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漆黑的骷髏站在黑木崖高台上。
它的眼眶跳動著油綠火焰,散發著極為陰冷和詭異的氣息。
“前些日子的大戰,你們都親眼目睹其殘酷。”
“流雲劍宗已經和我們血魔宗正式開戰。”
骷髏張嘴,傳出略顯低沉的聲音。
“你們雖是宗門的低階弟子,卻也是身具潛力之人,未來很有可能達到一定的高度。”
“所以你們不能輕易夭折,更不應該死在這裡。”
“眼下宗門局勢險峻,妖修這幅妖脈絕地虎視眈眈,流雲劍宗更是聯合多方勢力圍剿而來。”
“為了保存宗門的薪火傳承,所以本座決定,凝脈境五品之下的弟子全部遣散,讓你們去俗世避難,隻要能活著躲到那裡都可以。”
黑色骷髏說著,隨手一招,有一個盒子打開,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丹藥。
丹藥泛著血色光澤,看起來透著幾分詭異。
“此物,是嗜骨丹的解藥,服下之後能解你們身上的毒素。”
血魔宗的宗主說完,直勾勾看向黑木崖僅存的幾個弟子。
林凡和趙望幾個殘存的弟子,紛紛上前領取。
“很好。”
“忘記告訴你們,此丹能解嗜骨丹的毒素,卻也是另外一種毒藥。”
“三年之內,你們若是不能及時返回宗門,就會全部死在外麵。”
黑色骷髏語氣森然。
它冷冷注視著林凡和趙望等幾人,如果有人不吃,那麼當場就會死。
“這位宗主也太狠了。”
林凡心頭一緊,暗想道。
在對方的注視之下,儘管林凡再不情願,也隻能咽下丹藥。
……
第二天清晨。
很多輛馬車,自血魔宗裡麵駛出。
其中一輛馬車裡,林凡帶著鬥笠,坐在車廂裡心情很是複雜,旁邊的周婉晴和王玉瑤則是激動無比。
之前,在藏書樓當雜役弟子的時候,他心心念念就想著逃離血魔宗。
可如今真要離開血魔宗的時候,林凡卻有些迷惘了。
馬車還沒有駛出山門,趙望騎著駿馬湊了過來。
他孤身一人,自己的爐鼎早就榨取乾淨。
“林師弟,你準備去哪?”
“東境。”
“東境?靈氣稀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那師兄保重。”
“你也保重,咱們三年後再見。”
趙望輕拍馬背,隨後加快速度,眨眼間就消失在前方的山穀裡。
車廂裡,周婉晴忽然問道:“林哥,你真的要送我們回臨淄王城嗎?”
王玉瑤也是美眸微動,直勾勾望向林凡。
“難道你們不想回去嗎?”
林凡笑著反問道。
周婉晴微微點頭,道:“謝謝你……”
王玉瑤沉默不語,可看向林凡的眼神,卻變得無比的複雜。
送二女回臨淄王城,並非是林凡臨時起意。
他知道礙於癡心丹的效果,讓二女成為自己的雙修爐鼎,但在她們的內心深處,估計無時無刻都想擺脫這種任人拿捏的處境。
血魔宗形勢不妙,自己這些低階弟子被安排入世避險,那就儘量要低調行事。
如果繼續帶著二女,那麼隻會增大風險。
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全,也為了二女的未來著想,林凡就決定送她們去東境的臨淄王城。
馬車一路向東,幾日後還沒有離開血魔宗的勢力範圍。
就在這時,忽然一隻雀鳥落在車頂,張嘴吐出一個布袋。
等到林凡反應過來,雀鳥已經飛走。
布袋敞開,裡麵有著一封信。
信裡麵的內容是這樣的:“若要東行,繞開當陽城,前路漫漫凶險未卜,當心。”
落款:阮安遠。
“阮師……”
林凡一怔,心底有股難言的複雜情緒彌漫。
他想起在遊雲穀血符會上的一幕幕。
“黑木崖……是雜役出身吧?”
“也是不容易的年輕人,這次既然來了,就儘量學些東西。”
“在場眾人熱烈討論,唯有你發呆走神,屬實該打。”
……
林凡麵露微笑,望著血魔宗的方向,輕聲道:“阮師,若你知道我已成血符師,應該會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