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瘋馬踏著雪地裡灰兔的屍體,雖絆絆磕磕卻依舊橫衝直撞沒有停歇的意思,宥宸嚇得雙手緊緊地抱著馬脖。
慕容靖宇看到芸莞正追逐著瘋馬,便拽過侍衛的韁繩跳上馬背,衝著宥宸的方向奔去。
神翊爍見狀也立刻找了匹馬朝前方疾馳而去,隻不過他的位置更靠近芸莞,在外人看來三皇子是奔著騎馬的女子而去。神翊爍很後悔剛剛為什麼要將那匹白馬交給芸莞照看,他根本沒想到一個穿裙裝的女子會不顧一切地策馬狂奔。
而跟在神翊爍身後地竟是身著嫣紅騎裝的獨孤曉夢,她因發現神翊爍衝著芸莞飛奔才禦馬追了過來,她可不願芸莞出風頭,更不願她的三哥與芸莞有過多的接觸。
愣神了片刻,澤楓霖才發覺狀況不對,而且他看到了芸莞騎的白馬竟是自己的愛駒,立刻衝進表演隊伍搶了匹馬也奔前方馳騁而去。
這六個男男女女前後追趕著,使得看台頓時沸沸揚揚起來,大家努力地辨彆著那個是誰?這個是誰?
皇族可不願祭典出現什麼不可掌控的狀況,所以神翊翔周圍的氣氛一度緊張了起來。
“女子賢良淑德,哪家閨秀竟如此放肆。”宣貴妃發現那最先追出去的人是端木芸莞後,憤憤不平,她實在忍不住先開口斥責。
“誰規定女子不可為六藝?”神翊翔不似往日那般嚴肅,正饒有興趣地望著,隨口問道:“太子,六藝為何?”
“兒臣不知,望父皇明示。”神翊煜一門心思為芸莞緊張擔憂著,壓根就沒考慮過父皇的意圖。
“晗兒,你說。”神翊翔眯著眼睛審視著神翊煜。
“禮、樂、射、禦、書、數。”神翊晗乖巧地應著,其實她挺喜歡禦藝的,尤其是被慕容靖宇抱在懷裡騎馬,她很喜歡那種奔馳的感覺。
“太子的六藝樣樣不通,日日就知沉迷觀戲,你何曾管教?就連朕問他話都心不在焉。”神翊翔滿麵愁容地小聲抱怨,他怕被下麵的臣子聽到,有失皇族顏麵。
“臣妾不才,還請皇上恕罪。”宣貴妃沒想到皇上竟在此訓責自己,還當著神翊晗和神翊煜的麵這多少有些讓她下不來台,所以趕緊轉移話題道:“不如陛下給煜兒尋門好姻緣,方能引導好他。”
“朕讓蘇瑞尋著呢。”神翊翔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宣貴妃心裡肯定略有不滿,為神翊煜選妃可是訂終身的大事,沒征得宣貴妃的同意多少會讓其感到些許失落,即使隻是作為名義上的母妃,“那倆女子是誰?”
“紅衣的是獨孤曉夢,白衣的是端木芸莞。”神翊煜說道芸莞名字的時候不自覺地加重了音調。
“獨孤……端木……”神翊翔重複地念叨了一遍姓氏,似在權衡著什麼。
“父皇,芸莞就是為您呈上《洛神賦圖》的那位公主。”神翊晗衝太子眨眨眼睛。
“陛下,太子妃的人選,還應參考一下煜兒的意見為好。”連神翊晗都看出神翊煜的心思,宣貴妃自然是早就發現了太子中意芸莞,便主動給神翊煜創造表達心意的機會。
“父皇,我……”神翊煜終於鼓起勇氣想表達自己。
“你什麼你?”神翊翔凜冽的眼神瞪地神翊煜不敢再說話,轉過頭又衝著宣貴妃怒道:“再縱著他的性子,豈不是要亡我大周。”
“臣妾知錯了,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宣貴妃想讓神翊翔趕緊消消氣,免得讓臣子看皇族的笑話。
“父皇不要遷怒於宣母妃,若沒有宣母妃悉心照料,繈褓中的太子如何能立足?”神翊烯覺得神翊翔以偏概全,所以才站出來為宣貴妃說話。
“還有閒心替彆人開脫?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神翊翔一想到神翊烯身為堂堂皇子,光明正大地去逛旗賓樓就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定了太子妃的人選,才好給其他子嗣尋婚事,“等他立足?不如等旭日西升。”
“皇上,依臣拙見,太子並非不舞之鶴,論才智品德皆是翹楚,隻是暫覺治國理學乏味罷了,若遇賢良引導,定能使我大周基業百年常青。”神翊煥悠悠地說著,平日裡他一直對神翊翔畢恭畢敬,屬於隻做不說,隻聽不說,隻看不說的行動派。
“朕賢良淑德俱佳的玲兒,怎麼生出這麼個不思進取的孩兒,哎~”神翊翔無奈地擺擺手要他們都退下,於是看台上隻剩他孤零零地坐在碩大的龍椅上,不知是發呆還是陷入了沉思。
玲瓏心意奈何知?萬千佳麗為情癡。知得了愛恨,癡迷於良人,豈使吾生死離散化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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