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驚堂木被張函猛地砸在桌麵上,巨大的力道,使得那不知經過多少任縣令把玩的木塊徹底“退休”。
裂成了兩半。
“你還敢耍我!拖下去,砍了!”
“我賭你不會殺我!”
“愣著乾什麼!拖下去!”
“七日,七日後我把神珠親手放在這桌上!”
“找不到怎麼辦?”
“任憑處置!”
張函不再作聲,張子銘有種自己明明賭贏了,但是卻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張函背著雙手帶著校監司的番子們從側門而出往後堂離開,堂中原本的縣衙雜役都還愣在原地。
確實沒想到張子銘竟然還有這麼一手,難道是喝了黃河水腦袋洗乾淨了。
劫後餘生,張子銘用血紅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抓起一旁師爺桌上的茶杯,也不管裡麵的茶葉一飲而儘。
這才長出一口氣,對著師爺道:“馬叔,知縣老爺還有幾天才能回來。”
師爺心神還未平靜,本就年過六旬,身體羸弱。打算今年年底就要回家頤養天年。
這幾天校監司如此審案,搞得他心驚肉跳。往往半夜噩夢不斷。
此時看張子銘像是看從地獄回來的惡鬼一般,滿臉驚駭道:“子銘你是不是被河妖吸了魂魄附了身子?”
幾名衙役也都放下手中的水火棍,圍了上來。
一名衙役道:“老馬頭彆胡說,妖物怎麼可能到中原腹地來。”
另一名衙役順著話茬道:“就是。不過子銘,你真知道神珠在何處嘛?”
張子銘自然是不知,他連這個世界都還沒完全搞清楚怎麼回事。
不過眼下,他知道要是找不到神珠。那也就沒必要去搞清楚了。
張子銘對著說話那人道:“狗兒哥,這幾天有什麼線索嘛?”
被叫狗兒的人微微一愣,父母起的賤名說是好養活。大家狗兒叫著也親切。
唯獨張子銘一直叫自己“黑老狗!”
如今忽然改口,內心竟有些恍惚。
不過到底是衙役,隻是幾個呼吸就調整好情緒。腦海中思索一陣後將已經浮現的線索一一講了出來。
“我知道三點,一是大船龍骨折斷,明顯是人為。二是放置神珠的錦盒鐵鎖完好,沒有被破壞。可是錦盒裡的神珠不見了。三是黃京項和崔桓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校監司已經發了海捕文書。不過,那兩人你也知道,一個是呆子,一個啞巴。先不論死活,就那兩個殘廢怎麼可能偷拿神珠。”
張子銘將狗兒所說的線索細細梳理,但是這三點全無關聯。前世在警校所學,要是能去案發現場的話倒是能發現些線索。
可他總不能跳進黃河去看沉船之處吧。
張子銘也不知自己又活一世,究竟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