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湘瀟值班。她果然沒有見著冼銳那對於她來說,早已經熟悉了的身影。
老板之所以讓她們每天留一個人值班,那是因為樓上的宿舍太小,她們都不是城裡人,沒有地方可以去。正好把卡拉ok和火鍋廳,都敞開給他們蹓躂,不願意出門的,都可以留下。
隻是為了節約成本,白天不會開燈。而且,萬一有生意呢?雖然從來都沒有在白天有過生意。
反正湘瀟的生活就這麼簡單,她要麼在宿舍,要麼就在值班,偶爾去逛街。店裡有三百多平方供她四處閒逛,足夠了。
“小郗,我的眼鏡兄弟呢?你把我的眼鏡兄弟藏到哪裡去了?”一個聲音在湘瀟頭上說。
她抬頭一看,原來是老廣,是本家,也姓郗。她連忙起身道:“哦,是郗哥,請坐。冼銳出去辦事去了。”
老廣邊往紅沙發上坐,邊對湘瀟說:“你不跟他去昆明嗎?昆明好玩兒得很呢!”
“好玩?好玩的地方多的是,為什麼偏偏隻說昆明好玩?”湘瀟笑,故作不知。
“那可不一樣哦,那兒有眼鏡啊!你不知道:我們眼鏡兄弟天天都跟我們談起你,一天到晚談好幾次呢!”他偏盯住不放。
“以後去。”湘瀟又笑。
“什麼以後呀,以後就錯過了。這麼絕情呀,眼鏡兄弟聽了一定會很傷心的。”老廣道。末了,還重重的歎上一口氣。
“他傷心你怎麼知道呢?你又不是他。難道他像女孩子一樣哭哭啼啼嗎?”湘瀟又說。“他所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哦。”
一個女孩子,又在最好的年紀,怎麼能夠不——孤芳自賞呢?
這怎麼能夠難倒老廣?他馬上就說:“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你看他為了你瘦多了,一天到晚茶飯也不思。”
湘瀟一聽,捂著嘴笑。
“你們談什麼呀?這麼熱鬨!”湘瀟聽出是冼銳的聲音。扭頭一看,果然是他夾著公文包,從門外走進來了。
“我給她講,你為了她瘦多了,一天到晚茶飯也不思,她居然覺得好笑。”老廣搶先說。
“郗哥,你真是好笑。你不是說他為了我嗎?我不笑,他為何笑得出來?這樣就更瘦了。”湘瀟朝著老廣說,說完又轉臉問冼銳:“還算順利吧?”
“有你在,怎麼會不順利呢?”冼銳回答說,挨著她坐下。
“瞧,都快成一家子了。我想我還是離遠一點好。”老廣笑道。說完,果然起身舉起紅沙發,將它往後搬動了一米。
但是他搬出去的空地方,真是慘不忍睹,一大堆瓜子殼露了出來。
“有老鼠。”老廣笑道。“但是我知道不是小郗,小郗肯定沒有這個愛好。”
“是小葉。”湘瀟說。
老廣的口才特好,三人坐在一起,偏隻聽得他一人講得唾沫橫飛。
湘瀟再也忍不住,蠢蠢欲動地道:“人家說見縫插針,我看到了郗哥麵前,是再厲害的針也休想插進去一點點。所以我實在是忍不住,要打斷你一下啦。”
話剛落音,又說:“我隻是想打斷你一下,還是你說吧,你說的更有趣。”
湘瀟的插話,並沒有影響他的情緒,他又劈裡啪啦地說個不停。
幾分鐘之後,冼銳又起身出去了,他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辦完,隻是想中道回來看看湘瀟。
冼銳走了,湘瀟和老廣仍然坐在紅沙發上。但是好似他的話說完了,他安靜了下來。
忽然,湘瀟眼前的光線,似乎被什麼給擋住了,一團漆黑的影子,向這邊一路走了過來。
她抬起了頭,虛著眼睛向黑影看去,沒有想到,竟然是她母親!她母親是從卡拉ok廳的前門,走過來的。
“媽媽!”湘瀟叫著,離開了紅沙發,離開了老廣,欣喜地向門裡奔去。繼而,她親熱地挽了母親的手,扭頭對老廣說:“郗哥,我上樓去了。”等她再次下樓去給母親倒水時,紅沙發上已經空無一人。
老廣走了,冼銳還沒有回來,湘瀟很擔心他會如程咬金似的,再半路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