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帝國的人更是內心劇烈顫動著,死死的盯著林子軒,此人昔日化魔,屠殺萬魔宗弟子不下萬數,而今又展露絕代風姿。
不怕死之人雖有,但在這群魔修中,很少。
他們儘管貪婪,但很惜命,這種局勢,他們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於是很快,所有人目光中帶著畏懼本能的後退,生怕神仙打架會殃及無辜。
錦袍男子眼睛裡寒芒閃動,一邊退後避開,一邊觀察那可怕異象,漸漸目有明悟,向前方走去。
“我曾在想,為何一個凡俗身上會具備如此多的神靈之力?”
“現在知道,那些是虛無,是道鏡映照的幻象,雖有威壓,但對本尊,不多。”
“你不了解那麵鏡子,無法發揮它的真實威力,隻有尊上,才有能力綻放它原本的光芒。”
錦袍男子雙手掐決,在他的前方,走來一個白袍青年。
一身五爪披肩白龍聖袍,一頂三神拜天無極冠,一身從容的氣質,一張俊美的麵孔。
戰場在內的所有人,無論弟子,無論長老,無論宗主,都在這一刹那神色劇變。
蘇鴻熙沒有理會那些目光,看向錦袍男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褚邪,你做的很好。”
錦袍男子恭敬行禮,目光透露著狂熱。
“祖劍是他的,鏡子是我的,有借必有還。”蘇鴻熙深深的看了林子軒一眼,但下一瞬,他的麵色一變,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是一道驚天劍光,鋒利無比,破滅一切,整片天空被璀璨光芒映照。
來人,正是蘇重樓。
有人注意到,蘇鴻熙的手顫抖了下,一道鮮血順著他手臂流淌而下,染紅了那無塵的白袍。
“這一世,你我骨血相連,我不殺你。”蘇鴻熙神情沒有任何波動,淡淡開口。
“豎子魔邪,倒反天罡,我不殺你,天理難容。”
蘇重樓冰冷開口,一股毀滅的劍意從其身上誕生,自蒼穹壓迫而下,感受到這股劍意,許多人隻感覺身體要被撕裂般。
“你知道,我很懷念那種溫情,不喜歡有人將他打破。”
蘇鴻熙聲音柔和,他的目光釋放出可怕的波動,仿佛具備難以置信的奇異之力,使得空間扭曲,四周所有參戰之人,紛紛身體顫抖,欲陷入沉睡之中。
無法控製,無法逃避,好似凡人遇到了大恐怖,身體本能的顫栗,意識恍惚變得模糊,失去一切的抵抗之力。
刹那間,大地上的諸多將士,以及逃到遠處的魔修,都身體顫抖,一個個倒地而眠。
林子軒也不例外,蘇重樓離的最近,波及最深,在不甘心中,掙紮淪陷。
走在前方的蘇鴻熙,抬頭看向呼嘯而來的兩人,身體一頓。
……
“江塵……孩子……醒醒。”祖公的聲音響起,林子軒腦海轟的一聲,好似有什麼壁障被一股無形力量衝破,讓得他身體顫抖,又回到這個萬古前的部落。
隻不過他氣息微弱,渾身上下都是鮮血,彌漫了無數的傷口,大都深可見骨。
“這是……哪裡……”林子軒喃喃,看著陌生的環境,腦海中一片空白。
沒等他說完,對麵盤膝而坐的祖公忽然雙目一凝,右手抬起向著林子軒一抓,林子軒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前行幾步,被祖公的雙手直接按在了胸口。
一股柔和的力量融入林子軒全身,使得其撕裂的皮膚肉眼可見的融合,瞬間傷勢便恢複如常。
祖公的雙手從林子軒胸口收回時,林子軒全身一震,記憶如潮水湧來,深吸口氣後,恭敬行禮。
“說了讓你彆去找芸丫頭,金蠻那個莽夫,對你下手也是夠狠的。”祖公雙目一閃,瞳孔內隱有寒芒。
“我用了神紋,死不了。”林子軒抬頭,望著祖公。
祖公一愣,隨後嚴肅開口,有些不滿。
“長本事了,幾天不見,脾氣怎麼越來越大?”
林子軒低頭,不敢再說話。
祖公看著他,沉吟了片刻後,繼續說道。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很多道理你也知曉,衝冠一怒永遠比不上臥薪嘗膽。”
“話不多說,先回家,你阿媽還在等我們吃飯。”
林子軒看著祖公離去的滄桑背影,眼角有些濕潤。
感受著體內靈氣的增長,他的神色露出些疑惑,哪怕已是血魂八重,祖公的修為,他仍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