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麵的話,他吞到了肚子裡。
劉熊是個粗漢子,腦袋一根筋,瞧著小馬委屈的模樣,以為他們是太過自責內疚。院牆雖塌了,但磚材料都還在,就是需要費些功夫再砌築上去。
他勸慰道:“材料都還在,你倆彆放在心上,重新砌上就好了。”
倒是黃珍珠對他家兩個弟弟了解,猜測估摸是兩個弟弟將院牆弄倒了,賴到彆人身上了。
黃一金見大馬承認了,內心得意,嘴上不饒人,“姐夫,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黃珍珠忙開口打斷,“一金,彆說了,你姐夫都說了砌上就行,趕緊乾活吧。”
她可沒兩個臭小子那麼厚臉皮,誣賴彆人還落井下石的,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她不好當麵拆台。
她心想著今日下工得去說說兩個弟弟,不要惹事,好好乾活,彆給自家男人添麻煩。
黃一金聳聳肩膀,不說就不說,反正今日的事是他們占了上風,經過此事,以後這上工的人裡哪個敢再惹他們兩兄弟。
見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清河村的村民們內心裡都不太得勁,可能說什麼呢,隻能都沉默著,準備散開乾活了。
聶芊芊瞧著大馬、小馬的神情,卻不想這麼稀裡糊塗的算了,揚聲道:“等一下。”
眾人腳步一頓,劉熊:“咋啦?芊芊。”
聶芊芊拋出問題,“舅舅,這院牆昨日剛砌好,怎地就一撞就倒呢?”
劉熊一怔。新房用的可是青磚,材料都是上好材料,一塊一塊的青磚混著砂漿一層層砌築上去的,按理說很結實的,若是人碰下就倒了,那還蓋什麼磚房啊,直接糊點黃土得了。
方才他注意力都在大馬小馬身上,經過芊芊一說,馬上反應過來這牆不對了。
材料是他親自從縣城拉回來的,材料若是沒問題,那就是施工有問題了。
他從聶芊芊那裡領著監工的錢呢,現下出了問題,麵皮自然是掛不住。
他瞅著十多號上工的工人問,“倒塌的這部分院牆是誰負責乾的活?”
這院牆正是黃一金和黃一銀負責的,兩人乾活偷奸耍滑,砌牆的時候不認真,青磚隨便糊點泥漿就往上放,這才有了“豆腐渣”工程,一撞就倒。
十幾號人麵麵相覷,互相交換著眼色,誰都沒率先出頭,說是黃家兩兄弟的。
聶芊芊見狀便知,劉熊雖是監工十多號人蓋房子,可在這工人們的心中可沒樹立起啥威信。
彆人不敢說,黃一金和黃一銀不好意思說,倒是黃大濤猶豫了半晌才開口,“姑父,這塊應該是一金叔和一銀叔負責的。”
這段時間劉熊都是帶著黃一傑和黃大濤一起往返縣裡拉材料的,蓋房子涉及的材料不少,又不是集中一個地方,劉熊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黃一傑現下還守在縣裡等材料呢。
兩人在村裡乾活的時間不長,不清楚一金和一銀的所作所為,黃大濤是昨日下午回來的早了些,瞧見了一金和一銀叔在砌這邊的牆,才知曉的。
黃一金狠狠的白了一眼黃大濤,他這侄兒是老實傻了吧,胳膊肘子往外拐,一下子就把他倆賣了。
黃珍珠心裡咯噔一下,又氣又急,心想這兩個臭小子難道是不好好乾活才導致院牆倒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