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辭拿走那罐飲料,正要離開。
今挽月鬼使神差叫他:“讓辭哥。”
沈讓辭腳步頓住,垂眸看過來,“怎麼?”
今晚月劈裡啪啦捏著薯片包裝,裝作很隨意地問:“這些都是你做的?”
沈讓辭從容地“嗯”一聲:“出去跑步順道買的。”
聽他坦然承認,今挽月反倒後悔,恨不得穿回幾分鐘前,給自己嘴縫上。
似乎看出她假裝淡定下的小煩躁,沈讓辭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循循語調帶上點安撫的味道:
“晚晚,彆擔心,國內的馬術資源我會幫你想辦法。”
他果然都聽見了,今挽月張了張唇,想問當初自己那樣對他,他就不恨嗎?
最終,她卻開口:“多謝讓辭哥,但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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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四年,今挽月躺在熟悉的床上。
腦子裡都是今天沈讓辭對她的態度,以及當年在這房間發生的事情。
讓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直到窗簾縫隙漏進一絲曦光,才勉強睡過去。
沒等她進入睡熟,就被傭人敲門叫醒,回國的煩躁被堆到頂點。
今挽月頂著一頭睡亂的長發下樓,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這麼急,今氏倒閉了?”
今禮誠不可置信,隨即反應過來訓她,“看你像什麼樣子!你讓辭哥要走了,還不去送送。”
今挽月抬眼,對上門口西裝紳士的男人,生生將那句“他是去公司,又不是去奔喪”給咽了回去。
也不怪今禮誠的反應,今挽月出國前很乖,特會跟長輩撒嬌,與現在很不一樣。
她不情不願走到門口,沈讓辭盯著她頭頂毛茸茸的旋,似乎本能地抬手,突然一頓,又克製放下。
“怎麼不多睡會兒?”他問得溫和。
今挽月起床氣的煩躁,又轉化為另一種又堵又悶的情緒,輕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總偏心你,我要不送送你,回頭得把我打包去你公司。”
她知道沈讓辭想做什麼。
以前他還住今家的時候,每次出門都會揉揉她的腦袋,告訴她什麼時候回來。
這樣的舉動,放在如今,卻不再合適。
沈讓辭嗓音低沉:“抱歉。”
今挽月默了默,隨即輕輕一笑:“算了,我送你上車。”
她不想道歉,但也沒資格讓他道歉。
送走沈讓辭回來,今禮誠給她一封邀請函。
“這是趙家大公子的生日宴邀請函,到時候叫你讓辭哥帶你出席,好好把握機會。”
剛回國,今挽月沒心思應付這些虛偽的社交場合,直接道:“不去。”
今禮誠沉著臉,看著她的眼裡是長輩的威嚴:“既然回國了,就要聽我的安排,今氏倒了對你沒好處。”
說完,又語氣緩下來,“我這也是為你好,讓他帶你去,正好叫大家知道,你們兩已經化乾戈為玉帛。”
今挽月歪倒在沙發,偏頭看他,“然後呢?不如直接說您在打什麼算盤?”
今禮誠厲聲嗬斥:“怎麼說話的?你是不是還想著商老幺那兒子?給我趁早斷了!”
“如今讓辭自己的公司如日中天,更是日後最有可能繼承商家的人選,你要是能重新俘獲他的心,今氏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