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雖然不太知道立木瀧,但是我認識一個人可能知道的多點。”
“嗯?能說說嗎?”瀧穀眼底掠過一絲精光,將信封一把塞入小田的手中。
輕薄的信封卻好像有千斤的重量,將小田原本有些虛的語氣也拉在實地。咽下徘徊在喉嚨裡的唾液,接著說道。
“我們編輯部有個才來一年的新人,好像是認識這個立木瀧,我前幾天把這批入圍作品都買到編輯部,準備都讀一遍好心裡有個底,結果我在翻閱《一個人的好天氣》的時候,那個新人總不自然朝我這看。等我午休回來,又正好撞見他捧起那本書的作者頁反複的看…”
“小田,回去後能給我引薦一下嗎?”
“那是當然。”
將信封放在口袋妥善收好,小田本就因為時間有些佝僂的身軀彎的更低。而早早回房的立木瀧突然感到一絲胸悶,將窗戶推開,屋外來往的人群與車輛卻並無異樣。
仿佛是為了盛事的早早開場,太陽毫不留戀的墜落在飛騨山的另一側。隨著燈光的依次點亮,旅館中的正央大廳照亮了附近的夜空。
第二十屆新月賞前夜祭在岩田社長的致辭後正式開場。
憑心而論,立木瀧對於前夜祭的晚宴並不感冒。
打著宴會的名義,實際上卻是和根本不熟悉的人迎來送往,聽著他們呼喊著自己的名字,還要裝作一幅很熟的樣子笑著回應。一個個信誓旦旦的說是自己的書迷,背後卻連書封都沒有拆開。
然而,看著完美融入其中的石田和一臉興奮的佐佐井,立木瀧也不想做出破壞氣氛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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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運氣也不錯,這樣在人群中備受矚目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門口的一陣騷動,人們的注意力很快就換了方向。
“渡邊桑來了!”
“渡邊桑!”“渡邊桑!”與喊聲一同響起的是快門的聲音。
隨著呼聲越來越近,眼前的擁擠的人群也自動讓開一個口子,在鎂光燈忽閃忽閃的背景下。立木瀧終於見到了這場前夜祭的絕對主角。
渡邊淳一!
他須發儘白,臉上的肌肉有些枯垂,殘眉稀疏,皺紋堆疊,要不是無框眼鏡後的一雙眼睛依然閃爍著逼人的光彩,任誰也隻會把他當作一個快要敗給時間的普通老人。
可就是這樣的老人,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你就是立木瀧吧?”
“是晚輩。”
抬眼將立木瀧的表情收入眼底,卻沒有說任何話。反而轉向了身邊的佐佐井。
“佐佐井?”
“是。”
“整體上寫得不錯,但細節上還需要再多多打磨。”
“是!”明明比渡邊淳一還要大上一歲,但佐佐井卻激動的躬身行禮。
“高橋,這次的作品以新人作家來說已屬不錯,但和那天交給我看的相比還是稍遜一籌啊,這次的獎項怕是與你無緣了。”
“是,老師。”
即使周圍喧嘩一片,高橋純卻仍一臉輕鬆的謙卑行禮。而在身旁的幾聲驚疑之中,岩田社長的臉色有些難看。
以往評審在前夜祭故意親近某位作家,可以視作得獎的暗示。但畢竟沒有明說,隻當是前夜祭的潛規則。可在前夜祭上公開說出誰沒有得獎,就多少有點壞了規矩。
隻是礙於渡邊淳一的名聲,岩田社長壓下心中的不快,在他說出下一句前,提醒一聲。
“渡邊桑,明天才是公布新月賞的日子。”
“我知道,我隻是說了下我的看法而已。不代表其他評委,也不代表最終的結果。”渡邊淳一摸了摸下巴,將隨身攜帶的信封交給了岩田社長。
這個內有新月賞得獎人選的信封,曆年來都是前夜祭的焦點。隻是今晚,大家的視線並未多作停留,略過台上的信封直達前方的一個身影。
那裡的立木瀧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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