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白衣男子,長身玉立、超逸出塵,不是苻洵卻又是誰?
他的身後跟著名年輕女子,姿儀婷婷嫋嫋、頭戴白紗帷帽、身穿藕荷襦裙。乍一看去,身形確實同她有六七分像。
元旭之前並未見過苻洵,至於苻洵是否認出他來,就不好說了。
果然,苻洵似有所感,抬頭往樓梯拐彎處一瞥,隻是一眼,卻仿佛穿透了她的藏身之地。緊接著,回過頭去,對那女子含笑說了幾句,轉身出了門。那女子也隨他走了出去,二人一先一後上了一輛停在大門口的馬車。
雅間處客人的議論仍在繼續,話題越來越曖昧旖旎。
“咱們這陛下,千好萬好,獨一樣不好……”朱衣客醉眼乜斜,“虛設後宮。”
青袍男子訝異:“不沉湎女色,不是國君賢德麼?”
“就算不沉湎,也該傳宗接代吧……可我聽說,陛下的後宮一個女人都沒有,隨身服侍不是嬤嬤就是宦官”,朱衣客搖頭,忽壓低了聲音,“該不會是有斷袖之癖吧。”
紫衣書生也壓低了聲音:“非也,非也,我舅媽娘家表妹夫的二姑姨姥姥的兒子在昇陽當差,說是咱們陛下啊……被一個妖女迷住了。”
舜英啞然失笑,抬手止住緊隨其後的三女,閒閒地抱臂站那,洗耳恭聽。
眾人駭然,齊齊伸出頭聚在一堆,七嘴八舌“竊竊私語”,那聲音剛好能傳到她耳中。
“說是那妖女啊,冰肌玉骨、國色天香、媚術冠群……論妖嬈不輸十幾年前咱們滬國的那位幽妃。”
“前十幾年都未聽說這麼個人,突然從什麼侯爵府冒出來的,哄得陛下五迷三道,要封她當王後。後來不曉得怎麼的,又不封了,咱們陛下還是聖明。”
“從侯爵府突然冒出來……怕不是維陽的蒔花館調教出的瘦馬,改個好出身?”
“誰知道呢,後來啊,那妖女又跑到廟堂做官,那可是男人才能站的地方,她一介醃臢女子,成日與一堆男人廝混……要多浪蕩有多浪蕩。”
“噓——可不敢亂說,昇陽同咱們滬南風俗不同,女子也可做官。”
“那也沒有像她那樣,白天站廟堂,夜晚睡王宮。沒當上王後且不甘心,成宿成宿地魅惑陛下呢。紅顏禍水啊,咱們陛下愣是被她迷了心竅……”
“陛下勤勉儉樸,那妖女卻極儘奢靡,出趟門子,非雪龍神駒不騎、非七寶香車不坐。”
“據說這段日子,那妖女要隨六王子南下慰問,你們說這小叔子與嫂嫂同乘一車,嘿嘿……”
舜英嗤嗤低笑,悄聲對身後兩女說:“咱們這趟行頭可選對了。”
元旭站在前堂,那些葷話聽得他臉上青一陣黑一陣,聽到最後那句小叔子雲雲,拔了佩劍轉身就往雅間衝。舜英忙跑下樓梯喊他:“阿旭!”
天璿天璣輕身飄下,從他手中奪過劍。元旭氣鼓鼓棄了劍往樓上跑,樓梯上遇見舜英,目光交會了一瞬,滿臉通紅、兩眼含淚,一言不發地徑直跑向樓上。
舜英見衝突已解,不再理會元旭,隻笑語盈盈挽著許姿往外走。天璿天璣相視歎息一聲,跟了出去。
許姿有些擔憂:“就這樣讓六殿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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