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來請罪了”李沌直言不諱道,顯然是不想跟李昭虛與委蛇。
想要將自己侵吞禁軍軍餉一事就此揭過。
李昭也明白這個意思,點點頭道“皇叔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朕自然不會為難。”
“不過,朕想聽聽皇叔準備補出來多少?”
李沌試探道“500萬兩?”
李昭聞言,心裡卻一抽。
踏馬的十年,侵吞了五百萬兩?
也就是說先帝在位時候,這個當叔叔的就開始下手了?
但二十萬禁軍軍餉一年就五十萬兩?
一人合計三兩不到?
這個錢多麼?不少了。
若是以之前的禁軍用度,這個錢,恰到好處。
但李昭卻覺得少了。因為禁軍除了軍餉,還有兵甲糧餉。
這,才是大頭。
尤其是鐵麟騎,光戰馬帶甲胄兵刃一套加起來一人都要足足300兩!
而且鐵麟騎一人配備兩套甲胄兵刃,六匹戰馬!
鐵麟騎直屬皇帝,所以沒人敢妄動,但是禁軍上下其手的人可就海了去了!
“不夠”李昭神色平靜道,隨後目光幽深的看向李沌。
“皇叔,十年,五百萬兩。”
“朕雖然沒有查禁軍的帳,但朕也不是三歲小兒。”
“當然,朕知道這筆錢,不是皇叔一個人能吃的下的”
“所以八百萬兩,外加分賬人的名單。”
“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小兵小校,朕全都要。”
“這不是商議,這是旨意”
“希望皇叔明白。”
李沌聽到這,臉色白了白。
看向李昭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深沉。
自己的好大侄兒,這是要對宗親開刀了啊
還是準備借自己的手不愧是從小便韜光養晦之人啊
天下人都錯看你了
但是李沌敢拒絕麼?
不敢。
從好大侄兒把內帑所有的銀錢全部撒給禁軍那天以後,自己對禁軍的掌控便掉到了極致,以往自己以為隻要掌控住上下將校,便是掌握了禁軍。
但是那天之後,他才知道,將校是可以換的,也是可以死的。
可底層的士卒的態度卻是恒久不變的。
誰對他們好,他們便為誰賣命。
那些人,現在為了活命真的什麼都敢做。
若是眼前之人一聲令下,他們怕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梁王府給圍了!
因為他們篤定眼前這個好大侄兒不會虧待他們
一個為陣亡將士起陵的皇帝,一個把士卒安葬進皇陵的陛下,會虧待他們麼?
現在那些頭疼的不僅僅是自己這些手握兵權的王爺,還有那些節度使
一旦那個所謂的講武堂開課而後結業。
這大乾的天,就要變了
呼~
李沌吐出一口濁氣,長歎道“臣遵旨。”
“一應所出臣這就下去準備。至於名單,還是陛下派人去臣府中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