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任河東節度使的燕王李淳沉聲道“於閣老召集我們,是打算對歸乾關用兵了麼”
聞言,在場之人臉色微變。
現在打,可是攻堅戰啊是損失最大的打法,就算拿下歸乾關,也是慘勝,哪還有餘力出關征討呢?
而且損耗的可都是自己的心頭肉
近半數節度使互相交換了一下神色,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這仗可不能打!
要打,也要讓陛下的禁軍去打頭陣
於廷安能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這些人隻能打勝仗!還是碾壓局!
雖然心頭鬱結,但於廷還是耐著性子將陛下在漠北遇襲的消息說了出來。
在場之人臉色驚變。
小皇帝現在若是死在漠北,最難受的怕就是歸乾關的自己和這裡的四十萬大軍!
而最開心的就要數京師的內閣了!
到時候他們推舉新帝登基,從龍之功唾手可得,但自己等人可就坐蠟了!
“是打是和,現在議一議吧”於廷冷冷道。
話落在場之人沉默了。
看似把選擇權交給了眾人,但眾人心知,似乎沒得選。
若是不能救回小皇帝,那麼自己等人絕對落不得好,甚至裡外不是人,到時候不論廟堂還是民間,怕是都要把自己等人罵死。
可救回小皇帝,勢必要對歸乾關動手
如此一來,自己的心血
眾人正猶豫間,大營外忽然跑來一騎烏黑甲胄的騎兵。
身後背著一麵迎風招展的令旗。
守營的將軍看到那抹明黃色的令旗,驚呼道“開門!快開門!是陛下的斥候!”
營門應聲打開,來人高喝道“我為陛下駕前玄甲軍果翊校尉李忠!來此給於閣老送信!”
守營將軍不敢怠慢,直接飛身上馬,高聲道“將軍辛苦,請隨我來!”
那道身影在馬背上朝著將軍拱手一禮,隨後絲毫不停緊隨其後直奔中軍大帳而去。
不多時,那人將李忠領到了安靜的中軍大帳前。
李忠翻身下馬,徑直撩開營帳走了進去。
現身那一刻,李忠瞬間被數十道威嚴的目光鎖定著。
李忠卻神情平靜的掃視四方,淡淡道“末將李忠,陛下駕前果翊校尉,特來為於閣老送信。”
在場之人聞言,目光不由得一奇,這人年歲不大,至多弱冠不足而立,但這一身帶著百戰傷痕的漆黑甲胄,還有那滿是不屑的目光,都在告訴在場之人。
一幫垃圾。
倏然燕王李淳起身,直接走到李忠麵前,雙眼死死鎖定著李淳身上的甲胄上方的護心鏡,震驚道“雲紋玄甲”
“你是玄甲軍!?”
李忠淡然點頭“不錯,末將正是陛下親領之軍,玄甲軍。”
話落,滿場節度使滿臉震驚的站起身,驚惶的看著李忠。
腦海裡死去數百年的記憶,悄然浮現。
而於廷茫然了。
陛下什麼時候把玄甲軍重建了?!
有這支強軍在側彆說圍殺了遇到不跑,都是這個??。
跑的了更是這個??。
那叛軍是覺得這支太宗駕前的三千玄甲軍,上馬平山破浪,下馬鐵壁銅牆是說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