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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澤楓鐸輕輕地應了一聲，似在答應宣貴妃的請求也似在思考著過往的人與事。
整個思緒完全飄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飄回到了那個處處有玲兒身影存在的時光裡，那是澤楓鐸此生最短暫的歡喜，往後的歲月皆為悲苦。
當年玲兒的一顰一笑立刻在澤楓鐸的心中活了起來，那些兒時的點滴美好是他的救命稻草，是支撐他活下來的希望。
澤楓鐸想念的玲兒亦是神翊翔的翊妃，曾與其青梅竹馬一同長大，那樣天賜良緣的感情都沒能長久相守一生，這是他心裡終年未愈的傷痛。
澤楓鐸的回憶全因剛剛芸莞的形似如鑰匙一般開啟了緊閉的心門。這份隱形的傷痛突然浮現隨即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將他推入傷心之海的旋渦中無力自救。
這麼多年，澤楓鐸承受了太多太多，他當年已經做出了選擇，要默默守護玲兒一生一世，卻不料上蒼弄人，非得讓他麵對與心愛之人永彆的痛楚，就連那誅玲兒九族的任務都交付給他去完成。
從那以後，澤楓鐸便關閉了自己的痛感，一直沒誰能再將他的心扉打開。
“哥，本宮真是太不放心，隻好托付你去查一查也不知道皇上發沒發覺此事。”宣貴妃又強調了一遍，才打斷了陷入回憶的澤楓鐸。
“好，我會儘快派人查明此事。”澤楓鐸斬釘截鐵的應著，即使宣貴妃不發話，他也要查個清楚，畢竟有關玲兒的事對他來說都是天大的事，“貴妃，宣德殿可有什麼動向？”
“動向是指關於芸莞的？”宣貴妃疑惑著。
“嗯，就算皇上沒機會見過這孩子，蘇公公前去冊封端木氏，竟沒彙報什麼？”澤楓鐸緊緊地皺著眉。
“印象中皇上應該見過她三四次了，就在除夕晚宴上這丫頭還出儘了風頭呢，哥，這麼一說到真提醒了本宮，此事越想越蹊蹺。”宣貴妃此刻竟覺得皇上對芸莞的態度過於冷漠，甚是奇怪。
“皇上是不是已調查清楚了？貴妃回宮也仔細打探一下。”澤楓鐸一邊囑咐一邊思考派誰去武川問問清楚，關於玲兒的事，他一刻都不想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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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什麼？”澤楓霖走路還有點坡腳，他聽說姑母來了，才趕快來看看，“姑母，新春長樂~”。
“長樂~長樂~你沒看到晗兒嗎？”宣貴妃見侄兒進來了，便岔開話題，“這怎麼腿還沒好呢？”
“晗姐姐來了嗎？”澤楓霖自從腿壞了便沒再見過他姑母。
“小霖子，你還瘸著呢？”神翊晗跑進屋狠狠地拍了澤楓霖一下，剛剛她和芸莞在後麵叫他，他全沒聽見，兩個腿腳好的女子居然沒追上一個小瘸子。
“沒聽見啊。”澤楓霖嘟著嘴揉了揉腦袋，見到神翊晗身後的熟悉麵孔，瞬間笑逐顏開，“芸莞來了，新春長樂~嘻嘻~嘻嘻~”
“傻笑什麼？”神翊晗看到她的小霖子愣愣地模樣甚覺好笑。
“霖將軍，同喜同樂。”芸莞淡淡地回以微笑。
“你可得好好恭喜恭喜莞妹妹。”神翊晗狡黠一笑。
“她，喜從何來？”澤楓霖一臉懵懵的表情，也不知芸莞有何喜事。
“你竟不知？不知也罷，你的腿還沒好呢？”神翊晗先前還想撮合芸莞與澤楓霖呢，真是世事難料。
“謝晗姐姐關心，我都好多了，最近按時用你給的藥，真好使，之前一下地走路就鑽心地疼。”澤楓霖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臥床一個多月，百無聊賴地躺著也真是難為了他。
“那藥是莞妹妹托我轉交給你的，要謝就謝她吧。”神翊晗當著芸莞的麵不好意思搶功勞。
“謝謝。”澤楓霖更覺欣喜，沒想到芸莞心思如此細膩，連對他的關心都這麼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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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將軍客氣，那藥好使就行，還需要我托人再弄些嗎？”芸莞想等鄭青鬆回來後，再讓他多弄些，留以備用。
“不用不用，你看我這都好了。”澤楓霖原地轉圈蹦了又蹦，隻為讓美人安心。
“好了，好了，彆蹦了，再抻到。”神翊晗趕緊把澤楓霖按在座位上。
“嗬嗬~嗬嗬~到底還是一群孩子。”宣貴妃邊笑邊搖頭道，看著愛女和親侄兒歡喜的神情，她難得這般欣慰，仿佛時間倒回孩子們的童年似地。
宣貴妃特彆感傷自己的年齡，感傷那些被歲月侵蝕的皺紋，“你看看，連你也沒怎麼變老，這麼多年，難道隻有本宮老了嗎？”
“貴妃在我心中青春永駐，看到孩子們，也讓我想起曾經青蔥的時光，那時玲……令人難忘的懷念與祭奠。”
望著芸莞的笑靨，澤楓鐸的眼裡噙著淚花，他本以為自己早已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長相思，月明天，戀戀初愛憶難忘，君負妾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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