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婉忽然起身離開了石室,薑怡稍微愣了下,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左淩泉,想起身告辭,又覺得直接走不太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左淩泉靠在石床上,神色倒是很放鬆,眼神在薑怡身上來回打量著。
薑怡五行親火,龍離公主的‘離’字,便是由此而來;有真氣傍身,薑怡身上的裙子已經大半乾了,不過頭發稍顯淩亂,還沒來得及打理。
此時薑怡側坐在地上,身段兒曲線曼妙,和吳前輩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發髻間斜插的金簪有些歪斜,出來的倉促也沒點胭脂,但眸若紅杏、眉如彎月,眉宇間的柔豔卻無絲毫消減,特彆是一張櫻紅小口,在冷白光線下紅潤柔滑,顯出幾分晶瑩之感,十分誘人。
薑怡心不在焉地整理著地上的東西,發覺左淩泉一直看她,漸漸有點受不了,雙眸微瞪,抬起眼簾:
“你看什麼?”
左淩泉勾起嘴角,坐近了些,抬手幫忙整理薑怡頭上的金簪。
薑怡本能後退了一步,不過發現左淩泉的動作後,抿了抿嘴,也沒說什麼。
“公主殿下三更半夜地冒雨跑過來,也太急了些,是擔憂我的安危?”
薑怡大半夜爬起來就往棲凰穀跑,自然是擔憂左淩泉的安危,她待左淩泉把發簪整理好後,往外坐了些,輕哼道:
“怕你死了。你是本宮欽點的駙馬,又不是街上隨身買的馬;即便是隨手買的馬,死了也會心痛。這次的事兒,你放心即可,我肯定找出幕後黑手,給你出氣。在本宮手底下做事,這點我還是能保證的。”
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口氣。
左淩泉倒也不介意,還很認真地點頭:
“公主有心了。”
薑怡方才經曆的情緒變化太多,剛剛安靜下來,思緒有點混亂,也不知道該聊什麼。她回想了下,想起左淩泉煉出真氣的事兒,開口問道:
“你煉出真氣了?”
“是啊。也不知怎麼就開悟了。”
“煉出來就好,以後好好修行,說不定還能多熬幾年才死。等聖上能處理朝政了,本宮說不定還能帶你去外麵見見世麵。”
薑怡說話之間,把手放在左淩泉的手腕上,想看下五行之屬、氣海是否穩固。
但稍微探查過後,薑怡就觸電似的一縮小手:“嘶——!”瞪大眸子,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左淩泉。
左淩泉就知道會是這反應,輕輕點頭:
“沒看錯,任督二脈忽然就通了,就是真氣還沒補滿。”
?!
薑怡瞪著眼睛,愣了好半天,眼底才露出些許神色——有震驚、有不信、有疑惑。
彼此接觸這麼久,薑怡心裡其實覺得左淩泉很厲害,如果能修行肯定也不是尋常庸才。
但不尋常歸不尋常,這也太逆天了吧?
十七歲,煉氣十二重……
薑怡腦子裡一片混亂:“憑什麼呀?還有沒有天理啦?”
左淩泉嘴角含笑:“我沒修為就能把你公主吊著打,有修為後,總不能還比公主弱;直接入煉氣十二重,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薑怡連生氣都忘了,臉上全是難以置信,又把手放在左淩泉手腕兒上探查,結果自然沒區彆,實打實的任督二脈全通,半步靈穀。
“怎麼可能?你……你憑什麼煉氣十二重?我都才五重紫宮……”
薑怡向來傲氣,特彆是麵對左淩泉的時候。此時忽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一無是處的修行雛兒,心裡如何能接受。
她正想無理取鬨幾句,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表情微微一僵。繼而抿了抿嘴,不再說話了,最後連眼神也偏到了一邊兒,以遮掩眼底的失落和些許莫名情愫。
左淩泉發覺了她的神情變化,偏頭瞄了眼:
“薑怡小友,怎麼啦?”
煉氣十二重遇上煉氣五重,確實可以擺高人做派叫‘小友’,左淩泉這麼說,也是想逗逗薑怡,讓她和以前一樣炸毛。
但薑怡並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攥著手沉默不語。
薑怡有這種反應,其實也不奇怪——她和左淩泉有婚約,如果彼此差距不大,自是可以在修行道上攜手同行。
但左淩泉忽然變成半步靈穀的高人,如果想繼續晉升,肯定會去外麵尋仙問道。
她目前根本就走不了;能走,跟著也沒用;有用也微乎其微,左淩泉也不大可能帶著她這樣的累贅。
大丹朝修士不多,但也不是沒有走出去的;一旦前往北方,無一例外都是永彆,即便能回來,也是垂垂老矣的時候,往事早已成了秋風。
薑怡雖然經常和左淩泉吵架,但從一開始就把左淩泉當作自己未來的駙馬,如今這種事兒忽然落在自己身上,她心情如何好得起來?
……
本來想再更一章,但字數實在超太多了(新書期一個月二十萬字,一個月內字數超了曝光就沒了)。三江走完,下周應該可以上架了,大佬們體諒一下吧~
太後寶寶的卡牌,今天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