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聽說了,那縣衙判案都是講求證據的。
聶芊芊終於等到這句話,她彎了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從容不迫的說道,“證人就在此處。”
聶老太太蒙圈了,就在此處?可這場上就他們幾個人,哪來的證人。
聶老太太回過頭,狐疑的眼神掃過圍觀的眾人,難道在這些人裡?
這些人好多就是清河村的村民,恰巧今日來鎮裡辦事的,聽說村裡出了這熱鬨事,事不急的就跑來圍觀。
聶芊芊沒有像聶老太太那樣回頭,而是抬起頭,靜靜地看向堂上。
兩方說了半天,唐錦成已經聽明白了,小大夫因在受苛待,帶著親娘搬離了家,身無分文,恰巧遇到了他,給予了她些銀錢才勉強過活,可真是這份銀錢,讓老聶家人咬定她偷了錢,鬨到了公堂之上。
難怪上次見她,她衣著襤褸,滿是補丁,原是過的如此不如意,沒想到給她的銀兩卻還給她鬨出這樣一番事端來。
他的內心中的天平已不知不覺的傾向於聶芊芊。
唐錦成,清咳兩聲,站起身來,緩緩道:“咳咳,那證人便是我。”
在場,除了聶芊芊外,所有人麵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像是一個個被封住的冰雕,包括劉燕和顧霄。
全場一片寂靜,許久,響起圍觀吃瓜村民細碎的討論聲。
“這聶芊芊的人證竟然是縣令大人???她何時能認識這樣的大人物。”
“這真的假的啊?”
“你這老漢,說話沒個把門的,縣令大人親自開口,怎麼可能有假。”
“老天爺,這聶芊芊還能救助這樣的大人物,真是個有福氣的啊。”
“我早就看聶家這二丫頭是個有福氣的,你看看那水靈靈的長相,就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昨天聶芊芊同意來這公堂之上,原是打好了主意。”
聶芊芊聽到這句,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這可冤枉她了,她昨日才不知道她的證人就會坐在公堂之上。
聶老太太和聶二壯直接傻眼了,在這個階級分明的年代,縣令大人那可能是這輩子見到最大的官了,是天一樣的存在,可這天大的官竟然認識聶芊芊,這是讓他們匪夷所思的事情。
聶老太太雙眼無神,呢喃著,“這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
唐錦成:“聶老夫人,你可覺得本官是在欺騙你。”
聶老太太連忙擺擺手,“不敢啊大人,老婆子可不敢這麼想。”
唐錦成望著場上兩人和堂後正交頭接耳的村民們,朗聲道:“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麵前,本官可以鄭重承諾所言屬實,的確是聶芊芊搭救本官,本官給予二兩銀子作為酬謝。”
聶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齒,二兩銀子??!!
這聶芊芊真是走了狗屎運,能救助到縣令大人,還有二兩銀子這麼多回報
聶芊芊瞧著聶家人這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心裡湧起一絲得意,這就叫做惡人自有天收。
劉燕和顧霄同樣沒想到竟還有如此巧合,顧霄衝著縣令拱手,慢條斯理道:“縣令大人,剛才聶二壯有句話說的好,凡事講求證據,我們已經拿出了證據,同樣,聶老婦人和聶大壯有何證據證明是聶芊芊偷了家裡的銀錢?”
唐錦成:“聶老婦人,聶大壯,你們的證據呢?”
兩人對視一眼,雙方眼底滿是驚慌失措。
他們哪有什麼證據啊,根本錢都沒有丟。
唐錦成:“聶老夫人,本官問你話呢?”
聶老太太嚇得後背沁出了汗水,畏畏縮縮的回複,“這,這個,大人,這可能是彆人偷取的,反正老婦家中確是丟了銀錢。”
顧霄:“哦?那聶老婦人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銀錢為聶芊芊所拿,不過胡說啦?”
唐錦成斷案多年,從聶老太太的反應便已對事實看出個七七八八。
老話講,窮山惡水出醜婦刁民。
村裡人胡攪蠻纏,胡亂攀扯慣了,這些個伎倆還拿到公堂之上。
唐錦成一拍驚堂木,“大膽,既沒有確鑿證據,竟如此胡亂攀咬!”
聶老太太哪見過這樣的局麵啊,她本想著反正兩方都說不明白,她一哭二鬨三上吊的,總能占據上風,哪知會是如此結果。
聶二壯瞅著一臉橫肉,壯實嚇人,實際不是個能扛事的,否則不會讓聶老太太拿捏這麼多年。他沒想到方才那句話讓他們陷入被動,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扯著聶老太太的衣袖,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咋辦啊?”
聶老太太哪裡知道怎麼辦啊,她此刻一樣抓瞎。
眾人眼瞅著,聶老太太一個呼吸沒上來,白眼一翻,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