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聲音似遠似近,又似從四麵八方傳來,充滿了滄桑與神秘之感,讓人聽著便心生敬畏。
“若無人庇佑,你們便可收錢傷人嗎?”
彪哥不知高人在那裡,隻能對著麵前的一團空氣,急急忙忙的解釋著,“小人收錢傷人自是不對,可小人從未傷人性命,不過是讓人腿腳傷個一年半載,沒什麼大事的。”
蒼老的聲音帶著怒意,“傷個一年半載便不是大事了?嗬嗬嗬···”
幾道飛石從遠處襲來,精準的打到每個黑衣人的右腿和右手之上,頓時,場上一片慘叫聲。
“老夫封了你們的右臂和右腿的經脈,十年的時間便能解開,你們說的,不是什麼大事,算是對你們作惡的懲罰。”
“這家人我護著了,回去告知你們道上的其他人,再有人打他們主意,便是一樣的下場。”
幾人感受著被封的靜脈,內心震驚於這神秘人的武功,紛紛跪下磕頭求饒,“小的們知道了,小的們知道了!”
“你們便去衙門自首吧,是誰雇傭的你們,全部如實招來!以後再行惡事,性命不保!”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神秘人說完這句話,四周便恢複了一片沉寂。
彪哥一直低著身子,等了許久都未聽到神秘高人再發話,知曉神秘人已離開,便和兄弟幾人互相攙扶著狼狽的溜走了。
遠處一個高高的大樹上,老乞丐翹著腳,喝著小酒,自言自語道:“這幾頓飯的恩情老乞丐可就算報了。”
彪哥眼中都是怒火,道上默認的規則,不對有背景的人動手,兩兄弟交錢時保證的好好的,這家人不過是普通的鄉下人,他們這才會接單。
沒想到這家人竟然有這樣一位高手守護,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家!
“蠢貨!”
彪哥怒意滔天,這兩個蠢貨,害的他們兄弟幾人全部重傷,未來十年都帶著殘疾,此仇不報,他死了都咽不下這口氣!
縣衙內,唐大人還未離開,點著燭火翻著卷宗。
縣衙裡事務眾多,很多案子都沒有線索頭緒,就比如他手中的這個案子,報案者是回家的途中遇襲,被暴打一頓,需臥床靜養半年,除了知道是幾個黑衣人打的他,其他信息一概不知,這讓他從何查起啊。
“哎···”唐大人深深的歎了口氣。
唐大人的小廝阿福勸道:“大人,夜深了,今日便到這裡吧,您晚飯還沒吃呢。”
“沒有胃口。”
阿福:“大人沒有胃口也應吃一些,否則好不容易養好的眩暈之症又該犯了。我下午時去劉家小館買了一份酸菜肉片湯來,現在還溫著呢,大人可要吃一些?”
阿福能跟著唐大人這麼多年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心思細膩,知道唐大人沒有胃口時酸菜肉片湯能開胃,在唐大人事務繁忙時便會備著。
唐大人聽到酸菜肉片湯才緩緩點點頭,阿福趕忙將菜端上來,喝著酸酸的湯水,唐大人吃進去了一些。
“這劉燕和芊芊丫頭家的飯菜真是珍饈美饌,對了,他們這生意如何了?”
阿福最初是沒將聶芊芊太放在心上的,一個偶然搭救了縣令大人的小娘子,縣令大人貴人事多,過段時間怕就會忘記了。
誰知這小娘子是個厲害的,又是送菜又是送藥又是從補品的,不貴重卻很有心意,每次都送到唐大人的心坎上,一次兩次便罷了,可她硬是堅持的送了數月,久而久之,唐大人便將兩人記在心上了。
阿福還從未見過唐大人與其他任何百姓建立這樣的聯係。
阿福人精似的,知道唐大人關注聶芊芊他們,早就打聽好了,“他們那生意極好,每日客人都是絡繹不絕的,我去過幾次,小飯館內基本都是坐滿的。”
唐大人聞言微微笑了笑,“這個小娘子是個有本事的。”
唐大人正吃著,聽見縣衙外鼓聲震動,有幾人大聲的哭喊著。
“我們要報案!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