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沐晴雪不屑於跟背信棄義之人為伍!從此刻起,我們恩斷義絕!”
言畢,沐晴雪決絕的拂袖離去。
沈行安擦了一把臉上的茶水,眸中浮現出慍怒之色。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沐晴雪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留。
沐晴雪果然是如同他母親所言,粗鄙又沒規矩,毫無作為宗婦的基本修養!
若真的是讓她做了自己的正妻,她日後怎麼能夠撐得起鎮北侯府?
思及此,沈行安心中的歉疚散去,眼神越發堅定了。
“沐晴雪,你不要任性!”
三年前沐晴雪決定要跟沈行安一起回京的時候,沐晴雪的師父不同意。
在沐晴雪的堅持之下,師父憤怒的跟她三擊掌,斷絕關係,將她逐出師門。
當時沈行安發誓,一定會一輩子都對沐晴雪好。
可現在,沈行安看著沐晴雪的背影,勾起一抹冷傲又篤定的笑。
離開他,沐晴雪哪裡還有容身之處?
沐晴雪如今使性子,但遲早要向他低頭的!
沈行安的聲音帶著森然冷意,“今日我允你平妻之位,已經是聖上跟杜太師體恤。你若是不識抬舉,日後想進門,便隻能做妾了!”
隻是,沐晴雪的腳步並未停留。
“行安,沐姑娘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你不去哄哄?”
人群中,一位身穿寶藍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過來。
正是國公府的小公爺,靳周揚。
他跟沈行安算是發小,平日裡沒少一起玩樂,與沐晴雪有過數麵之緣,亦是知曉沈行安跟沐晴雪的感情經曆。
“哄?”沈行安冷聲道:“她這般沒規矩,我豈能慣著她?”
“她若是想進鎮北侯府的門,就該過來向淩香敬茶,向我賠罪。”
“鎮北侯府可容不下沒規矩的宗婦!”沈行安眼角的餘光,看向了身旁的杜淩香。
這話是說給沐晴雪聽的,亦是在敲打杜淩香。
他希望大婚之後,杜淩香跟沐晴雪和睦相處,決不能拈酸吃醋,擾的家宅不寧!
……
沐晴雪是從南山走回來的。
大半日的路程,她走的雙腿疼痛麻木。
身體的不適似乎減弱了她心頭的痛意,也讓她想好了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沐晴雪用了不到一刻鐘,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
沈行安送她的珠寶首飾,華麗衣裙,她全都沒碰。
藥廬裡,她研製的丹藥,通通打包。
然後沐晴雪踏著月色,背著沉甸甸的包袱,離開了自己居住了三年的宅院。
夜半時分,沈行安回來了。
他一身酒意,踉踉蹌蹌的進了院子。
看著主屋裡透出的燈光,沈行安得意的輕笑了一聲。他就知道,沐晴雪舍不得離開他。
她已經被逐出師門了,不依靠他,還能去哪兒?
今天事出突然,沐晴雪有氣,他能理解。他一會兒在哄一哄,沐晴雪就消停了。
沈行安接過小廝手中的食盒,徑自推開了門。
“晴雪,我給你帶了飄香樓的玫瑰餅。你給我煮一碗醒酒湯來,還有養胃的丹藥,我今日……”
“世子,您回來了?”正在打掃的侍女連忙上前行禮。
她低垂著頭,不敢看沈行安的表情,訥訥道:“養胃的丹藥……都被沐姑娘帶走了。”
“帶走了?”沈行安愣住,“晴雪人呢?”
沈行安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感覺酒已經醒了大半。