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入駐了總兵府,戴綸畢恭畢敬前來彙報,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將近日所受的委屈都說給了朱棣聽,猶如這皇帝就是他親爸爸,要替兒子做主啊!
站在一旁的朱瞻基想插嘴給林川辯護,但戴綸連珠炮似的栽贓陷害,根本找不到機會。
“這麼說來,這個方孝孺的遺孤,丘福剛認的乾孫兒,也真是膽大妄為了。”靠坐於官帽椅前,朱棣一邊翻看著當地的軍隊名冊,一邊問道,“方淵何在?”
“啟稟皇上,全城官員正在總兵府外候著,方淵也在其中。”一位隨行大將彙報道。
“傳。”朱棣隨手將手冊丟在了案台之上,看著不遠處的朱瞻基終於露出了笑臉來,“好孫兒,來來來,快讓爺爺看看你!”
朱瞻基滿心歡喜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朱棣的腿上。
“爺爺,我好想你。”朱瞻基由衷道。
“哈哈哈,爺爺也好想你,最近軍務繁忙,已經有三個多月未見我孫兒了,你是不是長胖了?壓得我都腿疼了,記得不要貪吃,除了四書五經,也要多強身健體,彆跟你爹一樣摔地上能自己都能彈起來,上個馬都費勁,丟人。”朱棣揪著朱瞻基的小鼻子教育道。
朱瞻基抓住機會連忙替林川說好話,“爺爺,方先生真不是壞人,他教會了我許多本領與道理,真的讓孫兒茅塞頓開。”“茅塞頓開?我看是茅廁頓開吧?虧你們想得出來!”一想起二人乾的好事,朱棣哈哈大笑起來。
穿透性極強的笑聲,極具感染力,他周圍威嚴的侍衛,各個嘴唇緊抿成了一字,肩膀忍不住聳動,有點失態,但沒有失聲。
想必也接受過此類專業的訓練,無論多好笑,他們都不會笑。
“噗嗤~~~”
氣氛有點尷尬……
好在這時,林川被領到了廳堂前,挽救了一把戴倫的老臉。
麵見聖上禁帶武器,林川空手來到了廳內,雙膝跪地叩拜道,“下官昭信校尉方淵,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林川畢恭畢敬地磕了一頭,目光直視著地麵。
“身著甲胄磕頭傷膝,戰士不用這樣行禮,單膝就行了,起來吧。”朱棣揮手示意,林川這才站起身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打量起了千古一帝。
坐在那的男人年近五十,身姿挺拔,根據坐高推算,大概有一米七的個頭。他花白的發髻有些淩亂,配上皸裂的臉頰,參差不齊的胡茬,顯得十分不修邊幅。
行軍勞頓滄桑了帝王的外表,卻難掩那雙銳利的眼。林川隻是被看著,就像被掏乾淨了內臟一般,光溜溜的。
朱棣的觀察能力很恐怖,看似不經意的對眸,卻能將你顫動的肩膀,起伏的胸口,甚至有一絲飄忽的眼神,都儘收眼底。
他就像一隻不發威的猛虎,靜靜地端坐在那裡。
氣氛再次陷入莫名的尷尬。
Juy不說話,林川可沒敢把他當成HelloKitty。
林川的眼皮,在這股充滿肅殺之意的王霸之氣壓迫下,垂得更低了。
審視結束,朱棣用疑問句打破寧靜,“方淵?”
林川一震,頓時心中打起小鼓。
“你是當年法場之上,啐我一口的方淵?”
“當年下官少不更事,由感聖上寬宏大量,才有我方淵的今天。”林川溜須拍馬,連忙道歉。
“不,你不是方淵,”朱棣揮了揮手,“來人,拖下去砍了吧。”
喜歡一把大狙闖大明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