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大秦真正從事勞動的人不到五百萬。
他們辛苦勞作一年,三分之二的糧食都要上交,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勞動力不夠,就算是有了再多土地又如何?
“成立!”
嬴政一臉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他的疏忽,在秦長安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下,最終還是咬牙切齒地承認了這罪名。
他的確是給大秦子民,帶來沉重的生活壓力,想到每年地方官員都難以上交足賦稅,還以為是他們管理不到位,百姓懶惰不願意耕種。
不曾想其根本原因在他嬴政身上。
突他雖然每天都要批閱一百二十斤竹簡,但與底層百姓相比,他真的是窮奢極欲了。
“始皇帝二宗罪,不仁不義之罪。”
見到秦正沒有發怒,又認同了自己的觀點,這個是好的開始啊,離勸他造反還遠嗎?
秦長安收回了自己憤怒、怒其不爭的眼神,掰著手指又開始批判了起來。
“噗!”
“你說什麼?”
“不仁不義之罪?”
嬴政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若對方不是白起戰神的曾孫,他嬴政發誓一定要將其吊在歪脖子樹上,狠狠地暴打一頓。
他不仁不義?這哪兒跟哪兒?他從不虧待任何一個功臣,焚書坑儒也是燒的儒家無用書籍,坑殺的也是那些儒家叛亂者,怎麼就不仁不義了?
“怎麼?你不信?”
秦長安深深地看了一眼世界觀破碎一般的秦正,義正言辭道:“法不獨立類不自行,單獨依靠法家治國是不行的。”
大秦子民為了協助大秦橫掃六國,將自己的兒子、丈夫、父親送上戰場。
寧願吃糠咽菜,寧願啃樹皮,草席遮羞也要拿出畢生積蓄幫助大秦完成統一大業。
最終華夏一統,他們不僅沒有等來戰勝的果,反而迎來更加嚴苛的律法。
賦稅從最初的四成演變成如今的七成,統治者甚至還認為是他們懶惰,導致糧食減產量,想要增加賦稅刺激百信的耕種積極性。
一人犯法,鄰裡連坐,嚴重者誅及三族,不知多少無辜子民被牽連。
在沉重的賦稅下,每天都麵朝黃土背朝天,歸家連小孩都沒精力去造,又何來心思關心其他事情,鄰居犯法,還要被牽連。
被拉去服勞役,不知多少無辜子民在勞役中疲勞致死。
秦長安想到那些被活活累死,餓死、被抽打致死的無辜百姓,胸中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
一巴掌拍在嬴政案台上,憤怒道:“棄大秦功臣不顧,加重賦稅、嚴苛律法,讓百姓民不聊生,不仁不義之罪,成立否?”
嬴政一時間也噎住了,他還真不知道反駁,這些問題也是他最近才看到的,因為最近民間的叛亂越來越多。
大大小小的農民反抗,讓他都快處理不過來了,隻能不斷派兵鎮壓。
百姓叛變的原因,就是家中妻兒老小都餓死了,留下他孤身一人,不得不去搶縣衙糧倉。
“沒那麼嚴重,這事的確是陛下做得不對。”
嬴政麵對秦長安那憤怒的眼神,弱弱地回答著,他自然不會承認不仁不義。
“陛下不是給他們分發了土地嗎?”
“土地私有製,這總是惠及天下萬民的政策吧。”
嬴政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完美的理由。
“嗬嗬,土地私有製是吧?”
秦長安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