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婉自己就是十二重神庭的修士,對這個太清楚不過了。
十二重以下的修士,任督二脈未打通,入體真氣走到某處之後,因為竅穴未穩固自行封閉,所以沒法再往前。
左淩泉起初身體和無底洞一樣,真氣有去無回摸不到邊,是因為漏氣。
現在不漏氣了,順順利利就走了一圈兒,這絕對是十二重神庭才有的跡象!
十七歲和她一個境界?!
吳清婉張著嘴,雙眸中一片茫然,愣愣地望著懷裡的左淩泉,似乎在懷疑這是不是個化為人形的妖怪。
王庭坐在地上,瞧見吳清婉張著嘴一臉見鬼的表情,猶豫了下,開口道:
“吳師叔,左師兄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聽見這話,吳清婉回過神來,眼中有激動有焦急,反手就把左淩泉橫抱了起來,躍上了旁邊的白鶴:
“你們去雞冠嶺和弟子會合,我把淩泉帶回去醫治,讓師兄來接你們。”
兩名執事都是丹器房老人,和吳清婉平輩,修為並不差,因為白鶴五個人坐不下,她們也沒有多言,帶著王銳往雞冠嶺折返。
————
吳清婉飛身躍上白鶴後背,白鶴便騰空而起,朝著棲凰穀飛去。
天上暴雨傾盆,密集雨珠很快打濕衣裙,吳清婉也顧不得在意,把左淩泉放在腿上枕著,以身體擋住雨珠;然後在腰間摸索,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裡麵倒出了一枚‘愈體丹’,掰開左淩泉的嘴唇放了進去。
“淩泉,淩泉,起來吃藥了。”
左淩泉嘴唇動了兩下,但愈體丹隻是尋常丹藥,沒法入口即化,無意識狀態下咽不下去。
吳清婉見此,倒也沒有過多遲疑,從左淩泉腰間取下水囊,灌了一口後,便俯身湊向左淩泉的嘴唇。
吳清婉以前從未這樣對待過男子,但事急從權,她也沒有多想,隻是握著左淩泉的手腕,仔細察看經脈竅穴的情況。
但就在她俯身低頭,快要湊到左淩泉嘴邊的時候,近在咫尺的冷峻雙眸,忽然睜開了!
“……”
四目相對,天地好似都寂靜下來。
左淩泉先受內傷又遭雷擊,傷得有點重,方才確實暈過去了;但他自身警覺性很高,察覺有人湊得太近,身體的本能便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不過,清醒持續時間很短暫,左淩泉對吳清婉沒有任何敵意,發現近在咫尺的是吳清婉,自身處於安全位置,神識便再次陷入渾渾噩噩;方才的情形可能記得,也可能不記得,但現在肯定反應不過來。
吳清婉瞧見左淩泉睜眼,嚇得整個人都抖了下,連忙把水咽了下去,坐直身體擺出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淩……誒?”
吳清婉剛想開口解釋,便發現左淩泉又暈了過去。
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兒,在左淩泉臉上拍了兩下,試圖把左淩泉喚醒。
結果自是毫無反應。
吳清婉蹙起眉兒,猶豫了下,又灌了一口水,小心翼翼低頭,湊到了左淩泉的嘴唇上。
這次左淩泉沒醒。
雙唇相接,觸感溫涼。
白鶴展翼劃過雨林,風聲雨聲交彙,反而讓天地更顯幽靜。
吳清婉側坐在白鶴背上,吻著略顯冰冷的唇兒,眼底倒沒有異樣情緒,隻是有點小心,怕左淩泉忽然又醒了。
男子輕柔的呼吸噴在側臉上,吳清婉臉頰始終未出現紅暈,認真用香舌,將丹藥推服。
時間很短,但好像又很長。
待左淩泉喉嚨動了幾下,吳清婉抬起頭來,舔了舔唇角,低頭看著俊美無雙的臉頰,柔聲道:
“醒了就起來,還想躺到什麼時候?”
左淩泉確實暈過去了,閉著雙目毫無反應,隻是身體本能地吸收著天地靈氣。
確定沒醒,吳清婉暗暗鬆了口氣,讓左淩泉枕著腿躺好,用上半身遮擋雨幕,免得雨水落在他臉上。
棲凰穀距離此處百裡,即便飛回去也要些時間,左淩泉尚未蘇醒,吳清婉除了探查傷勢也無事可做,便幫忙整理起衣物。
左淩泉一番搏殺下來,衣服先被火烤焦,又被屠陽撞碎,再被雷擊。他穿的也不是法袍符甲,隻是棲凰穀的尋常弟子袍,此時上半身早已經成了布條。
吳清婉認真整理了片刻,把隨身的物件收好免得掉落,但觸到一件東西時,動作忽然一頓。
“嗯?”
吳清婉轉過頭來,有些古怪地瞄了左淩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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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算了,不提就沒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