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令點了點頭,把劍靠在廊柱上,兩手空空走下台階。
禦林軍瞧見這架勢鬆了口氣,正準備放下刀上前綁人,後方的天字營狼衛卻是臉色微變:
“小心——”
話音未落。
許不令一身白袍獵獵,身如獵豹奇襲,一個大步便跨到了兩名禦林軍身前,雙肘驟然發力,砸在了禦林軍腰間的魚鱗甲上。
嘭——
甲片崩裂。
兩名禦林軍尚來不及反應,便倒飛出去砸在後方同伴身上。
天子營三名狼衛見狀如臨大敵,提著兵器便棲身上前,替換了不禁打的禦林軍。
三名狼衛左右包抄,盾刀、鉤鐮槍、雁翎刀,彼此配合,直接就壓了上去。
許不令擊退兩人後未停步,雙腿微曲猛踏地麵,身形便往前彈出。
嘭——
一個膝撞,砸在了圓盾正中。
持刀盾的狼衛尚來不及用刀劈砍,便被盾牌撞在胸口,悶哼一聲踉蹌後退,用刀點主地麵才止住退勢。
旁邊持槍狼衛乘機抬槍直刺取中門,卻被許不令單手握住槍杆再難存進。
持槍狼衛正欲收槍,不曾想一股大力傳來,直接連人帶槍給拉了過去,繼而便是一擊迅猛至極的貼山靠撞在胸口。
八極拳的殺招‘貼山靠’,以威力巨大著稱,中者非死即殘。
持槍狼衛猝不及防,整個人如同沙包直接飛出兩丈有餘,撞入了一家妓坊的窗戶,嚇得裡麵尖叫連連。
許不令手持長槍,順勢挑開雁翎刀,點在了最後一名狼衛的咽喉上。
槍鋒戛然而止。
持雁翎刀的狼衛臉色煞白,舉著刀渾身僵硬。
已經預料到這賊人武藝驚人,卻沒想到厲害到這種地步。
天字營狼衛皆是百裡挑一的好手,尋常江湖客根本躲不過三人圍捕。
這白衣公子赤手空拳迎戰,若是持兵刃,三人恐怕已經暴死當場。
這武藝高的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狼衛低頭看了看喉嚨上的槍尖,小心翼翼後退一步,放下刀,然後退到了旁邊:
“好功夫。”
天子營狼衛眨眼全滅,剩下的人自不用說,小心翼翼往後退去。
公孫祿如臨大敵。
許不令將鉤鐮槍插在地上,眼神平淡,偏頭指了指地麵:
“後麵一倉庫的私鹽,帶人進去封了。”
公孫祿麵色微凝,蹙眉盯著許不令,握刀的手時緊時而鬆。
三名天字營狼衛聽到這個眉頭一皺,販賣私鹽可是重罪,一倉庫的私鹽……
狼衛對視幾眼,一人便往酒樓裡走。
公孫祿見狀雙目微沉,急聲開口:
“他想乘機逃遁,不要中計……”
啪——
話沒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便抽在了公孫祿臉上。
公孫祿察覺時抬手拔刀,不曾想被許不令一腳踢在刀柄上,官刀脫手釘入了後麵的院牆。
耳光打在臉上,公孫祿一個趔趄,頭上的玉簪飛出去,長發披散下來。
諸多禦林軍一愣,持著官刀想上前救駕,卻又不敢去送死。
公孫祿臉上五個巴掌印,眼中凶光暴起,抬手便是一拳轟出,卻被許不令掐住了手腕,繼而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公孫祿吐出一口血沫,臉色鐵青,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嘛?家父……”
許不令又是一巴掌抽下去:
“你知道我爹是誰嘛?”
三巴掌下去,公孫祿臉頰腫脹,雙眸充滿血絲,呼吸急促,盯著許不令的雙眼,嘴角滲血,強行咽了回去,沒敢再說話。
狼衛和諸多禦林軍,圍在跟前進退兩難,主官都被人擒住了,擋不住肯定沒法放狠話,一時間隻能圍著。
局麵僵持了片刻。
巷子裡傳來的踏踏聲,公孫祿偏頭看去,他爹京輔都尉公孫明,帶著不少禦林軍持著弓弩趕到了。
公孫祿稍微鬆了口氣,眼中顯出幾分傲意,冷聲道:
“你好大的膽子……”
啪——
話沒說完,又是一巴掌抽在臉上。
公孫祿摔在地麵,悶哼了一聲,眼神滿是怨毒,卻是再不敢說話了。
於此同時,趕過來的公孫明遙遙便怒聲大嗬:
“大膽賊子,竟敢……敢……感謝世子殿下代為管教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