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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後院的火勢,逐漸被控製住了,慧兒和鄭青鬆都弄了一臉的黑灰,正互相嘲笑著對方。
才剛那烈焰像極了端木府內仰頭看天的少年眼中湧現的炙熱。
此刻的宥宸正與心儀的少女望著夜空,內心渴望與其共度一生的願望把稚嫩的臉頰烤得通紅。
“曉月妹妹,你看祈天燈多壯觀!”宥宸將頭頂的亮光指給眼前人看。
“確實好美呀,像是一隻隻閃爍的螢火蟲,也不知是誰放了那麼多盞祈天燈。”獨孤曉月很是疑惑。
“應該是天府城飄來的吧!又不逢年過節,哪怕集市再熱鬨也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同時許願祈福。”宥宸理性地分析道。
“嗬~宮裡的人倒真有閒情逸趣呐。”獨孤曉月第一次感受到天府城的冷酷無情,高聳的城牆圍起來了皇室的高貴,同時也阻斷了人世的冷暖。
“興許是祝福烯哥哥成婚也說不定呐,畢竟和親乃天下之大喜事。”宥宸很想念芸莞,說起何事自然也會關聯起他的莞姐姐。
“竟還有閒心給遠在千裡之外的皇子慶祝,簡直不通人性。”獨孤曉月攥著拳頭很是氣憤。
“曉月妹妹對烯哥哥有意見嗎?”宥宸不明白為何獨孤曉月今晚的情緒難以捉摸,一會兒晦澀沉悶,一會兒又哀怨叢生。
“我不是對烯哥哥有意見,是……”獨孤曉月欲言又止道。
“妹妹,怎麼了?到底是誰惹你不悅了?”宥宸著急地補充著,“若是需要,我替你出氣去!!!”
“我姨娘薨逝,沒人守靈,哇~”獨孤曉月沒忍住到底哭了出來,她來端木府前已經哭了一場又一場,這是她記事起第一次直麵親屬的逝世。
“那我陪妹妹去給敬妃娘娘守靈吧。”談及守靈,宥宸想起了自己給端木崇澤守靈的事,悲傷的情緒仍在心中湧動,卻已過了一年多,他此時的心境早已不在似當初那般迷茫無助,因為他尋到了想守護的人。
“去哪兒啊?我姨娘太可憐了,連個靈棚都沒有。”獨孤曉月一邊委屈地哭著一邊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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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宥宸十分詫異,不知敬妃受了何等罪,竟死的不明不白,連個靈棚都沒設,更沒有人會祭奠悼念了。
“是真的,我爹不可能騙我,他說宮裡不準給我姨娘搭靈棚。”獨孤曉月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篤定地點點頭。
“敬妃娘娘得罪了皇上嗎?難道沒有靈棚也算是對娘娘的一種懲罰?”宥宸不明所以然。
“我也不知我姨娘到底為何薨逝,隻是皇上口諭要給我姨娘匆匆下葬,我連她的最後一麵都還沒見到……興許姨娘她……現在已經入土了呢。”獨孤曉月在府中太過壓抑,沒人能傾訴,更沒人勸慰,所以她才偷跑來端木府尋求安慰。
“匆匆下葬?難道前期準備都做好了?”宥宸幫眼前人分析著。
“什麼準備?”獨孤曉月很是不解。
“我叔叔已經離開我一年多了,但我清晰地記得,安葬他時,光刨坑就耗費了大半日。”宥宸很感激他大哥,若不是慕容靖宇趕回武川替端木府操持,他叔叔的葬禮不可能那麼順利。
“我姨娘藏於皇家陵園,不知都有什麼規矩……我爹爹代替我娘親去了,我很想去送姨娘一程……可是我爹爹不讓,說我年紀太小,不宜去極陰之地……說實話……去皇陵,我確實很害怕……但我還很擔心曣姐姐呐,姐姐一定很傷心!!!”獨孤曉月思緒雜亂,說了一堆,都不知自己重點想表達什麼。
“妹妹,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宥宸在心裡下定決心要陪著獨孤曉月走出對敬妃痛苦的思念。
“宥宸哥,你現在還會想念你叔叔嗎?”獨孤曉月認真地問詢。
“當然,我叔叔很疼我,就連莞姐姐都羨慕,時常打趣我們爺倆太親密。”宥宸不好意思說出是自己太過於依戀他叔叔。
“我姨娘對我也很好,我小時候常常進宮去探望她和曣姐姐,每次去永安殿住上幾日,姨娘都會把平日裡攢下的果子糕點拿給我吃,還會挑選好看的金飾送給我,趕上過年,姨娘還會派人給我量尺做新衣裳。”獨孤曉月陷入了過往的回憶裡,那時的天府城於她而言像是神仙居所,什麼奇珍異寶都有。
“我叔叔也對我特彆好,每次出門查案回到武川都給我帶特產吃,還有各地好玩的小物件,有時連莞姐姐都沒有呐。”宥宸也跟著回憶起過往的美好,全然沒注意到危險降臨。
幾隻祈天燈脫離了燈群,明晃晃地朝著宥宸和獨孤曉月墜落下來。
好在一旁偷聽少男少女談話的人靈巧地很,從樹叢後麵衝了過來,將宥宸和獨孤曉月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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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好痛!”宥宸掙紮著起身,才見到將自己撲倒的人竟是雪晴,“火~啊~起火了,晴姐姐,快打滾啊!”
“啊~”雪晴突然感受到一股熱氣襲來,然後便是衣裳融化進肌膚的灼熱,“水~”
“好好好~晴姐姐,等我,馬上~”宥宸衝到花圃旁拎來水就澆到了雪晴身上。
一桶涼水澆下,雪晴立馬感受到了鑽心的痛。
“姐姐,你還好嗎?”獨孤曉月眼淚朦朧,關切著躺在地上的雪晴。
“你說呢?”雪晴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宥宸有危險,她才不會舍命衝過來,她怎會主動去救自己嫉妒的人。
“晴姐姐,我們先扶你回屋休息吧。”宥宸沒意識到雪晴傷得很重,轉而關心起獨孤曉月,“曉月妹妹沒傷到吧?”
“沒事,我自己可以。”雪晴一臉失望,自己拚命護著的人顯然更惦念眼前的少女。
“謝謝姐姐救命之恩。”獨孤曉月驚嚇地總算回過了神,“宥宸哥,要是沒有姐姐相救,咱倆肯定會受傷的。”
“晴姐姐,太感謝了,等莞姐姐回來,讓她好好賞賜你。”宥宸安慰著。
雪晴顧不得傷心,趕緊溜回屋檢查自己的傷勢,沒人關心,便隻能自救。
祭祀祭奠祭餘年,端淑端詳端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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