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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父女二人，搭二牛的馬車來到縣城後便分開了。
柳有才拿著耬車，去西市賣農具的地方碰運氣。柳紅衣則拿著羅篩，直奔麵攤老板的去處。
“張老板，這幾日麗珍商行的人都沒用過來詢問的嗎？”
麵攤老板剛拾掇好炊具，見柳紅衣到來，本來還笑著準備祝賀她發大財，結果聽她這麼一問，自己陡然一頭霧水。
“前日呂魚姑娘來追問此事，我已按照紅衣姑娘所言，告知了去處，怎麼，他們沒去你們村裡？”
柳紅衣一臉懵，白天家裡都有人在，從未聽說有人造訪。
麵攤張老板發現柳紅衣手中的羅篩，眼睛陡然一亮。
“這便是姑娘用的細目羅篩？”
柳紅衣也沒藏著，直接遞給了張老板觀瞧，“沒錯，這是我爹新做的羅篩，可以篩出更精細的麵粉。”
張老板將羅篩拿在手裡，仔細觀瞧了一番，“姑娘這篩網如此精細，不知如何製得？”
“這便是柳家羅篩的精妙所在。”柳紅衣拿回羅篩，“張老板，實不相瞞，我們正有意與麗珍商行做生意，不知可否告知他們所在？”
怕張老板猶豫，柳紅衣又補充道，“放心，隻要我們合作成功，麗珍商行不會斷了你的白麵的。”
“那自然是好的，不過……”張老板眼珠一轉，精明道，“若是紅衣姑娘能賣我一張羅篩的話，就更好了。”
柳紅衣沒想到，這張老板竟然還有這個心思。若是他有了羅篩，那選擇性就更自由許多了。
“還請張老板多為指點，隻要事成，一切都好說。”
聞聽此言，張老板心下立即歡喜起來，急忙給柳紅衣指引了一番，“若是紅衣姑娘不熟悉路，我可以帶姑娘過去看看。”
果然，有了利益驅使，一切都變得容易。
按照張老板所說的地址，柳紅衣一路詢問，很快來到了麗珍商行的一處貨棧門口。
“你好，請問，呂魚姑娘可在？”
正在扒拉算盤的小掌櫃，見柳紅衣一身素衣打扮，不耐煩道，“小姐不在，你走吧。”
柳紅衣低眉掃了一眼小掌櫃手中的算盤，“噗嗤”笑了一聲，“掌櫃，你算錯了。”
小掌櫃白了一眼柳紅衣，“你一個村姑懂什麼，走開，不要耽誤我打算盤。”
“掌櫃的，你真的算錯了。”柳紅衣伸手指了一下算盤上一行的珠子。“這裡，該退下去一個才對。”
小掌櫃看看算盤，又看看一旁的賬簿，臉一驚。
“你，你竟然會算盤？”
柳紅衣眉頭一囧，心說，她可是少年珠算拿獎的選手，這點賬，閉著眼睛她也扒拉明白了。
“略懂略懂。”柳紅衣謙虛道，“掌櫃可能還是事情多，所以分心了，才失誤的。”
小掌櫃倒是心裡明白的，知道柳紅衣給自己鋪台階呢。
“姑娘認識我家小姐，是有要事找我家小姐？”
柳紅衣點點頭，“自然，我是為呂魚小姐解疑答惑的。”
“我家小姐今日這不在此處，她今日去磨坊，查看白麵粉篩選的事情了。”
柳紅衣心中一顫，“什麼？她看白麵粉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