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前麵三百餘米處,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秦冰鋒。他正拿著望遠鏡,盯著卜得寧這邊。
八成,秦冰鋒發現了他的行蹤。不一會兒,瞄準鏡裡,卜得寧便看見,秦冰鋒在朝他招手,好像示意他過去。
卜得寧一時遲疑,看向樹下的小狐狸。後者仰起頭,它似乎也在狐疑,舉棋不定。
與其前後受夾擊,不如站隊一邊。卜得寧溜下樹,直接朝秦冰鋒走去,但他留了個心眼,叮囑小狐狸彆跟著,警覺點。
與秦冰鋒彙合,卜得寧發現,對方身後左右兩側,還埋伏著三個人。
卜得寧直言不諱:“秦冰鋒,你來此,意欲何為?彆跟我說,你是來救我的。”
秦冰鋒訕笑了笑,“話都被你堵死了。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此來,是跟蹤一批外國人而來,他們鬼鬼祟祟的,沒安好心。”
這話與白素兒和三尾的話倒對上了,果真有外敵入侵。
但卜得寧仍不敢大意,問:“此地隻是白素兒家族的居住地,有什麼秘密可言?”
秦冰鋒乜了他一眼,“你真的一無所知?不可能吧,不然白素兒挾持你來此,做什麼?”
卜得寧翻了個白眼,“我知道個鬼!隻待了一個晚上,人家還來不及講任何事,你們就來了。我可告訴你,白族的人可知道你們來了,而且斷定不隻一撥。”
秦冰鋒卻不以為意,“內外有彆,我想白素兒不會針對我們。”
卜得寧撇撇嘴,“你隨意哈,我可不想摻和其中。我若想離開,你不會攔著我吧?”
秦冰鋒露出尷尬之色,“你違法持有槍枝,這可是重罪,我可不敢放你走,除非……”
他故意拖了個長音,卜得寧似若未聞,自顧自說話:
“我就怕我一攪和,會暴露你們的蹤跡,做人不能這麼不地道。我還是知趣點,趕緊離開為妙。”
這話帶著威脅!但秦冰鋒不為所動,“走是不可能的。你可以什麼都不做,但必須與我們的人呆在一起。”
卜得寧有些無奈加惱火,這叫趕鴨子上架。他掃視一下四周,突然眼睛一亮,神情一變,底氣十足:
“接應我的朋友來了。你最好彆以"莫須有",入人以罪。這槍是白素兒給我的,拿來玩玩也算罪過?我此刻下山,正是去尋公安繳械。”
見他突然強勢,秦冰鋒朝身後一人打了個手勢,那人朝山下退去。
卜得寧也往後退,見秦冰鋒欲再打手勢,他警告道:
“我的人可不是一個人,你的人恐怕也無能為力,除非他敢殺人!”
秦冰鋒遲疑了下,揮了揮手,“也好,下次咱們見麵再談。在此之前,請彆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賭贏了!其實,卜得寧隻看見了徐焯嶽一個人,至於他有沒有同伴,不得而知。
卜得寧故作神態自若,不緊不慢,施施然往山下走。
奇怪的是,秦冰鋒並未讓他留下狙擊槍。難不成,是槍多了不好帶,礙事?
到了山腳,卜得寧感覺出了村子範圍,便吹了個口哨。小狐狸從一片草叢中,竄了出來。
接著,徐焯嶽從一個陰蔽處,笑眯眯地,露出了頭。
卜得寧奇道:“你根本沒回淮北,一直在跟蹤我?”
徐焯嶽嘴角微勾,“應該算是機緣巧合。我正好在那片荒郊野嶺,碰巧見你從麵包車走下來,又上了一輛越野車,一時好奇,便跟了上來。你是不是惹上了大麻煩?”
卜得寧沒好氣地說:“所以你根本不是在淮北探險,對不對?”
徐焯嶽伸出大拇指,“正解!所以我不甘心,想回到消失的地方,查看個究竟,沒想到碰巧又遇見你。”
卜得寧揶揄,“你這番說辭,極有道理,且合邏輯。你走不走?反正我不想待在這裡啦。”
徐焯嶽滿臉遺憾,“這太可惜了,你不再想想?”
卜得寧扭頭便走,頭也不回。徐焯嶽遲疑片刻,終於不情不願地跟了上來。
但一道藕荷色的身影,出現在二人一狐的麵前,正是三尾。
她一指小狐狸,霸道道:“你倆可以離開,但它,必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