
嵐孟一把奪過嶽孤明手中的祈金珠,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奚玄山離連溪城還有點距離呢,希望你的弟子可不要拖後腿。”
嶽孤明笑道:“去吧。”
嵐孟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瘦削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漫天烏桕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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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與飛同嵐孟抵達連溪城外的飛舟港口時,月亮剛剛升上東方的天空。
連溪港是寧州第一飛舟大港,有著十餘艘飛舟,分彆去往不同的城池。飛舟金碧輝煌,琉璃瓦在月光的銀輝之下閃著稀碎的光澤,簷頭懸掛的鈴鐺被清風吹出脆響,融入了人聲鼎沸之中。其中最大、最富麗堂皇的一艘飛舟上人山人海,俱是前往山到源參加丹靈衛考核的修士。
何與飛一邊往前走一邊朝跟在身後的嵐孟道:“姓閆的,我警告你,既然你名義上是我奚玄門弟子,出門在外就要謹言慎行,彆給奚玄門丟臉!”
嵐孟淡淡道:“噢。”
“還有,彆以為師傅同意你替師姐去參加選拔,你就能取代師姐的位置!”
嵐孟點頭道:“那當然,佟蕭可是嶽掌門首徒,奚玄門修為高強的大師姐,我可沒那個本事取代她的位置。”
何與飛隻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肚子氣發不出來,狠狠跺了跺腳,大步流星往飛舟上跑去了。
嘿……把人氣跑了。
嵐孟有點想笑。
由於丹靈衛考核在即,船票十分緊張,她加了五倍的錢才買到一張兩人合住的票。她走進那屋子時,另一人不知去了何處,床上放了些衣物,她走到另一張床邊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號角聲響起,飛舟開始緩緩移動,船帆“唰”地一聲升了起來,簷頭鈴鐺的響聲交織在呼嘯的風聲中,飛舟離開地麵,一陣顛簸過後逐漸變得平穩。蒼穹之上綴滿了忽閃忽暗的星辰,好像伸手就能將其摘下來,放入壇中釀作滋味綿長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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