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話,方知硯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團。
好啊,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竟然一個接著一個的來自己家鬨事,真當自家隻有孤兒寡母,就好欺負不成?
方知硯冷笑一聲,掛斷電話。
旁邊的許秋霜顯然也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她連忙開口道,“要不然,你先回去看看?”
“實在抱歉,許老師,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方知硯歉意地解釋著。
許秋霜卻對此顯得很大方。
“沒事的,你快回去吧。”
方知硯點頭,他沒有猶豫,快速拿起了外套,出門打了輛車便直奔家裡。
等到了城中村的外麵,遠遠的,方知硯便聽到有人又哭又鬨,聲勢浩大。
那乾嚎的嗓子幾裡外都能聽見,難聽至極!
方知硯眉頭一皺,推開了看熱鬨的人群,看到了站在最中間的一個老婦人。
她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好似中世紀的巫婆一般。
再加上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就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
一見方知硯出現,奶奶周冬梅就連忙跑了過來。
她一把揪住了方知硯的衣服,哭喪著開口道,“知硯啊,你看看這些人啊,都在嘲笑我,欺負我,看我笑話呢!”
方知硯眉頭一皺,拍掉了周冬梅的手,然後冷冷的問,“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來我家乾什麼?”
聽到這話,周冬梅歎了口氣,緊接著抱怨道,“我們一直都在等你跟你娘回去,你們怎麼就不願意回去呢?”
“在我們方家,至少有你們住的,你們吃的,無非乾點活兒罷了。”
“誰不是從乾活兒開始的呢?”
“年紀輕輕的不乾活兒,難道在家裡混吃等死?”
這就是在點薑許了。
旁邊的薑許聞言眉頭一皺,剛想說話,卻又被方知硯打斷。
“行了,你來這裡,不就是想要錢嗎?”
“哎呀,你這孩子,說這話!”一聽方知硯開門見山,周冬梅也不哭了。
“不管怎麼樣,你跟你娘在我們家吃住這麼久,現在不明不白的就要離婚。”
“給點錢不過分吧?”
周冬梅斜眼看著方知硯,哪兒有半點奶奶看孫子的樣子?
那眼中,滿滿的都是算計!
可方知硯,要的就是這句話。
隻要自家母親能夠離婚,怎麼樣都行!
“好,不過分,但你得讓我爸過來,跟我媽離婚,否則的話,我一分錢都不會給的!”方知硯冷冷地開口道。
“行,隻要你給錢,就離婚,你先給錢!”
周冬梅在旁邊開口道,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她一伸手,便豎起了一個指頭,“至少要給三千塊錢,否則的話,就不離婚!”
三千塊錢?
聽到這話,方知硯眼中露出一絲怒火。
在二十世紀初,一個住院醫生的工資也才不過兩三千一個月。
方知硯身為實習醫生,更是隻有一千塊錢。
而且,如今這個年代,人均工資也才一千一個月。
周冬梅張口就是三千,這不是要錢,這是要命!
方知硯根本懶得理會她,直接開口道,“隻有一千,要,就給,不要,就等著打官司。”
“到時候,警察把你抓起來,你這麼大年紀了,就等著坐牢吧。”
周冬梅對法律的意識並不熟悉。
一聽到方知硯的話,她登時嚇了一跳。
見方知硯說一千塊錢,她猶豫半天,最終答應下來。
畢竟能白得一千塊錢呢。
就方家這樣的,一家子幾口人,沒一個賺錢的,這一千塊錢還不知道從哪裡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