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李彥表麵瀟灑,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他的風格還是大開大合型的,戰場交鋒,暢然殺敵,這樣交手太吃虧。
正想著見好就收,明崇儼似乎感到了什麼,倏然間長袖一振,主動往回收功:“李善信妙法,領教了!”
“此人不在我之下!”
李彥見明崇儼收發自如,就知道相比起自己在丹元勁上的全力以赴,對方並未動用全力,是個值得動用百勝勁的好對手。
他在心裡默默評價後,卻不願占對方便宜,開口道:“多謝道長禮讓!”
明崇儼微微有些詫異,深深凝視了他一眼。
李彥又對著眾僧拱手一禮,眾人立刻為之還禮,這下子朱五無話可說了。
人家確實有真才實學!
於是乎,一個更年輕的小郎君,混進了一群白發蒼蒼的專家主任裡麵。
眼見李彥很快融入,和眾人低聲討論他的病情,武敏之冷眼旁觀,覺得自己明白了。
“原以為是個驟得權勢,年少氣盛的田舍兒,結果也是鑽營之輩,看本國公生了病,想來醫治賣好麼?”
“哼,我就算要病愈,也絕對不會把功勞給你!”
他是裝病,什麼時候好,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內衛名單馬上就要出了,這個敏感時期,誰都想爭功。
絕對不能讓這得罪過自己的李元芳,享受到半點功勞!
最好能誣陷他些名聲,要不要找個機會,把病裝得更嚴重點,栽在李元芳頭上呢?
就在武敏之心裡轉動著惡毒念頭時,外麵突然傳來內侍尖利的聲音:
“皇後駕到!”
武敏之大驚,立刻往後縮去,眾人大驚,立刻迎了出去。
就見李治特賜的帝輦來到正堂前,武後臉上戴著薄薄的紗巾,不用任何宮婢攙扶,步伐強健的走了下來。
“拜見皇後!”
眾人齊齊行禮。
除了親近之人,武後現在對外,還是稱皇後,不是天後。
當然,自從經曆了上官儀廢後風波,和泰山封禪祭祀後,她這位皇後的地位,已經強過曆代皇後。
連隋文帝時的獨孤伽羅,都有所不如。
楊堅獨寵獨孤伽羅,是吸取了北周宣帝,五位皇後並立的昏庸教訓。
再加上獨孤伽羅爭氣,生了五子五女,還有強橫家世背景輔助,種種條件下,才有了強勢的一代皇後。
那幾乎已經不可複製。
而現在武後能淩駕於她,全是靠著自身在政事上的出力,在李治身體不好的情況下,牢牢將皇權握在帝後手裡。
對於這樣的皇後,眾人自然又敬又畏。
除了一人。
李彥故意走慢了些,在武後視線不所及的死角,仔細打量著這位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透過擋不住什麼的紗巾,他的心願達成,看到了武則天長啥樣。
不是有什麼想法,人家武後今年都四十多歲了,比李治還大四歲。
主要是因為武則天的相貌,後世沒有準確的記錄,他這個曆史學生,好奇的老毛病又犯了。
有一說,龍門石窟盧舍那大佛的臉,就是按照武則天相貌雕刻的,但那大佛早就嚴重失真了,而且證據不足。
至於《新唐書》的“太平公主方額廣頤,多陰謀,武則天說類我”的說法,很存疑。
此時李彥看到的,就不是一張威嚴的大臉盤子,卻也不至於小巧玲瓏,總的來說,長相還是偏於嬌媚。
哪怕年紀已經不小,由於保養得當,依舊能看出年輕時代的美貌動人。
媚娘媚娘,關於這個名稱,也有各種說法,但此時他能想象,武後年輕的顏值確實當得起那個稱呼。
而多年參與執政的生涯,讓武後的氣質在雍容大氣之餘,又多了威嚴肅穆。
此時淩厲的目光一掃,連明崇儼都心頭大悸,垂下頭去,場麵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李彥這個時候不會冒頭,不過他走了出來後,與一群和尚道士站在一起,也太醒目了。
武後第一時間看向了他:“李元芳?”
李彥上前幾步:“臣在。”
武後奇道:“你怎在敏之府上?”
李彥道:“周國公曾邀臣入府,未能成行,甚是遺憾,今日聽聞國公身體抱恙,臣於道家丹元勁略有所成,特來府上,看能否相助一二。”
武後看向群道:“是否如此?”
昊天觀的萬振道長回答:“誠如李善信所言,他功力精湛,可為國公治病分憂!”
“嗯……”
武後不置可否,轉向被推出來,口中還念叨著阿婆的武敏之,眉頭微不可查的一蹙。
“神氣什麼,讓我看看!!”
李彥把握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十字靶心以武後為目標,瞄準成功。
這位讓眾人噤若寒蟬的皇後,頭頂頓時浮現出情緒小人。
上唇抬起,鼻梁出現皺紋,眉毛往下壓,眼睛眯起。
小人栩栩如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看就極討厭某個人的表情。
“情緒反饋厭惡!”
“推理開始!”
“對武敏之的厭惡!”
“推理正確!”
……
“嘿,彆人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你們是相厭相恨一家人,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