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我會派人知會上元縣典史,這是破案抓住凶徒的最好時機,若是讓他跑了,今後怕是很難再抓到人。”
人人都會是幫手。
沐英領會了王布犁的想法。
除非“蛇”能夠在地窖等藏身之地多待上些時日,興許能夠躲過搜捕。
畫像真的是一件很費時間的活,於是王布犁為了爭取時間,把宮廷畫師都給請來了。
務必要在短時間內散播凶手的畫像,讓凶手無所遁形。
今天倒是個行凶的好日子,鄧愈出城安葬,許多百姓的目光都被他們所吸引。
王布犁抽空回了公主府一趟,安慰接到家中的家人。
總歸是有凶徒出沒,他不放心,還是在府中多待上一些時日。
周遭全都是勳貴,許多人都有士卒,再加上公主府也被賜予了守衛,至少人身安全是能保證的。
否則老王家分散開來,很容易被凶手給惦記上。
王神醫倒是也理解兒子的這番作為,先把家人安置妥當了才能給天子去好好辦差。
他正好在公主府內多歇息幾天,醫館關閉些時日。
待到抓到凶手之後再說其他。
王布犁又跟大哥交代了一陣,總歸是要小心生人以及熟悉的人。
上一個死者就是在國子監周遭發現的,王布犁一直都懷疑是國子監的學生所為。
今天畫的這個畫像儘管那個人都掛著不小的胡須,可王布犁總覺得是假的。
符合學子年輕的樣貌。
他乾這種事總會是有點偽裝行為的。
王貫眾仔細看過那個畫像,他一時間想不起來見沒見過這個人。
目前國子監他很少再去了。
畢竟連夫子們的算學都不怎麼擅長,大家在國子監學習也沒有太多的用處。
還不如跟著爹在家裡多學習一二算賬呢,倒是有著豐富的算學經驗。
王布犁安撫完了家裡人後,便直接回了衙門盯著。
連夜加班之下,畫像總歸是畫了許多。
尤其還在畫像上標注,凶手可能是戴著胡須做偽裝之類的。
第二天,街上就出現了許多凶手的畫像,並且把他的大致身高都給標注出來了,再加上獎賞之類的蓋上了知縣大印。
吳衛對於這件事也極為重視,誰知道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如何能夠不快速行動起來。
有了官府的支撐,江寧縣百姓對於此事更加轟動起來。
俗話講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加起來二百貫的賞錢,是他們多少年都賺不到的。
又漲價了!
機會就在眼前,哪一個人能夠不心動?
於是凶手很容易就陷入了百姓的汪洋大海當中。
南京城也挺大的,但是消息傳播的是一丁點都不慢。
縱然是凶手也沒想到王布犁能這麼快就畫出他的畫像來。
所以變得異常緊張,並沒有輕舉妄動。
主要是想要出城也出不去了。
上元縣典史丁海棟昨天夜裡也沒有睡著。
他手裡拿著王布犁給他送來的畫像,叫他們的手下人仔細辨認這個人。
若是有任何線索一定要及時上報。
或者能找出這個人在上元縣的待過的痕跡,那對於破案也是有幫助的。
“好好好。”
丁海棟其實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當年他去求王布犁幫忙破案,但是被他給拒絕了。
就這件案子雖然轟動南京城,可是一丁點線索都沒有。
王布犁根本就不沾手。
就算是上元縣知縣去請刑部幫忙,是來了主事幫忙甚至連尚書都來了,但王布犁硬生生不接手。
沒有線索他是一丁點頭緒都沒有。
哪像這次凶手在江寧縣動手了,讓他給趕上了。
這一套發號施令下來,恨不得立馬抓住凶手。
丁海棟覺得那凶手定然不會隻有一個住處,隻不過需要尋找的時間太長,最終可彆雷聲大雨點小。
搞封城這麼大陣仗是一個人都沒抓到。
但是他麵上還是吩咐道:
“把這個人的麵容死死的給咱記在腦子裡,誰發現了,全都有賞錢。”
“是。”
眾人爭相傳遞這個凶手的畫像。
丞相胡惟庸回到家中後,聽著奴仆彙報這件事,也是頗感詫異。
大家上午去參加鄧愈的葬禮,結果下午又搞出這麼一件轟動京師的事情。
“爹,你覺得王布犁他能破案嗎?”
麵對兒子的詢問,胡惟庸也隻是搖頭道:“難說。”
“兒子聽聞他挺有破案能力的,而且爹你也是吩咐我在街麵上不要惹是生非,免得落在他的手裡,不給你這個丞相麵子嘛。
若是他搞出這麼大陣仗,沒法子破案,那可就沒爹你說的那麼大本事啊!”
胡惟庸是有些溺愛兒子的,但此時又不得不耐著性子道:
“王布犁他身為駙馬,光是這一點就比你爹我與天子之間的關係要更加親近。
你小子真要在他麵前惹出事來了,伱看他收不收你小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再想他搞這麼大陣仗,萬一抓不住凶手,那會有什麼下場?”
胡惟庸仔細思索兒子的問題,他思來想去覺得肯定沒有什麼不好的下場,依照天子對王布犁的厚愛。
就算沒有抓住凶手,那頂多是訓斥一番就沒有彆的問題了。
這個凶徒過於狡詐以及會隱藏自己的身份。
要是能輕易抓住早就該抓到了,何至於搞出這麼大陣仗都沒有一點線索呢。
百姓、臣子、天子都在等著王布犁能夠給出他們一個好結果。
但王布犁雖然在縣衙當中過夜,可也並沒有熬夜,而是按時睡覺。
他手底下有那麼多人去奔走呢,也用不著他時刻的親力親為,此時睡在縣衙不過是為了激勵大家。
對於凶手,王布犁一丁點想要了解的意圖都沒有。
他根本就不想跟什麼造反的教派搞上關聯,這是遇到了不得不接手。
反正漁網撒下去了,什麼時候能撈到魚,就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
“駙馬爺,這是有關死者的一些消息。”
鐘牛敲了敲門,想要向王布犁呈上最新的線索。
聽到這話,躺在床榻上思考的王布犁慢悠悠的坐起來:
“拿進來,讓我瞧瞧到底是什麼人會被這樣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