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於謙仰望著塞外浩瀚星河,嘴裡噴著淤血,有些想家,因為在家裡沒有人會用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揍他。
於謙不怕痛,但不代表就能贏。
鐵牛身為關家軍的精銳,已是五十夫長,刀槍棍棒斧鉞鉤叉樣樣精通,而近身格鬥更是茶餘飯後的消食運動。
之所以叫他鐵牛,就是這家夥的一雙粗大的臂膀猶如黑鐵,蠻勁十足。樓燕都承認和他對打勝算五五開,更彆說才從軍三月的新兵蛋子了。
樓燕湊到林川身邊小聲嘀咕,“喂,你不管下嗎?會打死人的。”
“那麼容易被打死,怎麼當我副官?”林川不以為然。
“你就算要鍛煉他也分下場合,他不行。”樓燕說完就想去勸架,卻被林川一把拉住了手腕。
“彆輕易評價一個男人不行,這小子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強。”林川說話間,那個滿臉是血的於謙竟然翻過了身,單手支撐著重新站了起來。
正擦拭拳頭上血跡的鐵牛也愣住了,剛才他可沒有留手,鐵牛三拳全部打中了麵門,就算是關家軍裡的同僚,挨上這幾下也吃不消。
可眼前的新兵蛋子身高不過五尺,瘦弱得像個小雞崽子,卻是怒目而視跟沒事人一般。
“你這小子骨頭真夠硬的。”鐵牛驚歎道。
“還沒完,再來。”於謙一口血唾沫,夾帶著一顆後槽牙吐到了地上。
這兩人的打鬥也吸引了眾多的關家軍駐足圍觀,震關東則是拿著地圖參考星河辨方位,毫不理會這等小事。
“來下注吧兄弟們!鐵牛1賠1,新兵蛋子1賠5,買定離手!快!快!快!”就在劍拔弩張時,林川卻是吆喝著開起了盤口,一群老兵興奮不已,紛紛掏出了自己的餉銀下起注來。
這麼誇張的賠率,傻子才會下注新兵蛋子,分分鐘近百兩銀子全壓在了鐵牛身上。
新兵蛋子的這邊,隻有肺癆鬼壓了1兩,熊瞎子下了重注5兩。
“小子,樂嗬樂嗬得了,再打下去,不死也變殘廢。”鐵牛嚴肅提醒道。
“我要廢了你胳膊,就剛才打我的那條胳膊。”於謙的視線都有些模糊起來,是被擊打頭部的後遺症。
“找死!”鐵牛何時被這種新兵蛋子羞辱過,重新踏步上前,剛想揮拳。
於謙卻是一下半躺的睡在了地上,翹起雙腳向著鐵牛挑釁道,“過來!在這跟我打!”
於謙那姿勢讓老六隊的眾人都驚呆了,這正是當初林川用來對付樓燕的柔術擒技,隻不過是看了一遍,於謙便學得和林川幾乎一模一樣。
“小雞崽子看我撕了你!”鐵牛才不管那麼多,雙手一下抓住了於謙翹起的雙腳踝,僅用蠻力就快將他拉離地麵。
可誰也想不到,於謙雙腳迅猛一縮,帶著鐵牛的身形一個踉蹌前傾,近乎摔倒,不等鐵牛調整好重心,於謙已經雙腳牢牢夾住了鐵牛的腰杆,脫離地麵的上身半身,牢牢抱住了鐵牛的左手。
那場麵十分滑稽,就像一隻猴子掛在人手上一般。
“你瘋了嗎?你要乾什麼?”鐵牛也緊張起來。
“我要廢了你!”於謙的神誌都有些不清了,腦海裡回憶的隻有林川柔術的功法,一下抬起的雙腳淩空夾住了鐵牛的脖子,十字固形成。
“啊!”於謙咆哮著26節脊椎骨同時發力收縮,竟硬生生將鐵牛的臂膀給拉得筆直!不!是在反向彎曲,已經到了人類關節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