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得寧忍住笑,清清嗓子,“三尾到底是誰,能跟我說句實話嗎?”
白素兒一屁股坐在他的床邊,似笑非笑,“三條尾巴,是不是特性感,令某人戀戀不忘的……”
她頓了頓,又正色道:“三尾是族長的親孫女。她看起來才四五歲的樣子,其實已有十五六歲,沒長不開而已。”
聞言,卜得寧心中一陣驚異,也一陣慶幸,幸虧當時沒提及他的懷疑。可白素兒為何連一丁點暗示都沒有呢?
他想了想,欲劃定一個界限:“幫你可以,但我不想攪到你族的家事中。我這人不喜遮遮掩掩,你最好直抒胸臆。”
白素兒低頭沉吟片刻,抬起頭時,神色有些猙獰:
“你幫我搗毀主座下的地下室,我要賭一把。”
卜得寧見她如此決絕,不由提醒:
“若白族長在故意誘導你,怎麼辦?能當上族長,必是不好相與之輩。再有,他所作所為,也未必有害於你族人。”
白素兒擺擺手,“我心裡也有點數。隻是沒想到,正堂的主座才是要害。”
卜得寧欲多撇清點乾係,又強調:“這一切皆是我的直覺,並無真憑實據。若事情並非如你所料,你可彆後悔。”
白素兒似明其意,拍了拍倆肉坨坨,保證道:“絕不遷怒於你,絕不牽扯到你。”
卜得寧之所以囉哩吧嗦、半推半就,除了不願擔責,是因為他喜探險的心態在作祟作怪,想實地查看一番。
“你有如此決心,我也不違許諾。你準備何時動手?哎哎,你啥神情,你不會立刻馬上吧?“
白素兒站起身,陰森森道:
“對!你彆急,在族裡,我雖說不上一呼百應,但應和者眾。早上七點,我帶人把正堂圍了,你下去查看,怡青陪同。”
話說到這份上,卜得寧也不好再假意推卻,點頭同意了。
見她轉頭就走,卜得寧一把抓住她的手,說:“你給我點趁手的器械,我總不能手無寸鐵吧?”
白素兒忽地一哂,“一把匕首,一杆狙擊槍,夠不夠?”
槍迷的卜得寧急問:“狙擊槍?哪來的?“
白素兒掙脫他的鹹豬手,“在那片原始森林找到的,應該還可用,但子彈隻有八發。”
六點半剛過,白怡青手提一個行李箱,肩掛一杆狙擊槍,推門而入。
卜得寧戲問:“你姐此舉,可是忤逆,你也跟著?”
白怡青滿不在乎地撇撇嘴,“那老家夥,我早就看不順眼了。若碰到三尾,你千萬彆手軟,彆被她的乖巧可愛給騙了。”
卜得寧聽得心中一個咯噔,有點後悔,“先說好,我不會殺人!”
白怡青反問:“若是一個畜牲呢?你會不會手軟?“
卜得寧不大信,“你能不能舉個例子?”
白怡青恨恨道:“吸族人之血,保己之性命,算不算畜牲?還美其名曰,探求缺陷解決之道。不信?等你麵對發怒的三尾,你就知道了。”
怪不得白素兒寧願用她的本命石,來獲得自己的好感,贏得自己的幫助!
但白怡青的話,也不可全信,畢竟是敵對的雙方。
他忽地想到,徐焯嶽被送到那原始森林,八成是白素兒所為,恐怕隻為觀察自己的心性與取舍。
但小狐狸穿插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