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行人離開,吳榷才抖著身子,大口喘著氣,跌坐在了椅子上。
陳順剛要上前安撫,就被他抬腳猛地踹在心窩處,慘叫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刁奴廢物,壞我籌劃!”吳榷心底此刻惱怒至極,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原本他將謝玖獻上,趙行謹若是瞧上了謝玖,必定念他獻美有功,獎賞於他,可現如今謝玖自己主動獻身,趙行謹豈會念他半分功勞?
還有方才慶冬送來那道聖旨,什麼特召入宮中教習公主,分明是趙行謹強奪臣妻,還弄出這麼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逼得他被戴了綠帽子還要謝恩,簡直無恥至極!
至於謝玖主動獻身,此刻更叫吳榷惱恨。
“賤婦,這個賤婦!竟敢如此不守婦道,不要臉皮!”
他怒罵叫喊著,將廳裡的擺件摔碎了一地,然而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
待得他發泄之後,無力的跌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時,宮裡,春容和晴芳已經在承明宮的偏殿裡,同謝玖團聚了。
“小姐!”晴芳抱著謝玖,哭得淚眼朦朧,“小姐,您受委屈了!”
春容也不停擦拭自己的眼角,但還是提醒,“低聲些,叫人聽去了,當心生出是非。”
是了,不管內裡如何,明麵兒上,入宮便是福氣,怎麼能提委屈二字。
尤其眼下還是在承明宮。
“春容說的是,宮裡規矩森嚴,咱們如今尚處困境,不能大意。”謝玖一左一右牽著兩人,眼角微微泛紅。
主仆三人互相安慰過後,謝玖才問起威遠侯府的事。
得知吳榷氣的麵目猙獰,卻在慶冬麵前大氣都不敢出,窩窩囊囊的憋著,謝玖心裡對這個男人的厭惡頓時更盛了幾分。
“他以為這就結束了麼?且等著吧,這威遠侯府的大熱鬨,還在後頭。”
聞言,春容和晴芳心裡都是暗暗解氣,麵上的惱意散了不少。
隻是情緒平複下來後,晴芳又麵露擔憂的看向謝玖,語氣吞吞吐吐道,“皇上,他沒,沒傷著您吧?”
晴芳問起這個,謝玖的眉頭倒是微微蹙了起來。
“皇上他並未碰我。”
其實眼下謝玖心中也有些焦躁。
她原以為趙行謹並非酒色之徒,她便隻需要和對方以利益做交換便足夠了,不必真的獻身。
畢竟自己是嫁過人的,趙行謹身為帝王,身邊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怎會真的對她感興趣呢。
可沒想到趙行謹竟將她留在了宮中。
說是做公主的蒙師,可明眼人都曉得,隻是尋個借口留她在宮中罷了?
隻是趙行謹又並未碰她,難不成是準備改日再臨幸她?
可謝玖隱隱又覺得趙行謹似乎在她身上另有所圖。
但趙行謹所圖究竟是什麼,謝玖現在腦子還有些混亂,有些猜不透。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要先好好的活下去,重來一回,更當惜命。
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把所受之痛,千倍萬倍返還。
傷害過她的人,一個也彆想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