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眼珠子一瞪,像看怪物似的瞅了林滿倉一眼,冷笑道:“村長,您可真逗!我放著自個兒家的麥子在地裡,跑去給你家割麥?你說這話,臉怎麼一點都不紅?”
說完,他翻了個白眼。
手裡的鋝可沒停,“唰唰唰”繼續割麥,動作麻溜得如同在炫耀。
林凡心裡清楚,原身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主兒,自家活兒堆成山,隻要彆人喊一聲,立馬就跟個小跟班似的屁顛屁顛跑去白幫忙。
尤其是給林滿倉家乾活,次數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林滿倉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他早習慣了林凡唯命是從的慫樣。
以前可是隨叫隨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今兒個倒好,居然學會頂嘴了。
他心知肚明,肯定是林凡還在記恨之前吃絕戶事,為此還一口回絕給他家修農具。
“大侄子,話可不能這麼講。”
林滿倉清了清嗓子,開始他的“長篇大論”,“咱們可是本家,打斷骨頭連著筋呐,互相幫襯那是天經地義。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論輩分,我還是你叔呢。小輩幫長輩,這自古以來就是規矩,哪能亂咯······”
林滿倉拉開架勢ua林凡。
以往他就靠這招,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把懦弱的林凡拿捏得死死的。
今兒個又想故技重施,裝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既然本家相互幫襯是天經地義,那怎麼不見您老來幫我割麥呀?”
林凡眼珠子滴溜一轉,立馬反唇相譏。
“長輩幫小輩也是自古就有的規矩,您為何選擇性遺忘?你瞅瞅你現在的樣子,站在一旁看大戲,嘴裡還時不時冒幾句風涼話,哪像個長輩。難不成咱們這本家是假的,逢年過節拜的是塑料祖宗?”
“你······你這······”
林滿倉被懟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憋得老臉紫紅,愣是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村民驚愕林凡態度轉變太快,卻十分眼饞他賺錢的門道。
這才短短一陣子,他就憑賣魚和竹編狠賺一筆。
還發明了這樣的割麥神器,讓割麥子和掃地一樣輕鬆,乾一整天活都不帶喊累的。
這樣的神器,他們就應該擁有,憑什麼林凡一家獨有。
村民們心裡癢癢,恨不得立馬把這神器搶過來,據為己有。
“給村長家割麥,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林凡,你彆不識好歹!”
“就是就是,村長這是抬舉你呢,彆給臉不要臉。”
“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林凡啊,你去幫幫村長又怎麼了?”
“······”
一幫本家人跟跳梁小醜似的跳出來,點頭哈腰地討好林滿倉。
隻要勸林凡幫村長割麥,回頭他們也能跟著沾光,讓林凡免費給自己家割麥。
算盤珠子打得劈裡啪啦響,都快蹦到林凡臉上了。
“你們說得倒輕巧,怎麼不見你們自己去幫村長收麥?難不成全村人的麥子都得我一個人包圓?”
林凡可不吃這一套,脖子一梗,大聲吼道,“告訴你們,我不再當那冤大頭了,你們的麥子就算爛在地裡,跟我也沒半毛錢關係。都麻溜兒地靠邊站,彆在這兒礙事,耽擱我割麥。”
“林凡,你太過分了,小輩竟敢跟長輩這麼說話,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你這麼乾,就不怕出門被人戳脊梁骨,唾沫星子淹死你?”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跟炸了鍋似的紛紛譴責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