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搶和毀滅。
我們的再次相遇是一年後的采玉祭,我不能踏上祭台,隻能在岸邊的角落帶著百姓跪拜祈福。
匈奴少年隨著一個商隊而來,他一眼認出了我那半張麵具,趁慶典人多的時候湊在我身邊,小聲道:“你改變主意了?”
我也認出了他,但依然沒有理他。
采女祭祀儀式開始,大祭司登台,這樣莊嚴正式的場合,上到貴賓,下到百姓,無不祈求神的保佑,虔誠地低下頭,包括我,即便大祭司侍神的誠意無比虛偽。麵具掩藏了我的鄙夷之情,餘光中,我發現那個匈奴少年抬著頭,臉上的神情竟與麵具下的我一模一樣,原來我們是一類人。
嗬,如果下次還能遇見,我想作他的阿達西。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神殿傳出祭文,勿貪以身侍神,勿嗔以智養神,勿癡將與大祭司共同主持祭神大禮,暨傳承儀式。沒錯,在眾人以為勿貪將繼承大祭司一職時,他死了。
我被召喚回神殿,準備祭神大禮。
以禮法,大祭司不得連任,二十七歲壽終正寢侍神。除非三位傳承人主動獻祭侍神,大祭司才能再留任七年,七年,修的又一個輪回,度新的有緣之侍。
前六年,度紅塵六道,最後一年,是悟道。
我何嘗不是最後悟了道,然,道不同。大祭司的道,是無限的輪回。我的道,則是破除因果,毀滅欲望。所謂前緣,即是當下,所有當下,亦是未來。
我要做不為侍神,專為破道的大祭司。
祭神大禮前夜,有黑衣人暗闖王宮,那人被侍衛追殺進了神殿,我恰好遇到了他。再次相遇的機會來得很快,我終於知曉了他的身份,“你是盧水胡的少主,為什麼要來大漠?”
我們被困在神殿,外人不敢擅闖,席地而坐等待時機,他回答:“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我聽得似懂非懂。
“你即將成為於闐大祭司,當初為什麼也去大漠?”他的眼神犀利,就好像當初那個強迫給我灌水的少年。
“因為沒有高山仰止,沒有景行行止。”
他又問:“現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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