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猶豫後，掀開被子看了看，病號服下的白色床單有了濕痕。
這肯定是滿了。
陳升滿心糾結，自己也沒乾過這活啊。
男女之防倒是其次，都現在這危急情況了哪裡還顧忌那麼多。
這要是護理半小時不到，豈不是要泡半小時？會有炎症的。
他咬了咬牙，拉開床頭櫃抽屜，果然看到了成人紙尿褲。
還有疊好的乾毛巾。
左右一看，桌子上有盆和熱水瓶。
連忙倒了點熱水在盆裡，估計換好紙尿褲，水也涼了些。
拿了張紙尿褲，他開始抓瞎了。
護士怎麼比劃來著？
他掀開被子，手伸到病號服褲腰上，抬頭看了眼婉姐。
還是安然昏睡的模樣。
這讓他稍稍放下心。
深呼吸了一次，拉下褲頭，就看見了同款紙尿褲。
先脫下褲子，露出白乎乎的雙腿。
陳升集中精神和視線，沒有做他想，不然真叫一個不合時宜。
再“嘶啦”一聲解開紙尿褲的帶子。
伸手貼著已經有濕漬的床單穿過去，托起婉姐臀部，把紙尿褲褪了下來。
沉甸甸的，估計得兩斤。
那氣味……衝腦門。
陳升強行控製住自己腦子，堅決不讓視網膜裡晃過的影像留存太久。
把超重的紙尿褲丟進垃圾桶，再拿起一條乾毛巾，在熱水盆裡打濕。
擰得半乾。
接下來才是難點。
陳升心虛地轉頭看了眼範琳琳，還好，睡得很沉。
剛才巴不得她醒，此時巴不得她睡得更沉。
又托起婉姐的腰臀，先在床單上墊了一塊乾毛巾。
然後開始擦。
更難之處是都要仔仔細細擦乾淨。
一番操作下來，陳升滿頭大汗。
既累又心虛。
而且想不看清楚都難。
比小時候在不長草的坡上，把蟲和米分的開更難。
這現象不奇怪，不是生了孩子就會變，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沒有。
而且平時激素平衡，清心靜氣。
啊呸呸！自己想哪去了！陳升甩掉腦袋裡的雜念，低頭乾好護理的活。
或許動作特殊的緣故，一直昏睡的範曉婉眼簾動了動，然後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眼珠往下挪，目光瞬間凝固，五六秒後立刻再閉上，閉得緊緊的。
蒼白的臉上現出了血色。
陳升專心致誌弄好，輕柔地穿上新的紙尿褲，再把病號服褲子穿上。
重新蓋好被子後，他後背都濕了。
不由地長舒了口氣。
下意識看向範琳琳，這一看，嚇得他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
這孩子頭仰在沙發扶手上，臉卻是對著這邊，眼睛睜得老大。
“那那……我我……那個……那個……”陳升頭皮發麻，一種做賊被抓到的窘迫感，順著陳升脊椎往上爬。
他拿著濕毛巾，尷尬地站著，一張老臉成了大紅布。
完了呀！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這下怕是要被小破孩鬨翻了！
讓陳升感到意外的是，範琳琳沒有說話，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轉頭朝裡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