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博便先行謝過全大夫了。”佟博微笑著起身向全大夫作了一揖,心中卻暗罵道:“這老家夥還真是會借機敲詐。”
廷尉府的大堂,所有人都望眼欲穿,高坐大堂之上的郅善也不停的用右手的中、食二指敲擊著桌子;倒是柳凝詩一點也不著急,笑臉盈盈的對著安大防:“大防哥哥你放心,翔雲哥哥一定會請來全大夫的。”
“嗯!我也相信翔雲。”安大防的話中透著一股酸酸的味道,可能連他自己都沒能察覺:“凝詩,你的事情解決了嗎?”
“已經沒事了,這多虧了元瑾郡主幫忙才能化險為夷。”柳凝詩提到元瑾就開心自己能交到這個朋友。
“元瑾?”安大防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要細問,隻見方才去請全大夫的廷衛邁著矯健的步伐走進堂內。
“啟稟大人,全大夫到。”隨著廷衛的聲音,滿麵紅光的全大夫依舊背著他那枯褐色的藥箱,緩步走入大堂,身後的佟博跨進進大堂的那一刻朝著周淩和柳凝詩點了點頭。
“老朽見過大人,不知道堂上哪位需要查驗身體?”全大夫隻是稍稍朝著郅善拱了拱手,便環視起周圍眾人來。
“全大夫,這位身著護衛服的便是京衛府玄武院的護衛長,就請您為他查驗吧。”郅善指了指安大防,心情卻極為複雜:“這位全大夫醫術精絕卻極不好說話,這次居然願意為了安大防前來,這是為什麼?”
“小夥子,伸出手來。”全大夫用兩根指頭搭在了安大防手掌的脈搏之上,雙目微閉,拈著胡須。
“大夫,我。。。。。。”安大防看著全大夫不說話,有點沉不住氣了。
“虛!彆打擾老夫把脈。”全大夫製止了要說話的安大防繼續閉上眼,又過了約莫三息,才緩緩笑道:“這安護長原先是有傷無病,可近日又因舊傷牽動了體內寒氣上湧,造成了風寒症。”
“郅、郅大人!您也聽到了,安、安護長確有風寒之症,這殺威棒是否可以免了?”周淩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勝了笑容。
“你們兩個,先將刑具撤了。”郅善不爽的朝著兩個後排的兩個廷衛揮了揮手。
“大人,若無其他事情老朽便告辭了。”也沒等郅善開口,便直接想堂外走去,在與佟博插手而過的那一刹那,輕聲言道:“佟護衛,可彆忘了你的承諾哦。”
“全大夫放心,博自會守諾。”佟博目不斜視,卻已經用入密之音將話語送入了全大夫的耳中。
“哼!這老家夥也真是夠傲慢的。不過若是不能對安大防用刑,那審起案子來確是多有不便。”郅善想到此節,立刻一拍驚堂木:“既然安大防有病在身,那便擇日再審。不過依律,要暫時關押在廷尉府。”
“多、多謝大人體恤。”周淩朝著郅善拜了拜。
“大防哥哥放心,我們一定會將此案查清還你清白,你要保重。”
“凝詩,你也要保重。”
每次看見柳凝詩的一顰一笑,安大防那剛強的心仿佛被融化了一般,可是每次他都沒幫上她什麼忙,反而自己有難卻讓她來救助,又讓他的自尊心深深的受著刺激。
過了清晨上客的時辰,李老實的店裡人漸漸少了下來,忙碌了一陣的小二將手中的抹布往肩上一擔,走前櫃前拿起一大碗水“咕咚咕咚”一陣猛喝:“哈!真是渴死我了;掌櫃的,你說現在生意這麼好,我一個人都快忙不過來了。”
“趙四,我也想多找些人手幫忙;可是朝廷今天又加稅了。”李老實無奈苦笑:“我們店也是小本買賣,若是再這樣下去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老兒,交稅了。”正當李老實和小二趙四閒談這,又進來兩名身穿紅色稅衣的差官,亮出了腰間的稅牌。
“交稅?清晨的時候不是剛交過,怎麼又要交?”李老實被眼前兩名稅差徹底搞懵了。
“兩位差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旁的趙四也十分詫異:“早晨已經有三位差爺來收過了,還是小的親手交的,我們掌櫃也在稅簿上簽字了。”
“怎麼回事,今日收的幾家店鋪怎麼都有這事?”兩名稅差相互望了一眼:“李老實,那幾名稅差恐怕是假的,此事我們會上報府衙;可是,這稅還是得交,三兩銀子。”
“可是,小老兒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了。”李老實麵對著這天降之災,哭喪著臉哀求道:“還請幾位差爺寬限幾日。”
“李老兒,明日是交稅的最後期限,我們會再來。”左首便的稅差合起了手中的賬簿:“若是明日還不能交清稅務,你知道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