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翊晗匆忙地回到府中,便將慧兒支了出去,獨自窩在床榻上,她覺得整個人冷得不行了,用了兩層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裹住,她的寒疾雖已痊愈,但此刻她的心卻又受了傷。
神翊晗以為自己很了解父皇,她珍惜父皇對她的慈愛,因為她知道父皇在彆人口中的嚴厲到底是多嚴厲,可神翊晗從未想到過父皇會對她也這般嚴厲。
從未見過父皇橫眉冷對的樣子,這次神翊晗是真的迷茫了。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做錯了,神翊晗開始懷疑自己,她本可以不去管太子的婚事,畢竟神翊煜也沒求過她什麼,芸莞更是沒對太子表現出一絲愛意,興許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撮合罷了。
神翊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了什麼對此事如此上心,甚至不惜頂撞她父皇,像著了魔似地非要促成這段姻緣不可,她覺得自己委屈至極,明明一切都是出於好心,但父皇和母妃卻都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尤其是她父皇那麼冰冷的態度更是令她寒了心。
神翊晗不禁想起了自己兒時常常坐在神翊翔的腿上,看他批閱奏折,那時的父皇對她是那麼地和善,父皇的寵妃雖換了一個又一個,但對她的獨寵卻從未變過,她總以長公主自居,以為父皇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她嬌慣著,愛護著,寵溺著,順從著……
就連神翊晗的婚姻大事,神翊翔都是征求完她的意見才下了詔書。神翊晗第一次聽父皇提起說慕容靖宇這個名字時,很是疑惑。當時她父皇特意問她,“晗兒覺得嫁於此人如何?將相之才,正義之士,朕很鐘意。”
那時的神翊晗還是個領著弟弟們一同玩樂的瘋丫頭,並無端莊賢淑之感,她從未想過要嫁人,以為自己能無憂無慮地一直在宮中生活終老,突然被父皇問及自己的婚事,神翊晗特彆懵懂,卻還是答應了父皇,想親眼見一見此人後再定奪。
神翊翔本想安排神翊晗與慕容靖宇在宮中相見,他都把慕容靖宇以政事召見進了宮,神翊晗又因膽怯而回絕了父皇,說是太正式的場合根本看不出個人的真性情。神翊翔真是嬌慣著神翊晗,想都沒想就答應她道,“想何時何地與何人見麵都行,晗兒自己把握。”
經過一番斟酌,神翊晗最後拜托神翊煥將慕容靖宇約到了酒樓,她女扮男裝去假裝相識,還稱自己是煥翊王的親弟弟,弄得慕容靖宇一頭霧水。
神翊晗的這一舉動讓本就有些木訥的慕容靖宇也弄不準到底是誰約得他。其實,還是慕容靖宇太心粗了,天真的以為所見所感就是真的,以至於完全相信了女扮男裝的神翊晗。
但那纖細的聲音應該早就出賣了神翊晗的身份,即使儘量壓低了聲音,也不至於讓人分辨不出男女,但慕容靖宇愣是沒認出來,竟與身著男裝的的神翊晗相談甚歡,三巡酒過後便摟摟抱抱,稱兄道弟。
神翊晗卻被其言行震驚,瞬間變了臉色,以為慕容靖宇是發現了她的女兒身趁機偕油占便宜,於是神翊晗狠狠地一個巴掌甩在了慕容靖宇的臉上,本醉醺醺地慕容靖宇頓時被打清醒,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兒,不知所措。
好在神翊煥出現地及時,才打破了那難堪的局麵。神翊晗本不想讓神翊煥來赴宴,但神翊煥實在不放心神翊晗一個人麵對陌生男子,於是掐著時辰想來觀望一下,剛踏進酒樓門口就遠遠地看到慕容靖宇摟著神翊晗喝酒,他快走幾步想去勸說慕容靖宇不要這麼無禮時,便發生了扇巴掌的事,弄得神翊煥是又氣又笑,趕忙出來打圓場化解乾戈。
為了不讓神翊晗的小陰謀被公諸於眾,神翊煥夾在慕容靖宇和神翊晗中間,繼續豪爽勸大家飲酒,以求喝醉來緩解尷尬與窘態,直到皇家盛宴公布長公主下嫁的詔書,慕容靖宇才發現神翊晗的真實身份。
“晗兒。”慕容靖宇溫柔地一聲打斷了神翊晗的沉思,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是高興還是難過,他從不主動詢問。
“夫君回來了。”神翊晗輕聲應著,隻要慕容靖宇一出現,她的眼便有了追逐的焦點。
“又不舒服了?”慕容靖宇用手撫了撫神翊晗的額頭關切著,他近日對神翊晗很是溫柔。
“沒有,夫君放心吧,我就是有點畏寒罷了。”神翊晗無力地躺在床榻上,靜靜看著慕容靖宇。
這眼前的人兒與初相識時一樣,炯炯有神的眸,墨黑的眉,清澈地像一潭映得出雲彩被靠山巒的湖,所有美好的瞬間一一浮過湖麵,驟然凝結成了永恒。
聽聞父命結連理,男裝佯識,相談甚歡喜。聊儘天下羞愜意,榆木當前不知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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