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父母送了終,他便一個人生活到死亡降臨的那天。
而那時候他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孤獨。
沒有來路,沒有歸途,沒有未來,更沒有期待。
而那種滋味,他哪怕是死都不想再體會一次。
所以,他也必然不會再讓前世的悲劇再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不用你。”
“如果我再欺負她們,我自己打斷我的腿。”
徐躍江說完,就再度揮舞起斧頭。
聽見他這麼講。
徐凱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色彩。
接下來。
父子二人就齊心協力砍了幾節雲杉樹的枝杈下來,用粗麻繩將樹杈綁在一起,製成了一個簡易的雪橇,最後將野豬擺在上麵。
等又往野豬屍體上覆蓋了一層雲杉枝杈避免豬肉被凍壞。
徐躍江這才與徐凱旋一起拖著簡易雪橇順著來時的路,踏雪而歸。
途徑設下陷阱的地方。
徐躍江停下腳步:“爹,你先等我會,我去看看兔子套裡麵有東西沒。”
“呦嗬?”
徐凱旋挑挑眉:“你小子還會設兔子套呢?”
“還是算了吧!”
“套子裡肯定啥都沒有。”
徐凱旋嗤笑道:“保不齊連套子都讓兔子叼回窩裡當儲備糧了。”
這也不怪他看扁徐躍江。
徐躍江的爺爺跟老張的時候就是營長了,加入抗聯之後,甚至還當過地區司令。
而他徐凱旋就更不用說,在北棒打完了老美回來沒多久就掛了師長的職位,眼看要更進一步,忽然被免職下放。
徐躍江生在和平時期,又生在這樣的家庭,不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是從小被慣著長大的。
而野兔子都沒見過幾個的他,又哪裡能會設兔子套呢?
徐躍江卻沒理他。
身為重生者,他的真實年紀可是要比現在的徐凱旋還大呢。
前世,他跟著組織打過毛熊,又帶著隊伍打過南猴,又當了幾十年的特種偵查團團長,作戰經驗,生存經驗何其豐富,狩獵這種事兒對他來說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不過片刻時間。
他就提著兩隻兔子回來了。
其中一隻已經被凍得半死不活,另一隻應該是踩了套子不久,還活泛呢。
見這場景。
徐凱旋瞪大了眼:“好家夥,這可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還一下子碰到倆。”
“……”
徐躍江很是無語:“我爹,您就不能誇您兒子兩句嗎?”
徐凱旋眼神認真的將他掃視一番:“不能。”
“……”
徐躍江的嘴角直抽抽,他就多餘說這句話。
接下來,兩人也沒有浪費時間,拖著野豬就走出了樹林。
傍晚時分。
兩人終於是回到了他們所生活的村落,鹿角營子。
因為徐躍江的家距離樹林近一些。
兩人也準備先到徐躍江那裡落腳休息,然後再行處理野豬。
眼看距離自家院子越來越近。
徐躍江的心頭也生出了一股子濃濃的興奮。
等自家媳婦看見他們父子倆打回這麼大的野豬來,不知道得有多開心。
又走了片刻。
他再仰頭去看,甚至已經能看見林白露在院子裡忙碌的身影。
他剛想張口喊媳婦,就聽見有人扯著嗓子說:“妹兒啊,不是嫂子我說你,你家那口子不僅是個下放戶,還正事不做成天到晚隻知道喝大酒,你跟著他有啥好?不如趁年輕換個好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