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愣,他已經站的很角落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被注意到。
所有目光聚焦而來,林凡也不好意思繼續沉默下去。
他撓了撓頭,道:“弟子愚鈍,還在思索雲師兄和王師兄的話,還沒想出……答案。”
阮師眉頭微皺,卻快速舒展而開。
“你,過來。”
林凡低頭上前,像是一個犯錯的學生般。
阮師神色肅穆,忽然嚴厲道:“在場眾人熱烈討論,唯有你發呆走神,屬實該打。”
說著他伸出手,在林凡肩膀上,重重拍了三下。
林凡:……
這個畫麵為何似曾相識?
旁邊的雲鵬卻笑了起來,勸道:“師父彆生氣,此人出身雜役,而且隻是來旁聽的,聽不懂我們的討論很正常。”
“還不趕緊道歉,滾到一邊去。”
林凡忙道:“我錯了,還請阮師切莫動怒。”
他說著,就非常識趣走到一邊。
阮師沒有再看林凡一眼,而是繼續和眾人講解觀察妖獸神形的要點。
……
夜晚,林凡輾轉反側,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阮師希望自己在三更時分去尋他。
“我一個雜役出身,無論身份還是資質,都可以說是這群人裡墊底的存在。”
“阮師為何會偏偏留意到我?”
“還是安心睡覺吧。”
林凡搖了搖頭,當即不再多想,呼呼大睡起來。
而就在另外一邊,阮師盤膝而坐,那美豔嬌俏的師娘,已經陷入深度睡眠,一時半會都無法再蘇醒。
左等右等,眼看天色漸亮,阮師輕哼一聲道:“好一個沉得住氣的小子。”
……
第二天,遊雲穀血符會繼續進行,阮師並未和林凡再說過話,林凡也繼續毫無存在感般呆在角落裡。
直到五天後,血符會徹底結束,飛舟載著林凡返回了黑木崖。
趙望早已經等候在這裡,看到林凡之後,他露出古怪之色,忽然道:“林師弟,聽人說你在血符會上走神,被阮師教訓了一頓?”
林凡一愣,苦笑道:“阮師符籙造詣高深,我屬實是聽不懂……”
“我明白,畢竟還是太難為你了。”趙望沒有責備他,而是理解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凡好奇問道:“話說,師兄怎麼知道此事?”
“我當然知道,現在整個黑木崖都傳遍了,阮師在血符會上就訓了你一人。”
趙望兩手一攤,道。
林凡這下子真出名了,隻是名聲頗為的不好。
“彆說師兄沒有提醒你,你最好去和石師兄道個歉。”
“畢竟此事最丟臉的不是你,而是力薦你去血符會的石師兄。”
林凡心念流轉,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
雲鵬和王兆峰都爭奪阮師的衣缽傳承,對他這位雜役出身的黑木崖弟子,都是本能的排斥和瞧不起,此事能如此迅速發酵恐怕就是二人添油加醋傳出來的。
消息傳開,林凡就徹底出局,黑木崖更是丟儘臉麵。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讓他要背景沒背景,要實力沒有實力。
“挺卑鄙的。”
林凡暗自感慨,接著第一時間去拜見石濤。
帶著金色麵具的石濤,冷冷瞥了一眼林凡,質問道:“林凡,你可知錯?”
“師弟在血符會上沒有好好表現,反而丟了黑木崖的臉麵,師弟知錯了。”
林凡低頭,道。
石濤沉默片刻,忽然冷聲道:“其實,你沒錯。”
“錯的是雲鵬和王兆峰,他們為了爭奪阮師的衣缽傳承,容不得其他任何變數。”
“你在他們的眼裡,不過是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就算你沒有被阮師教訓,他們也會編造其他事情來惡心你。”
“他們之所以敢如此玩弄輕視你,你知道這是為何?”
林凡:……
石濤繼續道:“因為你沒有實力沒有背景,無論是誰都能拿捏你,他們不僅可以踩你幾腳,甚至還可以隨意取你性命。”
林凡低頭不語,卻念頭四起,這位石師兄像是在刻意刺激自己。
他心念流轉,像是領悟什麼,忽然憤憤開口道:“如果師兄不嫌棄,我林凡以後就是師兄的人。”
石濤眼睛一亮,點點頭道:“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
“你放心,既然你選擇站在我這一邊,以後沒有幾人敢隨意拿捏你。”
他放聲而笑,語氣裡帶著無儘張狂。
“多謝師兄。”
林凡感激道。
“下去吧。”
石濤擺了擺手,示意林凡可以離開了。
等走出石濤的洞府,隨著一陣寒風回來,這才讓林凡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