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種時候,如果不一起出麵,就是畏縮之舉,會為世人所不齒,真的是不得不上。
煙花之地果然不是好地方,以後再來,我李元芳就怕鬼,哼!
然而就在這時,舒三娘子卻攔在麵前,急急的道:“三位郎君,千萬彆去,你們速速從側門離開,來者得罪不起!”
丘神績和安神感頓時麵露不悅,揮手道:“舒都知讓開吧,此事與你無關,來者折的是我們的顏麵,豈能退縮?”
李彥倒是對她的服務態度感到滿意,點了點頭道:“舒都知好意,我們心領了。”
舒三娘子見攔不住,乾脆湊到丘神績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名字。
“什麼!”
丘神績勃然變色,然後問道:“側門在哪?”
李彥:“……”
安神感:“……”
不是吧,慫的這麼快?
舒三娘子鬆了口氣,立刻帶著他們往側門走去。
安神感還不太願意,但付錢的是丘神績,此次小聚也是慶賀他入仕,人家正主都縮了,確實沒有衝上前的必要。
隻是他的心裡有了主意,接下來不跟這慫貨來往了,丟不起這人。
舒三娘子腳步很快,引著三人來到後花園,打開側門,匆匆行禮:“失禮之處,望三位郎君見諒,來日必將補償!”
眼見著她惶急的關上門,轉身飛奔了回去,李彥看向丘神績:“到底是誰來了?”
丘神績嘴唇顫了顫,低聲道:“是周國公府的人!”
李彥一愣:“周國公?”
周國公武士彠,不正是武後的父親麼,不久前看到佛像時還提到過。
現在的周國公是誰來著?
李彥想了想才明白,暗暗的道:“是賀蘭敏之啊!那家夥還沒死呐?”
安神感則同樣麵色大變,馬上理解丘神績為什麼要跑了,咕噥了一句:“周國公驕橫霸道,我們確實惹不起!”
“可我的二十金……二十金啊!”
丘神績的心在滴血。
丘氏已然走向衰敗,他家中雖然富裕,但二十金也不是小數目。
在涼州丟了十金,就讓他心疼很久,進法門寺給五金倒沒什麼,再窮不能窮和尚,而這回本想趁著入仕之喜,奢侈一把,沒想到又碰到這種事,實在是肉疼到極點。
想去要回,又實在放不下麵子,何況他們也在舒三娘院內吃吃喝喝,難道把這些費用算上,把炮錢單獨要回來?
左思右想,丘神績知道這回估計得吃個啞巴虧了,欲哭無淚的與李彥和安神感分彆,渾身無力的騎馬離開。
安神感也覺得敗興,對李彥道:“元芳今日要回國公府吧,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定要來我府上一敘!”
李彥拱手一禮:“好!”
目送兩人走遠,李彥聳了聳肩,倒沒什麼生氣。
他知道,賀蘭敏之要掛了,就在榮國夫人死後的幾個月。
這家夥也算是奇葩,榮國夫人是他的保護傘,結果這位外婆剛死,連守孝期都沒過,就開始尋歡作樂,被震怒的武後拿下,流放途中就用馬繩給勒死了。
曆史上是這麼寫的,具體細節可能有出入,但大差不差,對於一個即將領盒飯的人,有什麼好動氣的。
倒是同在平康坊的定國公府……
李彥翻身上馬,看向那個方向,深吸一口氣。
終於要去見李靖的嫡長子,便宜父親李德謇了嗎?
作為被拋棄在涼州十幾年不聞不問的孩子,要用什麼態度麵對呢?
“元芳!元芳!”
不料剛剛出了巷子,後麵傳來安神感焦急的呼喊。
李彥回頭看著去而複返的安神感:“發生什麼事了?”
安神感臉上滿是驚怒,恨聲道:“丘兄被周國公府的人圍住了!”
李彥不解:“他為了舒都知跟對方正麵衝突?”
衝冠一怒為紅顏?丘神績不像那樣的人啊……
安神感搖頭:“是丘兄露了白,假母將他一次豪擲二十金的事說了,引發了那些人的貪婪,居然追了上去,明顯是要盤剝一番,才肯放人……”
李彥:“……”
想想自從見過丘神績後,此人經曆的事情,他由衷的發出感歎:“這家夥怎麼那麼倒黴啊?”
丘神績,字韭菜,號陪襯居士,世稱黴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