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辭沒再問,一路沉默,直到抵達今家彆墅。
今家還是老樣子,古歐式裝潢,清一色深棕胡桃木家具,幾乎沒有變化。
今挽月還記得,當年看著她爸心疼愛護地將沈讓辭帶回家,讓她叫哥哥的時候。
心智不成熟的她,隻有一個想法——
將他趕出去。
無知,又惡劣。
今禮誠得到消息從樓上下來,見兩人在門外,衝今挽月喊:“愣著做什麼?還不帶你讓辭哥進來。
今挽月掩下眼底的嘲諷,麵色如常:“爸。”
為了給她接風洗塵,傭人做了一大桌子菜,今禮誠教訓她幾句這麼多年不知道回國看他後,便全程熱情招待沈讓辭。
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回國的人是他呢。
今禮誠拉著沈讓辭喝了點酒,吃完飯,笑著留人,“讓辭今晚就住下,正好跟挽月敘敘舊。”
沈讓辭視線不經意掃過今挽月,微笑應道:“好。”
今挽月不耐煩,沒給他們機會,“爸,讓辭哥,我有些累,先回房間休息了。”
今禮誠不滿:“你這孩子……”
沈讓辭替她解圍,“晚晚坐這麼久的飛機,先讓她休息。”
男人漆眸注視著今挽月,低沉的嗓音略含深意,“既然回來了,今後時間多著。”
今挽月莫名覺得,他話裡有話。
聽出沈讓辭的態度,今禮誠想到自己的盤算,又高興了。
晚上,今挽月倒時差睡不著,下樓準備到廚房找點吃的。
走到門口,發現廚房燈開著,裡麵傳出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是今禮誠在說:“讓辭,當年的事,挽月也有錯,你不必有負擔。”
今挽月目光落到從廚房門口泄出的光影,思緒卻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晚上。
樓下宴會熱鬨嘈雜,樓上房間漆黑潮熱。
少年呼吸滾燙,喉結克製地滾動:“晚晚,你醉了。”
“彆動,彆勾引我。”
一道關冰箱門的聲響將回憶打斷,沈讓辭謙和寬厚的聲線傳出:
“今叔,跟她沒關係,是我酒後失德。”
聽到這裡,今挽月的鐵石心腸,難得生出點虛偽的愧疚。
當年她成人禮上,跟沈讓辭的風波鬨得人儘皆知,所有人都罵他白眼狼、變態。
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跟沈讓辭到底怎麼回事。
待沈讓辭下一句,“更何況,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挽月就是我的妹妹。”
今挽月又不滿意了。
誰稀罕當他妹妹。
沒等她直接走進去,手機突然響起。
廚房的聲音戛然而止,裡麵的人走出來。
“晚晚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