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你可要救救我啊,我是芸娘。”
見王耀宗一臉茫然,壓根沒認出自己,芸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忙不迭地提醒。
“芸娘!”
王耀宗一拍腦袋,總算是想起來了。
有次喝得酩酊大醉,潑皮頭子欒四把這女子送來伺候自己。
他和欒四有來往。
欒四犯事,他經常給暗中擺平。
當然,欒四也沒少替他乾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但這種來往僅限於暗中,一般都是他義子王清馮交涉。
如果不是那次喝醉,他怎會要欒四送來的女人。
可眼下這情形,芸娘八成是攤上大事了,還鬨到知縣跟前。
這種事背地裡幫襯幫襯還行,明麵上要是摻和進去,名聲可就全完了。
“芸娘,我記起來了,你是碧玉樓的清倌人?”
王耀宗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直接否認假的太明顯,他經常出入青樓,這麼說正好能掩飾住刻意。
“王少,您可記錯啦!我不是碧玉樓的,我是欒四手下的芸娘呀。”
芸娘見狀,趕忙使出渾身解數,嬌聲嬌氣地撒嬌。
如今能救她於水火的,也就隻有王耀宗這根救命稻草了,她必須緊緊握住。
王耀宗故意裝出一臉疑惑:“欒四?哪個欒四?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我咋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欒四就是欒四爺呀,在縣城南關那一片混得風生水起的······”
芸娘剛想解釋清楚,王耀宗冷喝一聲打斷,雙手抱在胸前,下巴高高揚起,一臉傲嬌。
“簡直是荒謬至極!我王耀宗,堂堂王氏嫡子,在這雲隱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怎麼可能跟下三濫的潑皮無賴扯上關係?這女人彆有用心,想往我身上潑臟水,還請大人明察秋毫,為我主持公道啊!”
“王少,真的是我啊,芸娘,現在能救我的隻有你了。”
芸娘眼中滿是哀求,就差給王耀宗跪下磕頭了。
王耀宗冷冷地瞥了一眼芸娘,惡狠狠道:“你要是還想活命,就乖乖地跟大人說實話,說不定大人看你是個弱女子,能高抬貴手,網開一麵。
要是你還執迷不悟,非得誣陷我,我相信以大人的英明神武,肯定能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就算神仙來了,你也隻能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度過下半輩子······”
芸娘的身體猛地一震,她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掙紮。
她聽得出來,王耀宗這是在威脅她,但話裡話外也透露出:隻要她改口,他願意幫忙打點。
可她心裡犯起了嘀咕,這王耀宗真的能信得過嗎?
她咬了咬嘴唇,內心天人交戰,糾結得不行。
這時,呂聞達敲了敲驚堂木,厲聲喝道:“王耀宗,人證就在眼前,你還敢囂張地威脅?最好老實交代。否則,一旦查明真相,本縣絕不輕饒!”
“大人明鑒,我隻是在複述事實,並沒有威脅的意思。”
王耀宗立刻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雙手一攤,滿臉無辜道,“我是真的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編造這些謊話來誣陷我。我王耀宗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去找一個女潑皮······”
芸娘的眼神閃爍不定,她看了看一臉威嚴的呂聞達,又瞅瞅凶神惡煞的王耀宗,心中的恐懼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