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恒眼皮跳了跳,寒聲道:
“程九江,這是我棲凰穀的地盤,你也敢在此造次?彆說老夫不給你留情麵,若是驚擾了恩師……”
程九江目的就是探國師的虛實,對此半點不怕,抬起大袖指向棲凰穀後方:
“那就去請國師出來做主。我扶乩山堂堂正正,豈能因為一句汙蔑之言,便唯唯諾諾把前往驚露台的名額拱手讓人。國師大人出來,自會還我等清白;若國師說應甲有不妥之處,我程九江甘願受罰。但你們幾個,還不配妄加指責我師徒二人!”
整個殿前廣場,陷入了寂靜。
棲凰穀五位掌房,麵色怒火中燒,但心底都咯噔了一下,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程九江這是在故意胡攪蠻纏,逼國師現身!
這種場合,國師若是都不現身,那證明國師身體有恙,程九江再無忌憚。
若是退一步,放棄追責,承認李應甲清白,不僅會失去一個名額,還暴露了棲凰穀的外強中乾,同樣說明國師身體有恙。
如果不想暴露,就隻能擺出強硬狀態,和程九江硬碰硬,強行搜身。
但國師不在,在場幾個掌房,誰是程九江的對手?
不敢打或者打輸了,被程九江當著麵舞弊搶走名額,國師都不出來主持公道,照樣證明國師身體有恙。
這是死局!
大師伯嶽恒察覺之時,便已經入套,當前局麵根本無解!
吳清婉臉色都白了下,但她也沒辦法,國師昏迷不醒,而且哪怕現在醒過來,都打不過程九江。
隻要此事暴露,棲凰穀必定易主。
五位掌房都察覺到了形勢的危急,但他們技不如人,無論怎麼選,今天國師隻要不露麵,程九江都贏定了。
程九江話說到這份兒上,沉默太久,也會暴露棲凰穀的外強中乾,但他們根本沒法應對,怎麼走都是死路。
吳清婉咬了咬銀牙,手兒摸向了腰間的劍柄,準備拔劍恐嚇,拖延時間想辦法。
但就在此時,她的手被一隻暖和的大手握住了。
吳清婉一愣,回過頭來。
一直坐在身後的左淩泉,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但他心向著吳清婉,不可能旁觀看戲。
左淩泉壓下吳清婉持劍的手,從背後站起身來,開口道:
“幾位師長,此等小事,豈能驚擾國師大人閉關。方才李應甲是否舞弊,在場前輩都看在眼裡;程仙長在我大丹朝也算德高望重,既然一時不慎看走眼了,再爭論隻會傷了彼此和氣。我棲凰穀並非不講道理,既然程仙長沒看出異樣,那我等再讓程仙長看一遍,如何?”
程九江望向聲音來源,見是個俊得不像話的小輩,沉聲道:
“這有你說話的份兒?”
吳清婉倒是明白了左淩泉的意思,冷聲道:
“我棲凰穀地界,能不能說話還輪不到程掌門做主。既然程掌門沒看清方才的比拚,此等小事,也不必勞駕恩師出關,讓李應甲和我徒弟打一場即可。不管李應甲用什麼手段,隻要能贏,全當我棲凰穀看走眼,三個名額全送你扶乩山。若是李應甲輸了,隻要他能自證清白,名額還是歸他,我棲凰穀五位掌房親自給他賠禮道歉,如何?”
棲凰穀四位師伯,聽見這話都愣了下,回過頭來,顯然想說吳清婉胡鬨,這不把名額白送給扶乩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