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徐躍江就關上了房門。
屋內的母女倆麵麵相覷。
“媽媽……”
多多奶聲奶氣的問:“他剛才是在和我說話嗎?”
“當然是啊。”
林白露回過神,揉揉多多的腦袋說。
其實。
不止是多多難以相信這是從徐躍江口中說出來的話。
就連她也一樣。
此刻的徐躍江真的是有股子一家之主的風範了。
隻是不知道……
他這幅樣子能維持多久。
三天,還是五天?
還是乾脆連三天都不到呢?
林白露無奈的搖搖頭,心裡暗道:“隻希望他這次真的去換細糧,不是去換酒……”
她對徐躍江。
真的是已經沒有什麼信任可言了。
但是為了女兒,她也不得不賭這一次。
萬一……
他真的是要改過自新呢?
……
鹿角營位於叢山峻嶺當中。
距離此地最近的城鎮也有將近十公裡的山路。
而這條路對於徐躍江來說,那簡直再熟悉不過。
因為在前世的夢中。
徐躍江曾無數次在這條路上攔下了正要扛著糧食去換酒喝的自己。
而如今。
眼前的一切與夢境和記憶中的場景重合。
徐躍江的心頭亦是萬分感慨。
他終於還是重新走在了這條路上。
而且這次,他不是為了自己換酒喝走上這條路,是為了自己的妻女才走上這條路。
徐躍江拉著雪橇在雪地上一路前行,足走了快兩個鐘頭,這才翻過了崇山峻嶺,來到了五鬆鎮。
這裡雖然名字是鎮。
但實際上就是一個規模大一點的村子而已。
徐躍江扛著麻袋,來到了鎮上的供銷社。
當下還處在計劃經濟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民間並不允許私下買賣,想要買商品或者出售都需要到供銷社。
而因為此前徐躍江經常跑到這邊用糧食換酒,五鬆鎮的供銷社售貨員也早就認識徐躍江了。
見他拖著兩個麻袋進門。
售貨員眼裡的輕蔑與鄙夷一閃而過。
畢竟,不論在什麼時代,敗家,喝酒,打媳婦,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呦。”
“這不小徐麼?”
“這是又來換酒來了?”
售貨員緩步朝著徐躍江走了過來:“今兒打算換多少啊?”
徐躍江當然也知道,對方看不起自己。
所以他也沒跟對方套近乎的打算,徑直將麻袋扔在地上,開門見山道:“不換酒,換錢!”
說話間。
他也打開了麻袋,將野豬頭扯了出來。
“臥槽?”
售貨員被那猙獰的野豬頭給嚇得一哆嗦。
“這,這是野豬?”
售貨員的眼神變得怪異:“你獵的?真的假的?”
光看這野豬的豬頭,就知道這野豬的體型有多大。
徐躍江!
一個隻知道敗家喝酒打媳婦的酒鬼能打到這麼大的野豬?
“你管真假乾嘛?”
徐躍江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徑直道:“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拉上去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