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這是如風姑娘做主買下的。”這仇掌櫃天生一副笑臉,很合適做掌櫃,所謂和氣生財就是這個道理。
“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家的三公子,蘇如海啊!”位於南麵的訟師又開始展示他那張刻薄的嘴:“聽說這蘇家三公子名下的產業全部由宮如風打理,而他自己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而已。”
“哈哈哈。”其他三名訟師也大笑起來。
“有膽你再說一遍?”一向好脾氣的蘇如海此刻滿臉寒意,右手指著南麵訟師,左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我說了又如何?”南麵的訟師一副有恃無恐模樣:“難道你還敢打我不成?”
“少爺不可,這些訟師若是在這裡被打了,而且打人的還是蘇家人,怕是會壞了家族規矩。”仇掌櫃緊緊的抓住了蘇如海的緊攥的拳頭,伏在他耳邊小聲言道。
“翔雲哥哥,這宮如風到底是誰啊;你瞧胖哥哥聽見這個名字臉色都變了。”柳凝詩對著佟博竊竊私語。
“宮如風便是工之家族宮家的長女,也是蘇公子定了親卻未過門的媳婦。”佟博亦悄聲言道:“據傳這宮如風不但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而且是這商業奇才;自打管理了蘇公子的產業以後,將經營規模整整擴大了三倍,深得蘇家族長的喜愛;唯一的問題便是,為人很強勢,而且脾氣比較大。”
“那胖哥哥還真是可憐哎。”柳凝詩不知道為何有點同情蘇如海了:“以後再也不捉弄他了。”
“噓!小聲點,你彆看蘇胖子平常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其實他還是很要麵子的。”佟博用一根手指放在嘴邊。
“二、二位公子,看你們的樣子是找訟師憑引碰、碰壁了吧。”佟、柳二人的身後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一個漢子。
佟博轉身望去,這個漢子一身墨綠色的長衫,發際線稍稍靠上,使其額頭顯得偏大;他的身材精乾而發達,看上去更像一個武人而非訟師。
“怎麼,你有訟師憑引?”柳凝詩看著漢子問道。
“有,當然有!”精乾漢子似乎有點口吃:“就看,看你們能出多少銀子了?”
“兄台真是爽快,我就喜歡這你這個性。”佟博拍了拍精乾漢子的肩膀:“去我們那桌談談如何?”
“胖哥哥,有人要賣憑引給我們,你也來看看唄。”柳凝詩拉了拉蘇如海的衣袖。
三人又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蘇如海剛才受的氣還未消,一臉不高興的瞪著精乾漢子:“就是你要賣憑引?取出來給蘇爺瞧瞧。”
“對,我們得先瞧瞧貨!要不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們?”一旁的柳凝詩幫著腔。
“那、那是自然。”精乾漢子自懷中取出一個嶄新的卷軸:“這、這便是了,上麵有、有刑部的公章及訟、訟師周淩的簽名。”
“刑部的公章倒是沒什麼問題?”蘇如海一把抓過卷軸仔細端詳起來:“不過周淩這個名字我怎麼沒聽說過?此人夠不夠資格出具憑引?”
“鄙人便是周、周淩!”精乾漢子一臉自豪的指著自己:“就在近日,鄙、鄙人剛通過刑部的考、考核,拿到了訟師資格。”
“你?訟師?”蘇如海一臉不屑的要繼續諷刺這漢子,卻被佟博適時的打斷:“兄台,開個價吧。”
“五、五兩銀子。”精乾漢子伸出五個手指。
“這要價倒是很合理。”佟博笑著接過憑引看了看,而後自懷中取出二兩銀子丟給了精乾漢子:“也不知道這憑引是真是假,這二兩銀子是定金;若無問題,三日後還來此處付清剩餘的銀兩。”
“好!一、一言為定。”精乾漢子取了銀子,放在嘴邊咬了咬,嘴角邊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告、告辭。”
“翔雲哥哥,你就這麼相信他?”柳凝詩一臉顧慮:“要是這憑引不能用該如何是好?”
“翔雲,這麼冒失不像你的為人啊?”蘇如海也是憂心衝衝。
“蘇公子,你剛才說這個刑部的公章是真的,不是嗎?”佟博愜意的押了一口茶。
“是啊,那又怎麼樣?”蘇如海搖了搖頭:“若是這個周淩的簽字不具備出具憑引的資格,那你這二兩銀子就打了水漂了。”
“主動送上門的人向來都不值錢,我當然會留一手。”佟博放下茶杯,眼中露出一絲壞笑:“先回去找小鬼鑒定一下憑引,反正此人還會來找我的。”
“三公子,老爺叫您速速回府。”門外進來一個下人模樣的人跟仇掌櫃說了幾句之後,仇掌櫃又上前來附在蘇如海耳邊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