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偷看我。
所以,當我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她先是嚇了一跳。
但是很快,眼神裡,就變得竊喜起來。
她知道我在打什麼算盤。
不過她很狡猾,隻是竊喜了一會,就把眼神收斂起來,默默地掉眼淚。
我沒有急著開口說話。
而是起身。
拿著棉簽,生理鹽水,在她臉頰的傷口上,輕輕擦拭著,把傷口給擴大。
她疼得受不了,眼淚不停地流,看向我的表情,也變得十分軟弱起來。
哀求道:“我不敢了,你彆傷害我了,我求你了,我真的好疼。”
聽到她的哀求,我淡然地說道:“得清創,要不然,會感染的,留下疤痕……這麼漂亮的小臉蛋,留下疤痕,多可惜啊……噢,對了,你是死刑,也沒多久了,留下疤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的話,像是刺激到她一樣,她緊咬著牙關,十分不甘心一樣,但是,她沒有再開口,像是一步一步引誘我掉進懸崖裡一樣,跟我玩欲擒故縱。
我也不著急,而是問她:“我也了解過你的資料了,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這麼傻呢?”
“愛情嘛,哪有不傻的?不傻,還叫愛情嗎?”苗淼說道。
我苦笑了一下。
她說得很對。
我隨後就試探性地問她:“有沒有後悔呢?”
聽到我的話,她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還是依舊在演戲,哭得十分不甘心。
極為憋屈地跟我說:“說不後悔是假的,我才二十幾歲啊,就要死,但是,我知道,後悔沒用的,我也隻能在我心裡勸我自己,隻要他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選的路嘛,我就是跪著,也得把他走完……嗬……”
她自嘲的笑起來,似乎,這段話是很可笑的笑話一樣。
她的話,我信,但,依舊是保留的信。
我隨後我問她:“家裡還有什麼人?身後事有沒有準備好呢?我可以儘一些人道主義……”
“不用了,當我被抓之後,我家人就跟我斷絕聯係了,我想想,我真的太傻了,為了一個網絡上的男人,跟生養我的家人斷絕關係。”苗淼追悔莫及道。
對此,我沉默了,不再說話,因為,她依舊沒有選擇敞開心扉,讓我走進去,對我依舊充滿了警惕與防備。
我繼續給她清理傷口。
看到我沉默,苗淼反而有些急了,她急忙握著我的手,跟我說:“那個姓周的在針對你,整個一監的人都不喜歡她,每個人都在背後罵她,她這個人十分跋扈的,被她針對,很不好受吧?咱們都是苦命的人,乾嘛不相互幫助呢?”
她說著,就再次引領著我的手,朝著她無法設防的領地遊走,這次,我沒有拒絕,任由她帶領我走進罪惡的深淵。
我告訴我自己,這是為了挖掘她背後的案子做出的犧牲,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是正義光明的,我沒什麼好可恥的。
她咬著嘴唇,故作享受的模樣,那副極儘討好的神情,讓我的內心,其實是有一種異樣感的。
我覺得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