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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鴉雀無聲,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楚分明。
丁總管跪在地上,臉色灰敗。一旁,丁朔像是待宰的畜生一樣被繩子捆著,渾身已被冷汗濕透。
一滴汗珠滑進眼睛裡,蟄得他反射性眨眼,卻顧不得那微不足道的刺痛,他的渾身血液皆因緊張而上湧,臉上發燙,手腳冰涼,不由自主地哆嗦個不停。
自從挨過一頓打,又被趕出府,他嘗過了教訓,比起從前老實了不少。但是養好傷後,又漸漸故態複萌。
然而剛囂張不過兩天,厄運就再度向他襲來。
五更天,丁朔正在賭桌上通宵玩得正興奮上頭,一群國公府護院忽然闖入賭坊,二話不說將他綁走,不等他回過神,就被押送到了這裡。
看到跪著的叔父和端坐高位的宗守淵,頓時,他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心涼。
那日挨打的痛苦回憶鋪天蓋地翻湧上來,丁朔嚇得魂不附體。
他已經知道了,夫人從來沒有失寵,也並非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美人。公子對夫人動了真情,百般愛護,而他竟蠢到去克扣夫人的飲食……
公子……公子會不會叫人打死他?!
憑他做出的那些蠢事,若不是叔父暗中放水,如今他的墳頭草都該長出來了!!
可是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他到底還是沒能逃過……
絕望之下,丁朔抖成了篩子。丁總管深吸一口氣,重重將頭磕在地上,“屬下欺瞞主子,罪該萬死。”
主子早吩咐過他好生照料夫人,夫人遭人怠慢,他本就難辭其咎,何況此事是他的侄子所為。
即便夫人說了不必告訴主子,他也應當向主子請罪,可他懷揣著一點僥幸心理,將此事瞞了下來,自此惶惶不可終日,今日終於敗露。
“屬下任憑主子處置,隻求、隻求主子留丁朔一命……”,丁總管一邊求饒,一邊叩頭不止。
他窺探主子的臉色,就知道此事絕不會善了。無論受到什麼樣的懲處,他都認了,可丁朔是他丁家最後的血脈,是他唯一的私心,他想保住他。
宗守淵居高臨下睨著叔侄二人,眸中神色一派冰冷。
他常年征戰在外,不常在府上居住,習慣了像個甩手掌櫃一樣把府上的事情都交給手下丁鑒隆打理,這麼多年,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丁鑒隆是他的心腹,他對他十分信任,卻忽略了還有丁朔這樣一個存在。
“按理說,丁朔已經不是府上的人,我沒理由處置他”,宗守淵淡淡開口。
不等丁總管鬆一口氣,他忽而話鋒一轉,“可他與寶親王安插在府上的探子往來密切,你說,該怎麼辦?”
聞言,丁總管臉色一白,“他、他並非有意……”
辯解的話說了一半,他自覺閉上嘴,將後麵那些求饒悉數咽了回去。
不論有意還是無意,這些年,丁朔和寶親王的探子混在一起玩牌,沒少被哄騙著吹噓出賣和他有關的消息,這是實情。
僅這樣一個理由,就足夠主子要了丁朔的命,何況他怠慢夫人,主子恐怕對他已深惡痛絕。
事已至此,似乎沒什麼掙紮的餘地了。
丁總管絕望地閉上眼睛,聽見主子冷聲吩咐,“將丁朔杖斃,叫府上所有人都來觀刑,把丁鑒隆關起來,羅青頂替他的位置。”
三言兩語,命運已定。
哀嚎聲響徹院落,血腥氣彌漫在冷空氣中。府上的下人一個個屏住呼吸,繃緊了皮,有人覺得暢快,有人覺得恐懼,但所有人心中都生出同一個念頭——
絕不能怠慢夫人。
他們心知肚明,丁朔之所以淪落到如此境地,還連累了他的叔父,都是因為沒有眼色,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
人群中,阿隆站在主子身側,看著狼狽受刑的丁朔,暗暗搖頭歎息。
旁人或許不了解,但他再清楚不過,無論是受傷前還是受傷後,主子都並非殘暴不仁的性情,若非必要,他鮮少會處置下人,先前府上那些被處理的家夥,一部分是寶親王安插的奸細,另一部分則是用於掩人耳目的棋子,並沒有真的被處死,而是被秘密送往了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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