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一把拉住她的手,起身站到她身前。一滴冰涼的淚滴打在她的手背上。
“既往之事,無可挽回,然來日之路,可由己擇。”宋錚終究是不忍心,上前擁抱住她,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輕聲細語,“黃鐘毀棄,明珠暗投是有誌之士的大悲,古今仁人誌士,多罹此困。趙小姐有研桑心計,更不可為既往之困厄所蹶。此世浩瀚,待君展誌。”
不知道是句話觸動到趙天亭,她嗚咽一聲,猛地緊緊抱住宋錚的脖子貼在她身上大哭起來。
不同的是,這次的哭聲中卻沒有以往令人心慌的淒惶苦楚,反而隻像是發泄般的訴苦。
就這樣吧,宋錚撫摸著她瘦弱的脊背,心底微軟。利用就利用吧,這樣敏感充滿愛意的女人,就算心思深沉,想必也壞不到哪裡去。
讓小錘送走發泄完的趙天亭後,宋錚自己跟著一位沉默的山匪到阿玖所在的牢房。
說是“牢房”,但這個牢房比他們剛被拐上山時的好太多了。
雖然仍舊空空如也隻有茅草,可最起碼有扇窗戶,牆上和地上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又腥臭的奇怪液體。
隔著扇帶鎖的鐵門,宋錚和阿玖麵對麵相望著,各自沉默。
良久,阿玖先開口:“表妹打算把我鎖在這裡多久?”
宋錚上下拋著手中沉重的鐵質鑰匙,挑眉道:“沒辦法,表哥實在太能惹事,萬一放出表哥後表哥再招惹上什麼大人物怎麼辦?”
“......”阿玖冷哼一聲,乾脆坐在那圈茅草上,“哦,那我不出去了。”
宋錚晃晃手中的鑰匙,“真不出來啊?你求求我,萬一我就鬆口了呢?”
“不。”
“唉——真可惜啊。”宋錚搖頭歎息,“那表妹就回穀嶺縣種田去啦?”
沒人回應。
宋錚轉身,大搖大擺向著山下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他們真放你走了?!”男子高八度的音調幾乎處於破音的邊緣。
宋錚並沒有轉身,語氣自然:“當然,你不是都請來救兵了嗎?我跟他們走。”
“那宋尚明明說——”聲音戛然而止,男子再次沉默。
宋錚轉頭,“說。”
無人理會。
“我以為我們是一夥的。”宋錚轉身,盤腿坐在原地,隔著四五米距離與鐵門內的男子隔門相望,“阿玖,我以為最起碼在目前,我們是彼此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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